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团长马黑子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晓恩左右张望着,见他的眼睛正在直视着自己,惶恐的小声对江程说:“这个穿军装的人看我,我腿怎么有点哆嗦呢。”
“怕什么?你又没有做贼,赶紧过去。”江程忍笑从他后背推了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吗?……我叫肖……晓恩。”
“怎么你是个结巴。”
周围的端枪士兵哄堂大笑。
晓恩难为情似的解释道:“我一看见你们那么多人都端着枪,我有点紧张,我不是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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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黑子威风凛凛的问他:“你这穿得人模人样的东西,你是和黑林一起过来的吗?”
肖晓恩听他如此讥讽自己,顿时火了,看看两旁端着长枪的士兵,却又不敢发作,勉强笑道:“对,我是和他一起的,要把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交给你们。”
“你身后不远处那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要交给我们。”此人说话掷地有声。
他被马黑子的气势震撼到了,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们路上遇到鬼子,夺下来的鸦片箱子,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想交给部队,看看你们能把鬼子怎么办。”
“还有这种事情,你们两个去把箱子抬过来,好好查看一下。”
马黑子的胡茬子在如此威严的脸上,显得更加有震撼力。晓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生怕漏了察言观色,而把他枪毙了。
“你这腿站不稳吗,怎么哆哆嗦嗦的。”马黑子拾起地面一根结实树枝。走上前去,对着他的腿就是两下。
“腰板给我挺直了,腿给我直溜的。”马黑子围绕他转了一圈笑道:“不错,立正的姿势,还挺有士兵风范的,想不想到我们部队里来呀。”
“此话当真吗?”他以为自己白日做梦似的,赶忙问了一遍。
“招一批新兵,现在还缺那么几个人。”
马黑子打量着不远处的江少爷,笔挺威武,于是也招呼他过来:“对我们炮兵团感不感兴趣啊。”
他故意回头看了一眼黑林:“你的人跟着我,你放心不。”
黑林露出了难得的一笑:“他们两个反正也是流落在外,没吃没喝的,还望副团长多多照应吧。”他忽然想起了蓝姑娘,可是这炮兵团上上下下都是大老爷们,他如何引荐?
“黑林兄在想些什么?”
“跟着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功夫高深的姑娘,只可惜她是个女流之辈,我不知道能否给引荐到炮兵团来。”黑林说:“论到功夫,她比这个叫做肖晓恩的,强了许多倍。”
肖晓恩对他如此评论自己感到哭笑不得,可是也确实在理,他笑道:“如果蓝姑娘不嫌弃,倒不如模仿一下花木兰,到我们炮兵团一起同食同住也无妨嘛。”
江程靠近了他,用鞋底子在他脚尖狠狠踩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靠近副团长马黑子。
晓恩在他身后气的翻白眼直撇嘴,可是不敢作声。
马黑子一边带他们往前走着,一边说道:“我炮兵团原来人手,还有兵器,武器都很齐全,后来宁家人来了之后,拆分了队伍,队伍就好像变得支离破碎似的,很大一部分人就追随了宁荣,他一直都在我前面的职位,但是这个不算什么,主要是我们现在招人能招来就可以。不知道几位对我们这个炮兵团感不感兴趣。”
“容我插一句嘴,我们两个人进来,具体是安排做什么呢?”肖晓恩沉不住气,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最好是十拿九稳的,我们两个能够手到擒来的这些东西,而不是那种我们都不会的任务。”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需要一批养尊处优的人似的!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总之我们训练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打鬼子,先练习好枪法,也要把功夫练习到上层,因为在跟鬼子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们可能要拼刺刀,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功夫的话,就要吃亏。”
江程:“这个我懂,在部队上我有一些朋友,我也略知一二,他们都非常的了不起,比我强多了,我一直都呆在家里,跟着我太爷爷学习一些功夫,出门的时候就跟我师傅学习一些功夫,基本上也都算是纸上谈兵吧,说起做贡献也没有为老百姓做太多的事情。”
黑林笑道:“江少爷这就是谦虚,副团长,一定要好好的栽培他,他可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肖晓恩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越走越远,自己似乎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因为连日以来的奔走,还有他昨夜没有睡好,腿脚颇感酸痛无力。
后面几个士兵觉得他有趣,立刻端着枪吓唬他道:“再不走就毙了你。”
马黑子听见了后面嘈杂的声音,回头威严的一看。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别在那里闹儿戏,这枪万一走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听着您好像有一些北方的口音。”
马黑子爽朗的笑着说:“江少爷还真是聪慧,我这么一点北方的口音你都能听得出来,呵呵,我母亲就是北方人,我的父亲是本地人,以前我年轻时候跟随过大帅的部下,在东北呆过一段时间,只可惜好景不长。大帅中了鬼子埋伏,他的部下内乱,也开始裁员,随即我就被调兵遣将到这边来了。”
江程:“真是可惜,要不然的话现在您也应该是一员大将了吧。”
副团长瞥了一眼跟他有类似遭遇的黑林,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不再说这些事情了,真是让我伤感情。”
一行人逐渐走到了一处开阔之地,犹如一片猎场。
“前面我放了一些野狗野兔之类的,训练我的士兵。”
肖晓恩忽然眼前一亮,感兴趣似的走上前来问道:“是谁先捉到就可以先吃吗?”
江程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仍然望眼欲穿的打量着那片地方,等待马黑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