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享受做~爱,宋峥清自己也说过,他不过是凡夫俗子,当然贪恋女色,不过他所有的情绪在这里会表露得更为明显。
他被满足的那种表情会让孙晴好有非常大的成就感:“说起来,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呢?”她说,“毕竟每个女人的身体都大同小异吧,你现在这么迷恋我,可世界上比我身材好比我漂亮比我有技术的女人何止千万呢?”
她趴在枕头上,雪白的背脊光滑似绸缎,他轻啄她的香肩,不断亲吻,根本不舍得离开她半分。
孙晴好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搂着他:“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让你不安吗?”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宋峥清的就是孙晴好,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就是能从他的亲吻里感觉到他的不安。
这与其说是情蛊的原因,不如说是她对他了解犹如另一个自己。
宋峥清吻住她的唇,低声道:“是有一些事情,但是现在……”他话还没说完,孙晴好就打断他:“那就不要说,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要有压力,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还要吗,换你来好不好?”
他回以一个甜蜜的长吻。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们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宋峥清原本习惯性想泡茶,后来想想都晚上了,干脆换成了酒。
共饮杯中酒。
他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孙晴好陪他喝了几杯,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在沉思,那表情就意味着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思考,一般情况下,孙晴好都不会打断他的思路,而是依偎在他怀里静静陪伴。
宋峥清在想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事情,秦少延付出了一部分的利益换取了几个大国的承认,但是正如所有体系内都有党派,国际上自然也是如此,人类本身具有的劣根性使得世界不可能真的亲如一家,别说一家人都还有龃龉呢。
秦少延不可能左右逢源,他必定会得罪一些人,而接下来那些人会怎么做,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和秦少延对弈的时候,两人各执一子,在棋盘上拼杀,走一步要想十步、百步、千步,但是他总是输多赢少。
秦少延不止一次为此感到不满:“你真是一点求胜欲都没有吗?”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不过是下棋罢了,你胜我胜,有什么区别吗?”他好脾气地笑着。
也许,秦少延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得不逼他全力以赴吧。但全力以赴去对付一个曾经自己那么看重过的人,是何等残忍和悲哀呢?
但是,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今年的四五月就在这一场全球关注的风波中过去了,最后的结果是有人承认有人不承认,不承认的一方严厉指责,并且宣称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贸然干预别国内政都是大家不愿意去触动的,所以方法也很简单,借刀杀人,刚刚倒台的那个国王不是还没死么。
扶植起来,干掉奥斯特,内乱总行了吧?
于是奥斯特政府建立三个月后,内乱爆发,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孙晴好是眼睁睁看着战争从眼皮子底下爆发的,所以她格外忧心:“报纸上说刚刚建立起来的学校被夷为平地,孩子们在学校外面哭,大家都在谴责这样的行为。”
宋峥清此时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晴好,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而已。”
真相比新闻残酷太多,他有时都不忍心告诉她,毕竟看她这样义愤填膺也觉得挺可爱的。
她果然气愤:“难道他们做的事都是假的吗?”
“真的,有些人是真的自愿过去帮忙,教他们读书,给他们义诊,但是很不幸,有的时候就是一些好事就会被人利用来大做文章。”
孙晴好想,她果然还是太单纯了。
就在国际风起云涌之时,秦少延接到了秦方仪的电话,说何楚韵快要生了,她好商好量地问秦少延:“你是不是回来一趟比较好,楚楚想要见你。”
因为内乱,秦少延特地把秦方仪和何楚韵送到了法国医院,以免不测。
秦少延罕见地没有拒绝,他想了片刻,竟然同意了:“我会尽快过来。”他挂了电话,问安东尼,“我要你找的人怎么样了,躲那么好?”
安东尼说到:“当初宋峥清一直在找他们,他们不敢留在国内,偷渡出国了。”
“就说我要见他。”秦少延有点不耐烦,“死了也给我爬回来。”
安东尼不会违抗他的命令,低声应下。
秦少延捏了捏鼻梁,觉得心情有点烦躁,看起来他这段时间好像顺风顺水,形势一片大好,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首先是那几个暂时表态愿意支持他的人实际上都是喂不饱的狼,他们假惺惺说愿意支持他,但实际上呢,如果他一旦不能给予好处,立刻就会翻脸。
人越是经历的多,越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往往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桎梏何其多,因此才有人感慨人生不如意十之**。
他觉得憋火。
这也就罢了,他没有想到的是奥斯特居然开始有了二心。要说起来,秦少延原本就是把他定位成一个傀儡,他当然要把权利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奥斯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配合,秦少延也完全不介意给他一点光环加身。
但是现在,他感觉到奥斯特在拉拢不少人,甚至对前王室的成员表示了善意,想要争取他们的支持。
令他啼笑皆非的是,虽然的确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原因之一,但奥斯特和他翻脸的导火线居然是——女人。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追求秦少延的另一个小国的公主,她和奥斯特是大学同学,奥斯特一直恋爱人家,但是因为他瘦小而且其貌不扬,人家一直没能看上他这个富商之子。
所以说后来奥斯特雄起要革命逆袭搞不好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也许后世会有人好好八卦一番,现在心知肚明就行了。
言归正传,因为一个女人,奥斯特本来就对秦少延有了芥蒂,加上一直有人游说他说,秦少延毕竟是外国人,由他统治自己的同胞真的好吗?再看看祖龙曾经做下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的祖国变成一个恐怖活动最频繁的地方,怎么办?
