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城外,数千天理教徒犹如叠涌的白色浪潮。
偌大的太平县城直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将倾未倾。
城门之下,天理教兑泽卦卦主张啸狂霸道而来,一掌崩碎城门,龙行虎步走近太平县城。
白飞凰横刀而立,直视面前的张啸狂与城门洞在外的数千天理教徒。
韩枫身负三门武功内气,还好没有被张啸狂一路走来的时候造成的气浪掀倒,感受着来人那宛如风暴一般的气场,已经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田伯光和平谷一点红应该正在城中关注这里,自己一行带上受伤的白飞凰与燕小乙不知道能不能走的了……
张啸狂一身霸气而来,右手一掀披风,言辞张狂质问:
“悬剑司白飞凰,就是你杀了我宋兄弟?”
虽然宋思明不是死于白飞凰之手,不过这个时候还要解释的话就有点儿漏气了。
白飞凰周身刀气流转,双目盯住眼前的张啸狂:
“你说的是宋思明吧?蝇营狗苟之辈偷袭于我,还说是你们天理教的副卦主,人品不行武功也不行,死了也不该埋怨。”
“你找死!”
张啸狂眉毛一挑,怒而抬掌,浑然无定的罡气掌劲汹涌冲击白飞凰。
白飞凰手持青鸾刀,面对六品强者的袭击,竭力发挥自己的刀法与之抗衡。
青色刀光宛若青鸾振翅,与那磅礴的兑泽掌劲撞在一起。
面对六品武者张啸狂的含怒一击,本就带伤的白飞凰难以抗衡,倒退三步、口中呕红。
韩枫上前搀扶,这才发觉白飞凰的手臂都在发抖:
“白大人,你怎么样?”
白飞凰无奈一笑:
“张啸狂的兑泽奇功,确实强悍……”
众多悬剑司司卫眼看白飞凰受伤,纷纷提剑围攻。
十几名白袍司卫施展各自武功,银白色剑气交织成一张赫然大网向张啸狂笼罩过去。
“哈哈哈哈,朝廷的杂鱼,怎么拦得住我?”
张啸狂运足了内气,将一身兑泽奇功的气场迸发出去,十几名司卫还没有靠近张啸狂便被震退。
这位天理教卦主随即飞速腾挪,接连抬掌,每一掌都饱含内劲,诸位悬剑司司卫竭力反抗也不过只能接下一两招,最终尽数被击飞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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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朝廷一方的众人已经纷纷负伤。
“鼠辈们,还有什么本事,通通使出来吧。”
张啸狂言辞依旧霸道,负手而立看起来毫发无损,只不过快速起伏的胸膛还是显示着急剧的内力消耗。
白飞凰轻轻推开韩枫,握紧手中的青鸾刀,准备再次面对张啸狂,背对着韩枫说道:
“小捕快,先逃进城里,再想办法逃出城去吧。”
韩枫看着白飞凰义无反顾的背影,反倒不想抛下她一个人逃生去了。
自己这条命反正也是穿越捡来的,好男儿又何惧一死?
好在这时候,田伯光与平谷一点红总算出手了!
一红一灰两道身影从城内飞窜而来,掠过韩枫与白飞凰身边,径直冲向负手而立的张啸狂。
对手实力非凡,田伯光与平谷一点红上手便是最强的武功,飞沙走石十三式配合一剑封喉的杀人剑技,刀快、剑也快,每一招都直指张啸狂的命门死穴。
张啸狂方才连翻催动真气,一时回气不足,竟然被两名八品武者的快刀快剑纠缠住了。
带着脸谱面具的田伯光出刀的同时大喊道:
“还不快走!”
城门口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城里退走。
韩枫拉着白飞凰一路飞奔,准备借助太平县城的小巷子藏身。
白飞凰一边逃一边说道:
“天理教必然有特殊的目的,我们得跟他们巷战拖延他们的脚步!”
韩枫这时候想到了刚到太平县的时候遇见的那伙土地庙盗匪,随后说道:
“先想办法躲起来,然后伺机逃出去吧。”
白飞凰姑娘倒是出人意料的固执:
“那你先撤退,我可以坚持到援军来!”
“白大人如果要留下,我也不会走的,那我们就一起坚持到援军赶来吧。
不过你身上带伤,还是先找个地方调息吧。”
韩枫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也是真的没法子了。
而城门口田伯光与平谷一点红施展极快的刀剑合击拖延张啸狂的脚步,随着张啸狂的真气逐渐回复,两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走!”
田伯光一声低喝,与平谷一点红一同抽身离开,著名采花贼与黑道第一剑客的轻功都不差,轻松离去。
看着两人施展轻功离开,从城外赶来四大卦使准备追击。
张啸狂摆了摆手阻止了众人:
“不用追了,你们派人堵住四方城门,准备开启【血祭地灵阵】吧。”
四大卦使听令,各自调遣手下封堵城门而去。
张啸狂派出天理众教徒,随后一人走上了太平县城墙。
太平县守将于鸿飞与太平县令杜知礼率领着太平县的守军困守在城墙之上,在张啸狂攻破城门之后就已经知道太平县恐怕守不住了,收拢残兵准备突围。
而此时,张啸狂孤身踏上了城楼。
“张啸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攻打朝廷县城!”
杜知礼身为儒门弟子,自有一身傲骨,指着张啸狂破口大骂。
兑泽卦主冷厉一笑,身影腾挪已经来到了杜知礼面前,兑泽奇功的气场一出,城墙上众人纷纷感觉深陷泥沼一般,行动困难。
张啸狂哈哈大笑,看着众人说道:
“朝廷无道,自有天意轮回,而今白阳当兴,便是破了你的城又如何?”
“逆贼受死!”
杜知礼运转体内儒门真气,冲破了张啸狂的兑泽力场压制,拔出腰间宝剑一剑刺向张啸狂的心口。
然而相差达到三品的境界实在是勇气无法弥补的,张啸狂抬掌拍碎了杜知礼手中宝剑,反手掐住了杜知礼的脖子,开口劝降。
“我看你这儒生到还有点儿骨气,不如加入我天理教,我给你个兑泽卦使当。”
杜知礼被拿捏住了性命,却也半点不怯,怒目瞪视张啸狂,沙哑着嗓子拒绝:
“堂堂七尺男儿,忠义为骨,岂能屈服于你这邪魔威胁?”
“唉,可惜了一个汉子。”
张啸狂轻声一叹,手上使劲捏断了杜知礼的脖子,目光淡漠看向面前的于鸿飞与太平县众守军:
“降者生,逆者死,你们自己选择。”
太平守将于鸿飞额头大汗淋漓,内心似乎进行着极为痛苦的纠结。
张啸狂见状,两步腾挪到于鸿飞面前,一拍将他拍死,狞笑着说道:
“犹犹豫豫,没点儿胆魄,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张啸狂威逼太平县守军的同时,数千天理教徒杀入了太平县城。
杀戮街上逃窜的行人,甚至冲进紧闭的房屋当中屠杀百姓。
老人、青壮、妇女、稚童……没有人能够幸免……鲜血将青石铺就的街道都染成了红色。
“卦主有令,屠尽太平县所有生灵,鸡犬不留,献祭【血祭地灵阵】。”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
这人世,竟残酷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