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升堂

柳站、柳子青和苏林已经跪在堂上有一会儿了，苏林觉得自己膝盖好疼。

“啪！”县令踱步走上来，就是一个惊堂木，“堂下何人？”

“小人东平村柳站，是柳立二弟。”

“小人东平村柳子青，是柳立侄子。”

“小人李村苏林，曾是柳立弟子。”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我等是为了柳立前来，这里有一份考试前两月余的三位新秀才的对话，大人一观便明白。”苏林举着柳子青写好的内容。

县令看着堂下跪着的三个人，一大人两孩子，结果开口主事的还是年纪最小的，不是不惊奇，但现在正事要紧。有皂吏取过纸呈给县令。

县令展开一看，便明白这是三人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这不是三人所说，不足为信啊。“如果这份对话是对的，倒是可信。”

苏林忙道：“大人，草民有话说。”

“说。”县令一颔首。

“若大人不信，大可以把三位新秀才挨个提出来，再找两个人和这新秀才一起演一遍，若没有错，便能证明我们没说谎了。”

“这倒是个法子。不过我找的两个人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大人手中有我们呈上的稿子。”

“尔等可有识字之人？”县令冲皂吏们喊。

皂吏们鸦雀无声，县令又瞅向师爷，师爷躬身：“大人，小人可一试。”

也有围在县衙外看热闹的，但是没有一个是穿长衫的，几乎排除了认字的可能。

苏林自然看到了这个情况，道：“大人若信得过，可让柳子青一试，这话就是他听来的。”

柳子青也说话，“对，大人，是我看见和听见的，让我来吧。”

县令想了想，点头答应。

不一会，一个高个儿玄色长衫的秀才就带了过来，他吓得瑟瑟发抖，自己可是做了弊，现在宣自己，可不就是要判了吗。

“啪！”惊堂木一响，本该站着的他就吓得跪了下来。

县令：……

“站起来说话。”县令看着吓破胆的秀才甲，尽量温和又不失威严。

“是，是。”

“一会儿，他们二人会与你对话，你要配合，可懂？”

“懂，懂。”

苏林看着秀才甲快抖成糠了，实在是怕他抽过去，“大人，不若先问其他两人，他是第一人，要开口说第一句话，他这样……”恐怕够呛。

县令沉默了一会，“把他带去后院，先带另一个来。”

过了一会，秀才丙就带了上来，还好，或许是心宽体胖，状态看着还可以，“拜见大人。”

“嗯，过会儿，这二人会与你对话，你要照实答，可明白？”

“明白。”

“开始吧。”县令下令。

柳子青站在秀才丙的左边，师爷站在秀才丙的对面。

柳子青说：“今日先生是怎么了？”秀才丙挠挠头，这话听着耳熟啊。

师爷说：“谁知道呢？”

秀才丙似乎想起来什么，看着柳子青和师爷都看着他，他试探着说：“今日对我们要求也太严了。”

柳子青眼睛大亮，师爷接着说：“说的是啊，以往不会罚的，现在也要罚抄一遍启蒙书籍。”

秀才丙又试探着说：“先生又不知道想什么呢，就算罚抄写，也应该抄写四书五经啊。”

柳子青因为太高兴了，一个没收住，拍得秀才丙的后脑勺“啪”的一声，“四书五经不比启蒙书籍厚得多，你是不是傻？”

秀才丙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候，师爷继续说：“哎？先生是不是听到消息了？这次童生试注重这些基础？”

柳子青接上：“也有可能啊。”

师爷说：“那还等什么，抓紧吃完回去写啊。”

这时候的秀才丙还在揉脑袋，想也不想就说：“等等我。”

县令看了整个过程，非常满意，如果都像秀才丙一样，那这事就是这三个人没事找事整出来的。“行了，带下去吧，换另一个。”

秀才乙也没隔多久就带了上来，和秀才丙不一样，他很机灵，当然，有时候过于机灵了。他在牢里的时候把事情整个想了一遍，觉得他们三个人可能真的撞了大运，而不是先生故意泄的题，而且，那也不算是泄题，先生指导弟子多看启蒙书算什么泄题呢？等柳子青一开口，秀才乙就猜到了柳子青他们想干什么，于是乖乖配合。

现在就剩下了秀才甲了，但是他实在是怕得要死。

苏林：……

“大人，小人请求对秀才公说句话，希望大人不要责怪小人。”苏林又说。

“准了。”县令也想抓紧结案，刚才太激动，饭还没吃，现在有些饿。

“谢大人。”苏林道谢后对秀才甲说：“秀才公，别害怕，你没罪，大人就是让你说说话。”

“我没罪？”秀才甲就听见这三个字了。

“嗯。”苏林无比肯定。

秀才甲就看县令，县令无奈也点点头。刚才还抖成筛子一样的秀才甲瞬间就镇定了。

所有人：……

“现在你就把柳立让你们抄写启蒙书的那天与那二人的对话对一边。”县令发话。

秀才甲本来还有些奇怪县令怎么会知道先生让自己抄启蒙书，后来转念一想，这次童生试的重点就是启蒙书的内容，不抄怎么可能会。

秀才甲想了想，开口：“你二人抄了多少了？”

众人：……这与我们知道的不一样。

秀才甲看大家没反应，又开口：“我已经抄完《三字经》了。”

众人：……还是不一样。

苏林抓紧提醒：“你们吃饭的时候。”

秀才甲恍然，“今日先生是怎么了？”

柳子青接着对话，秀才甲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三人都对完，县令很满意，但是转念一想，这也证据不足啊，只能说他们猜测，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猜得对不对啊，“这能证明出他们三人确实是有过猜测，但是柳立的本意还是未知，说不得他们就是猜对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