他愿意让以后的人提起他的国家就想到恐怖犯罪四个字吗?
当然不愿意。奥斯特如果没有一腔热血,也不会去革~命了。
这样一来,私人感情就变成了爱国问题。
又有人和他仔仔细细分析,作为一个男人,你愿意一辈子做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吗?你的抱负呢,你的梦想呢,你想把你的国家变成什么样子,你希望有人来代替你吗?
不想,他名义上已经是一国之主宰。
种种原因夹杂起来,奥斯特终于开始了和秦少延虚与委蛇的同时还暗度陈仓。
不用怀疑,扶植前政府搞内乱的就是史密斯牵的头,他们擅长搞这个,想用武力干涉,而用一个巧舌如簧又八面玲珑的人潜伏到奥斯特身边,成为他心腹以后搞反间计的,妥妥就是宋峥清派去的。
虽然比喻也许不大恰当,但当年赵国的李牧是怎么死的,不就是这么被离间的么。
这是宋先生的第一招,反间计美人计,噢,当然了,一个男人当然没有办法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深得奥斯特的信任,但是美人就不一样了。
宋峥清手下恰巧就有那么一个被称之为“魔女”的女间谍,她漂亮、聪明、能干、机敏,伪造的身份是一个家庭富裕,毕业于剑桥的女生,她报名参加志愿者活动,来到这个国家捐助书本,义务普及教育,后来奥斯特专门接见她,然后就被她的优雅给迷倒了。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个人很快就好上了,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宋峥清一直在说,好的事情也许会被有心人利用,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例子,就是这件事儿没和孙晴好说而已。
宋峥清早有安排,他原本只是想削弱秦少延的影响力,将他逼出去而已,但是他后来所做的一切,让宋峥清改变了主意。
秦少延对女色不屑一顾,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不会被女人所迷惑,对他而言,女人是生育的工具,是发泄的对象,仅此而已。
在他的心目中,唯一有感情的女人,或许还是何楚韵也说不定。
当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何楚韵在产房里生孩子,他在医院外面抽烟,烟雾缭绕,那时阳光正灿烂,他的心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恍惚。
毕竟和何楚韵是从小就认得的,一块儿长大,她生得漂亮,小时候的他也喜欢逗弄,他、何楚韵、宋峥清,三小无猜,何尝没有经历过许多美好的事情呢。就连秦少延自己都无法否认,在他回忆的片段里,总是会出现何楚韵的,虽然淡淡的,像是一道影子,甚至面目模糊,可她总是存在的。
就算是石头,二十多年也该捂热了,养一只狗都有了感情,何楚韵在他身后跌跌撞撞跟了那么多年,被他欺骗,被他利用,让他觉得好笑的同时,却也明白,何楚韵对他而言不是爱情,却也象征着那被自己抛弃的东西。
他秦家少爷的身份,宋峥清的好朋友,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他走的时候,把这一切都狠心地舍去了。
但是何楚韵总是让他想起来,这是不是他不愿意多见她的原因呢?
秦少延摁灭了烟头,那一刻他心中的涟漪也如同烟头一样熄灭了。
他回到医院里,秦方仪抱着孩子迎出来,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是个女儿。”
“噢?”秦少延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儿,红彤彤的,皱巴巴的,丑得像只小猴子,他并没有抱的**,却也不觉得失望,“女儿就女儿吧,也没什么。”
秦方仪却觉得意难平:“我还以为能生个儿子呢,好歹继承秦家的烟火,我们老秦家就你一根独苗了……”
听到她还在唠叨,秦少延不耐烦地打断她:“女儿怎么了,有什么区别?姑姑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事儿了,好好照顾楚楚,我回去了。”
秦方仪对何楚韵到底有感情,虽然遗憾她不曾生儿子,倒也为她争取了一下:“不看看她再走吗?”
“不看了,姑姑你照顾就好。”秦少延说道,“还有,你们暂时就现住在这儿,别回去了,我都安排好了。”
秦方仪想说什么,但是她发现她越来越无法对这个侄子的行为插嘴了,到最后不过是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楚楚醒过来,恐怕是绝对不会好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