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玉姬即将出声时,忽然间外头院子里又传来一阵人声,叽叽喳喳的,看来现在进来的不止是一个人,也绝不可能是在正南门周围或是在里面的各色各样的想要看热闹的路人们。
现在正南门周围或是里面一切都很安静,如果是正南门周围或是里面的人,那么即便这人有事情要进来跟黎雀儿和胡玉姬二人报备,也不可能像这样咋咋呼呼的。
而刚刚跟随黎雀儿一块儿去正厅大堂的黎雀儿和胡玉姬两个人,此时此刻就在卧房当中,所以来的肯定不是正南门周围或是的人,肯定是外头的人,或者是昨儿个刚刚进去正南门周围或是不久的人。
刚进正南门周围或是不久的人,指的自然是杜仲那波人。
不过杜仲以及他的小医僮宁卓元,还有他带过来的几个下人们,都是那种嘴巴闭得就跟蚌壳一样紧的人,绝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地就跟一群没教养的泼妇一样。
胡玉姬当下好奇又是谁进来了,便立时止了即将出口的话头,改而问黎雀儿和胡玉姬,“是不是我们俩今天晚上都要被堵在这里一整个晚上了?”
黎雀儿马上就摇了摇头,表示这事情绝不可能。
之前那些跟着黎雀儿一起跑出正厅大堂的人,当中除了黎雀儿和胡玉姬两个人以外,确实还有几个黎家的几位夫人们也跟了出来。可是,在那些夫人们当中,并没有周节妇这些人。
不用想也知道,周节妇这些人只会往有可能会让自己得到表现,而且自己的表现还会有可能被黎家老太太以及黎康生兄弟几人看到的地方钻。
像正南门周围或是这种地方,离正厅大堂那么远,即使周节妇这些人在这里有了什么好的表现,又有谁能够帮她传到前面的老太太等人的耳朵里面去呢?
所以,这事肯定跟周节妇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再说那几个跟着跑出来的夫人们好了,她们跑得那么慢悠悠的,简直跟乌龟一样地慢,指不定她们就是作作戏份来给老太太等人看的,其实她们根本就不想来正南门周围或是里面劝说黎雀儿。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会跑了老半天,却还硬是追不上黎雀儿和胡玉姬二人的尾巴。
“那边的马车里面的人又是谁?”胡玉姬不禁再问。
黎雀儿就让胡玉姬安心在自己的身边待着,先稳住黎雀儿的动静。她和棠叶两个人,则马上走出花厅去迎接来人,看看究竟是何人大驾光临。
令黎雀儿和胡玉姬感到极其诧异的是,这冒冒失失地跑进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大角色,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也在前面正厅的角屋那儿当差的周节妇。
这个周节妇并非是隶属于黎府内部的下人,她是跟随着老太太等人一道过来的,其实是府尹官邸的下人,此刻过来,肯定是因为老太太的吩咐。
黎雀儿当即也不去计较这个周节妇不懂规矩到处乱跑得啪嗒作响了,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就连忙同棠叶一起,将这周节妇迅速迎进了花厅里面来,先是略微客套了一番,随即就问她,是不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要交待。
周节妇年纪不大,大概人也比较迟钝一些吧,应该是不太能够想明白老太太交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照原样子给黎雀儿和胡玉姬二人复述了一遍。
“要是我来说的话,事情就是这样便算了吧,就照着咱们雀儿小姐的心意来办事就好,不用强求。”周节妇一手支着下颚,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皱眉思考了一下,在继续讲道,“奴家只是让雀儿小姐不必忧心,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黎雀儿和胡玉姬二人听了,俱是不解,互相对了一记迷糊的眼神以后,就都转过头来盯着那负责传话的周节妇,“你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节妇愣了一下,马上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可是奇怪了,老太太不像是那种糊涂了的老人家,她不可能专门挑一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周节妇过来传话,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委。
难道说这一番话里面藏有什么暗号,而且这暗号是老太太和黎雀儿两个人发明出来的,只有黎雀儿才能听懂这一番话?
想到这里,黎雀儿立即就叫棠叶去里面和胡玉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将黎雀儿顺顺利利地给带出来,或者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黎雀儿愿意亲自见一下这个周节妇。
棠叶飞快地跑进了卧房,将这事和胡玉姬略微讲了一下,接着,她们俩就一起走到了外面的屋台之上,把老太太请周节妇过来传话的事情,也和黎雀儿说了说。
虽然这时候黎雀儿仍然未见气消,但是对于老太太,她心里还是许多敬意存在的,一听说老太太遣了人过来传话,她也不好再继续瘫在卧榻上面发呆,便起身拖了起来,很有些郁闷地细问前来传话的周节妇,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棠叶就把那周节妇的所说的话,详细转述给了黎雀儿。她转述得非常卖力,甚至连那周节妇的语气和懵懂不解的神色,都模仿得有几分相似。
可惜黎雀儿也听不懂,而且她比黎雀儿和胡玉姬等人看起来更加地不懂,很显然,老太太让人家周节妇传的这些话里面,并没有任何暗语的成分存在,就是寻常的话语而已,只不过正南门周围或是里面的人,没有谁能够听得懂。
黎雀儿低头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耐不住心头的讶异,撑起肩膀走出了花厅去见那个周节妇,并当面询问对方有关老太太的话里的意思。
由于黎雀儿和胡玉姬两个人至今为止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堵在她们边上不肯轻易离开的周节妇,她的心里面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又是在思考着一种什么样的对策想来对付她们俩,所以,自然而然地,她们俩的戒心一时之间就上升到了最高的地方,一丝半点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周节妇。
谁知周节妇也是好大的心思,根本就不介怀一样地,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继往地开朗着,仿佛她并没有怀有任何不堪的心思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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