“这位贵客,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奴家伺候您用茶。”
像四阿哥这样的清贵公子,自然走到哪儿都是目光追逐的焦点。
“不劳烦姑娘!”
李金桂似笑非笑的盯着那无事献殷勤的美艳少女,随手将她手中的茶盏夺到手中。
“金桂,你不觉得水很烫吗?”
“哎呀!!烫死我了!”
此时她才发现那少女手中有一方锦帕隔绝茶盏的温度,难怪她端着安然无恙,这真是关心则乱。
纵是如此,她也强忍着钻心的刺痛,迅速将茶盏稳稳当当放置于桌案之上。
“金桂,你没事吧!”
胤禛紧张兮兮的将她泛红的手掌捧在手心中轻轻吹气。
“马齐,烫伤药!”
胤禛朝着身后的马齐迅速下达指令。
“在这!”
在李金桂疼的呲牙咧嘴的时候,机灵的马齐就已经开始在随身的包袱中找寻烫伤药膏了。
“起开起开!”
蓝齐儿随手抓起冰镇果盘内的碎冰塞进李金桂的手里。
人都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为零,看来这都是真的,否则无法解释心思缜密的胤禛为何会如此方寸大乱。
待处理好李金桂手上的烫伤后,楼内的姑娘们也被官事的常妈妈都叫到花厅内。
“今日叫大家来开会,是因为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蓝齐儿翘着二郎腿歪歪的坐在太师椅上说道。
“今日开始,红袖招要易主了,这位姑娘就是你们的新主子,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人,想必你们很明白死契意味着什么?”
“主子您要去哪儿?”
“主子,若没有您,我们这些人早就死在发配宁古塔的路上。您去哪儿老奴就跟着去哪儿!”
常妈妈满是恐惧的看着蓝齐儿,常妈妈与这些姑娘都是蓝齐儿这些年来救出的罪臣家眷。
若没有她的斡旋,她们这些人都只能落得个发配宁古塔予披甲人为奴的凄惨下场。
宁古塔并不是一个塔,而是一个地名,在关外的牡丹江上游的宁安县。
宁安的满语就叫宁古塔。宁古塔是满人先祖的故地,算是大清王朝的龙兴之地。
宁古寒苦天下所无,自春初到四月中旬,大风如雷鸣电激咫尺皆迷,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
八月中旬即下大雪,九月初河水尽冻。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
就算克服酷寒到了宁古塔,半路上也大多会被野兽吃掉。
在大清朝,很多罪人一听说被发配到宁古塔干脆提前就自杀了。
那是因为到宁古塔的日子将生不如死,人说黄泉路,若到了宁古塔,便有十个黄泉也不怕了。
大清实行八旗制度,即“以旗统军,以旗统民”,平时耕田打猎,战时披甲上阵。
这些旗丁,按照身份地位又分为“阿哈”、“披甲人”、和“旗丁”三种。
阿哈即是奴隶,多是汉人、朝鲜人;披甲人是降人,民族不一,地位高于阿哈;旗丁是满人。
所谓披甲人就是一群帮助大清镇守边疆的降者,世代居住于条件恶劣的边疆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