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当然还有人。
天轮首座阳天笑,修行了数百年,仍旧是中年的模样。他一袭白袍,盘坐在洞府中,温然含笑。
他的对面正坐着当日参与争夺苏墨的天轮杜长老。
两个人中间,一道长条黑色桌案。桌子上面摆着一壶仙酒,两枚酒杯,还有诸多灵食。子夜时分,这两个结丹大能竟然还有雅兴对饮。
“首座,您真是稳坐钓鱼台!”杜长老苦笑道,“此次,招收苏墨不成功,咱们可是得不偿失。那些赏赐,说实话绝对不少。如今,苏墨已经进了风轮山,我看首座似乎似乎不以为意。”
“哦?”阳天笑端起面前的酒品了一口笑道,“杜长老,一切有自有天数。何必太在意?那点赏赐看似不少,其实对天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知道,赏赐多了也是一种捧场。那苏墨虽然是天仙根,但是毕竟修行日短,心性未定。赏赐,也许就是毒药!”
“再说,一个炼气而已。即便天赋无敌,又能如何?一时半会儿,终是掀不起大浪的!”
“呵呵!首座言之有理!”杜长老一笑,不过他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阳天笑不喜欢说破一些东西。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是阳天笑最喜欢的感觉。
所以,很多事都在阳天笑的心中,他不说破,也不喜欢别人提醒。阳天笑是一个自负而强势,喜欢掌控全局的人。
杜长老知道自己今夜只需要陪酒,天轮首座不需要建议。
果然,阳天笑和杜长老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杜长老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五轮传说:风轮九转,颠倒乾坤。但是,那传说虚无缥缈,万年开外。除了风轮一脉,大概没人相信。”
“那风轮诸子,故弄玄虚,一个个装疯卖傻,深藏不露。可是,难道我还看不透吗?不过,他们绝对掌控不了五轮宗。只要咱们天轮愿意,顷刻之间便可灭之。”
“那是,那是!”杜长老笑了笑,然后马上表决心道,“若是首座决定那一天,杜某愿身先士卒,率众踏平风轮山。”
“呵呵!”阳天笑笑道,“到时候,少不了劳烦杜长老!”
“属下应该的!”
两个人又对饮了一杯。
“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霹雳手段。”阳天笑话锋一转,“风轮一脉,只要老老实实,懂得明哲保身。我可让风轮一脉,香火不断。毕竟,我不想五轮宗大伤元气。我只愿我天轮说一不二。”
“可是,那风轮第九徒?”杜长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杀不杀?”
“风轮第九徒,当然还是要杀。小心驶得万年船!”阳天笑点点头,“只不过,那风轮的老四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严格意义上讲,苏墨已经不是第九子了,或者说目前风轮还缺一人。九转之数,已经不全。因此,可以再等等。关键慕师妹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个丫头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的东西,谁敢轻易碰?”
说罢,阳天笑叹息了一声,貌似他可掌控全局,但是对慕惊鸿却是有几分无奈。
“慕师妹的确是极为看重苏墨。毕竟,当初是她带上山的。这一次,如果不是祖魂老祖的仙谕,苏墨必是咱们天轮的人。”杜长老道。
“杜长老,你知道最好的杀人方式是什么吗?”阳天笑突然问道。
“属下愚钝!”杜长老道。
“借刀杀人!”阳天笑的眼中闪过一抹颇为玩味的笑意。
杜长老点头,不得不说阳天笑的话,的确有道理。
“咱们天轮要物有物,要人有人,可以静观其变。耗得起,也等得起。天轮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可是,别人等不了。他们都怕再过一二百年,他们就是下一个风轮。”阳天笑冷笑一声,“从苏墨回来被截杀来看,着急的绝对不是咱们。火轮、地轮动作都不小。只不过,我很奇怪,一个小小炼气,怎么值得他们那么兴师动众?似乎,急了点。”
阳天笑没想明白的事,杜长老当然也想不明白。即使他想明白了,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火轮、地轮莫不是联手了?”
“联合又能如何?他们能挡得住咱们天轮上万弟子?祖魂峰上,可是还有咱们天轮三位元婴老祖。”
“所以,不急,不急!”阳天笑笑着独自饮了一杯,“估计,五轮很快就会有新状况。最后,一定还是咱们天轮收拾残局,主持一切。地轮、火轮一旦有变,祖魂峰上最高老祖估计也只能顺水推舟。毕竟,北面的白骨宗可是虎视眈眈。祖魂峰应该对局势有所把握。”
杜长老点头称是。
阳天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的眼睛里似乎总藏着未尽的意思。杜长老明白,阳天笑很多事都不会说,说出来也未必就是真的。
在阳天笑身边做事,你只需要听话,服从便可以了。但是,唯有慕惊鸿除外。杜长老也不知道为什么。
阳天笑,绝对是不易看透的人,更不容易交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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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轮山,地穴首座洞府。
此时,阴仲谋已经从那暗门里走了出来,只不过脸色不是十分好看。眉头微锁,面露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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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切的局势,不像他想得那样乐观。
“聚魂珠!”阴仲谋冷冷地说了这三个字,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火轮山。
火轮一脉下辖五十二座峰,其中有八座峰,比较特殊。因为,那八座峰属于火山性质,下有万年岩浆,奇异火种。
那些火种也就造就了火轮一脉多出丹修,而且火轮术法,以火居多。
此时,火轮山首座洞府内,一个紫袍修士双目微合。而他的身侧,正站在另一个红袍修士,面目瘦削,一对鹰眼。
那红袍修士正是当初的火轮洪长老。
“洪长老!”那紫袍老者语气不善,“这一次,咱们可是损失最大。筑基后期的修士,可不是一抓一把的?你太鲁莽了!”
“这?”洪长老躬身道,“属下明白!可是,情非得已。属下也没有料到慕惊鸿竟然突然出现,否则也不至于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否则——”
“嗯——”
火轮首座沉沉地叹息。
“洪长老,咱们比不了天轮一脉人多势众,更比不了地轮一脉地穴阴森。所以,咱们只能自保求生,不能太大消耗!否则,咱们就是下一个风轮。”
“是!属下记下了。以后一定谨慎。”洪长老躬身,但是眼中有一股明显的不屑。这火轮首座阮木麟驾驭下属的本事和天轮、地轮两位首座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样的事,如果在天轮、地轮不死也得扒层皮。
“那珠子进了风轮山,恐怕不好拿回来了!”火轮首座双目微微一合,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洪长老。
洪长老低头不语,眼中却带着冷笑。
水轮山。
五脉之中,唯有那水轮一脉安稳自然。水轮一脉下辖三十六峰,不见特殊,但各个风景绝美。
此时,水轮首座水玲珑正在躺在洞府内云床上,享受两个俊俏男弟子的亲密按摩。她目光迷离,满眼春意。
“咯咯咯!”
水玲珑的心中,只记得一万年前的水轮祖训——大道不行,我只能夜夜笙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