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试与县试只隔了两个月的时间,过了县试的大多都会在家复习个一个月,然后再去州里考试。柳子青也是这样。
苏林知道了柳子青“上场废”,又问了问他当时的情况,猜着大概是压力太大了,自信不足的问题。为了治这个病,苏林还耍了个把戏,把一截毛笔粗细竹枝做旧,像是一截断笔,拿给了柳子青。告诉柳子青这是一截仙笔,自己就是因为有了它才那么聪明,现在让他带着,到州试前再解下来,州试一定没问题。
柳子青一听还推辞不要,苏林说仙笔离开自己一段时间也不要紧,仙力在自己身体里不会消散,柳子青才拿着。只是眼中饱含的热泪让苏林颇吃不消啊。
胡大顺享受了县城里高档客栈的服务,自然也想尝尝黄州里的高档客栈的饭菜的滋味。上次还只要了六两银子,这次竟要六十两。
胡屠夫被吓了一跳,柳想容也吓了一跳,她因为有个秀才大伯,多少知道一点赶考的银两准备多少,但是也没有准备过这么多的啊,十两都是很多的了,而且都还会剩下。但想想自己没有话语权,到嘴边的疑问就咽了下去。
胡屠夫看着柳想容没说话,以为这个数就对的,想想胡大顺回来说这次在县城吃不好喝不好,心里也盘算,不过六十两实在是太多了,家里拿不出来。
“儿子,咱家可拿不出来啊,要不给你拿三十两?”胡屠夫和胡大顺商量。
“三十两?那哪行?”胡大顺不乐意。
“那要不给你拿三十五两吧,再多了,咱家可就拿不出来了。”胡屠夫又加了五两。
“哎,行吧,少些就少些,大不了我在州里少吃点少喝点,睡得差一点吧。”胡大顺装可怜,胡屠夫也没再往上加。
经过柳子青艰辛学习、胡大顺悠哉乐闲的一个月后,他俩又踏上了去州里的路。他们先由柳三送去了县里,又从县里雇了一辆马车去州里。至于客栈的问题,柳君平早有交待,就在他曾经住的客栈——客云来。当然,为了防止出现客栈倒闭的情况,柳三也特意交待了车马行的人,如果没了那个客栈的人,帮忙找个经济实惠的客栈,因为给钱给的痛快,车马行的人也不拒绝这个要求。。
一到黄州,柳子青和胡大顺眼睛就看不过来了,州比县要大些,也更热闹,卖的种类也多。一路的吃食香味勾着柳子青和胡大顺的馋虫,在他俩快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家客栈面前。
“两位相公,到了。”赶车的汉子掀起车帘。
柳子青很高兴的钻出来,胡大顺却没动弹。
“姐夫,到地方了,下来吧。”柳子青边帮着搬行李边招呼胡大顺。
“别搬我的东西啊,放下你我还得走。”胡大顺把头从车窗探出来。
柳子青一听,胡大顺又要整幺蛾子啊,也不搬行李了,“姐夫,你去哪啊?咱爹说了,咱住这个客栈就行。”
“要住你住,反正我不住。”胡大顺把头缩回去,一扔窗帘子。
柳子青绕到前面,掀起帘子,“那你不住这儿,住哪儿啊?我要是找你可去哪找你啊?”上次好歹还知道胡大顺去了哪,这次连去哪都不知道了。
“去最好的客栈找我就行了。”胡大顺不假思索。
柳子青听得直皱眉头,“姐夫,你省着点花吧。”
“少管我的事,去去去。”
赶车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你俩商量好没有?”这都快黑天了,又没吃饭,俩人还净磨叽。
“哎,商量好了,我就在这下了,麻烦大哥帮我姐夫再找个客栈。”柳子青也没办法,他管不了胡大顺,自己也不能跟着他胡来。
赶车的汉子也没再说啥,帮着柳子青把行李拿进客栈就架起车找客栈去了。
这个客云来和之前在县里住的客栈环境差不多,只是价钱有些不同,上等房一百文,中等房五十文,下等房还是十文。柳子青一听下等房还是十文钱就乐开了,自己还以为会贵很多,这下子可以省下钱了。
等进了屋,柳子青发现这个房间其实比县里的房间要差些,整体空间要小得多,一张床在东,一张桌配一条长凳在西,因为桌子顶着,房门只能完全打开一扇。柳子青也不在乎,这个条件就可以了,有睡觉的地方,有能写字的地方,就足够用了。
这家客栈其实做的就是像柳子青这种贫寒子弟的生意,虽然便宜,但是积少成多,而且房间也不用太大,也不会像有钱人那样各种高要求。
这边柳子青称心如意,那边胡大顺也兴高采烈。赶车的汉子直接按胡大顺的要求去了州里最大的客栈——客醉居。为什么叫客醉居呢?因为客醉居的后面有一条河,这条河是花河,花河上面漂着大大小小的画舫,画舫里住着老老少少的妓子。从客醉居的楼上望下去,能看见妓子们或展示才艺或生活,能把客人生生看醉了。
花河里的妓子没有老鸨,都是自愿入舫,每天在这花河上搔首弄姿,若是有人要上画舫,只要拿着相应的头花敲声锣就有人摇着画舫来接。当然了,要是有客人要求,妓子也会上岸。
胡大顺住进了客醉居,但是客醉居的上等房要五两银子一间房,中等房二两银子,下等房要半两银子。胡大顺这次不再像上次了,自己暗中盘算了一会儿,就定了一天的上等房,以后就定中等房,这样就不用再去客云来了,就可以一直在最大的客栈里住了。
胡大顺的这间房比仙客居还要讲究,窗帘都是用的轻纱,风一吹,窗帘飘飞,自有画意。一间房用蓝纹青底的帘子和屏风隔成了三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会客室,一间是卧室以及浴室。胡大顺满意的点头停不下来。
听到窗外传来娇笑,胡大顺连忙凑到窗外,猛然看到花河上的星星点点(天黑了,画舫都点起了灯),只觉得自己是误入了仙河,那娇笑也是仙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