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干僧人皆是大急,戒嗔如今看起来荣光焕发,貌如新生,正是回光返照之相!
“怎么回事,戒果怎么还不回来!”一名中年僧人焦急说道,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恐怕不出一时三刻,戒嗔便再也就不回来了。
就在众人揪心不已之时,一只手搭上了躺在床上的戒嗔的手腕。
在一群僧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戒嗔本来渐渐关闭的二十四道天地之桥竟然停止了萎缩,而是一点一点重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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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元婴前辈!”一干僧人看着忽然出现在戒嗔床前,将手搭上去为戒嗔输送灵气的青年修士。
“太好了,戒嗔有救了!”众人纷纷显出喜色,一名老成持重的僧人连忙低声呵斥,“安静!不要打扰前辈为戒嗔疗伤!”
一众僧人听到后,皆是安静下来,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站立在旁边。
齐风坐在这名叫做戒嗔的僧人床边,看着那张同当年那个冷峻面容有几分重合的轮廓,往事一幕幕在心头浮现。
他将灵气输入进这名叫做戒嗔的僧人体内,感受着那熟悉无比的行功路线,口中喃喃念道:“都快死了,还不忘将它修行成功么……”
在场的僧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元婴期的前辈高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戒嗔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痛苦的神色,看得在场的众人皆是担心不已,然而当着元婴巅峰修士齐风的面,却没人敢说些什么。
齐风叹息一声,随手一挥,一颗灵气浓郁的丹药打入了戒嗔口中,下一刻,就见得丝丝灵气如同雾状笼罩住了戒嗔的身躯。
戒嗔脸上的痛楚之色稍缓,然而依旧流汗不止,显然正在经受绝大的痛苦之中。
虽然在场的众人皆是不知道眼前的戒嗔到底在经受什么,但齐风却再清楚不过了,将灵气输入到戒嗔体内的他,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戒嗔此刻正在以最后一丝清明,调动这些进入到体内的灵气与药力,进行一件对自己无比残酷的事情!
断经脉,碎骨骼!
若是他人知晓戒嗔此刻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肯定会大惊失色,认为戒嗔简直是疯了,这完全就是自残!
就算是想死好了,也不用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把自己体内的经脉寸寸碎裂,将骨头研磨成粉!
只有齐风明白,也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这是修行一种功法所必须经历的阶段。
碎玉决。
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通过不断地玉碎重生的修行,来一点一滴改善自己先天资质的法门。
在当今灵气贫瘠的修行界,除了齐风之外,再也无人能够修行成功的体修之术。
同时,它也是只属于一个修仙界家族的独门秘法。
袁家。
齐风进入万花门后,拜的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师父,袁铁所在的袁家。
看着床上戒嗔的脸,齐风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在百妖谷群妖面前,化身月夜恶猿,将妖族全数引走的那个身影。
“真像啊……”齐风心中默默地想到。
“以信仰之力修行碎玉决,用佛门苦行僧修行之法来减轻碎玉决带来的痛苦,就算没有仙房,你也应该会走得很远……”齐风看着眼前这个在死前也不忘记修行碎玉决的年轻僧人,那个当年为碎玉决偏执一生的男子面容,渐渐与之融为一体。
时间过去了三个时辰,躺在床上的戒嗔的气息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在场的僧人感应到了戒嗔的情况,皆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戒嗔刚才已经是现出了回光返照之相,就算元婴修士手段通天,可这等生死大事,也非随意能够逆转。
而眼下戒嗔被对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除去这位元婴前辈功力深厚之外,刚才给戒嗔服下的,也必定是疗伤圣药。
同时,在场众僧皆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戒嗔虽然如今依旧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气息,比起之前又是浑厚了几分。
这倒是让在场的僧人们又是庆幸,又是有些羡慕,今日遇到这位前辈高人,戒嗔这小子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齐风默默地看着戒嗔,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多谢这位施主相救,若是换做贫僧来此,恐怕也比不上施主的妙手回春。”
转过身去,一名元婴境界的僧人站在后面,对着自己施礼。
齐风还礼,简单地几句寒暄过后,开口说道:“既然大师来此,想必不用在下班门弄斧,接下来就交给大师了。”说着,他看了床上的戒嗔一眼,“这位小师傅受伤颇重,恐怕还得等上几日,才会醒转。”
那名元婴境界的僧人再次施个佛礼:“有劳施主了,请施主放心,接下来便交给贫僧吧。”
齐风点点头,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星月满天,白云寺在众僧的努力下,已经大致修补完毕。
空中传来寺院僧人的禅唱之音,飘在耳边,齐风的心在此刻竟然无比宁静。
随便在山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齐风看着依山而建的白云寺,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出世,远离红尘的想法。
“不过,小灿要是知道我想出家当和尚的话,肯定会跑到对面修个青楼的吧?”齐风心中想起那个小丫头,不由莞尔一笑。
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印心仙诀虽然神妙,但貌似只有她能够主动联系自己,应该是自己不懂得如何使用这等法门的原因吧。
此时,白云寺主持寂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齐施主,你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吧。”
齐风连忙起身:“有劳主持了。”
……
此时,嬴土国中的小山谷内。
慕小灿一脸防备地看着眼前的老妈,对方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随意地坐在阁楼前的石桌前,欣赏着满天星斗。
叶婆婆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时为宫装美妇眼前的茶具中添上一些水,水是从山谷中的幽井中打来,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这样的画面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慕小灿眼珠滴溜溜一转:“娘,您就没有什么要对女儿说的么?”
宫装美妇轻轻笑了一声:“这件事情,我既然让你去处理,就不会对你有所干涉。怎么,照现在看起来,你反倒是不习惯了?”
慕小灿心里嘀咕:“当然不习惯了,您老人家竟然不出尔反尔,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当然,表面上小丫头是绝不敢这么说的,不过,老妈的开明到时让慕小灿很高兴,小妮子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之前我还以为,娘您一定又会想要提前斩妖除魔了呢!”
宫装美妇白了慕小灿一眼:“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娘么?”
慕小灿的眼睛又是笑成弯弯的月牙儿,一头扑进宫装美妇的怀里:“当然不是,我知道娘最好了!”
宫装美妇怜爱的摸着慕小灿的头,将眼光重新投向深邃的星空中去。
在慕小灿看不见的地方,叶婆婆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叶婆婆跟在宫装美妇身边不知多少时光,对宫装美妇的了解,远远不是慕小灿这个出生不过几百年的小丫头能媲美的。
“小姐,夫人此时的表现,乃是对那灭道者起了必杀之心啊!她不仅是你的母亲,更是族长,甚至,她是诸天万界的……”
看着一脸幸福的慕小灿,叶婆婆心下一叹,同样将目光投向苍穹之中,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