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林和柳想容就听见外面有些吵闹,里面夹杂袁明德恼怒的呵斥。
“怎么了这是?”苏林半卧着张望。
柳想容已经利索地穿上了衣服,正扣最后的扣子,“你在屋里能看见啥,我去看看,你也起床吧。”
苏林懒懒地躺回去,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以后认命般地爬起来。以前苏林自然不是起床困难户,可自从有了孩子,起床那是一天比一天困难。
等苏林穿戴好衣服出门,院子里已经不闹哄了,只剩下一院子零零碎碎的草。
“哪来那么多草?”
“这是村里的孩子专门割给咱家的牛吃的。”柳想容面对散了一院子的草也有点无奈。
“这些孩子们还真是热心呢。”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袁明德一边喂牛一边嘟囔。
苏林一挑眉,然后看柳想容。
柳想容就比划了一个摸的动作,苏林便懂了。
要说谁最珍爱这牛,肯定是袁明德无疑。虽说牛的主人是苏林,但这个主人和牛亲近亲近袁明德都还眼睛都不错的盯着。这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不知名的孩子想贿赂牛,那可怎么了得?
苏林也没多管,袁明德自从跟自己读书以后,就没有这种护犊子的时候。虽说让外人看着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但说到底袁明德也没做错什么,况且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就该有孩子的喜怒哀乐不是?说不定过两天,袁明德还能收获一波朋友呢。
苏林没猜错,那天给苏林带路的杨石柱就成了袁明德最好的朋友。
给苏林家的牛送草是杨石柱的主意。他常听二叔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割草给他减轻活计总是好事吧,说不定就再能让自己摸一摸牛了。
只是谁能想弄巧成拙了,袁明德把牛看得很重,一点也不喜欢这些人自作主张割来得草。
后来看袁明德把他们割了一早上的草都收拾收拾扔了,杨石柱差点没忍住要上去打他了,只是让他忍下了。
拍马屁没拍对的杨石柱又去请教了他二叔。村长怎么眼界还是要比杨石柱高一些,他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只给袁明德指地方不自己去割草。
杨石柱将信将疑,明明能用别人给割来得草,为什么非得自己去割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明显姜还是老的辣,村长的主意奏效了,至少袁明德不会把牛努力遮挡了,能让杨石柱尽情地看了,当然了,摸还是不能够随心所欲的。
苏林每天看杨石柱和袁明德斗智斗勇去偷摸牛,就觉得好笑。
“先生想笑就笑吧。”袁明德在旁边淡淡地说。
“你知道我笑什么?”
“不就是那个摸牛的傻小子吗?”
“哟,你都知道啊?”
“当然了,不然他能摸着?!”那傲娇的样子让苏林笑得更厉害了。
等杨石柱终于不用偷偷摸牛的时候,时间都过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