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
《镜花缘》中的这一句话,非常适合眼下所见的场景。
当分身·李青莲悠悠的念出这句话时,方圆千丈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得得得”
随着分身·李青莲的话音传出老远,一时间,牙齿打颤的声音出现在了四周。
对于四周吃瓜的围观者、准备捡漏的‘黄雀’、别有用心的谋算之人来说,是很想倒吸一口凉气,来表达内心的震撼的。
可惜,看着那令他们内心翻腾作呕的场景,部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强装镇定的,则是屏气凝神的在硬撑。
只见那栋京城百年老字号酒楼前,以那位俊美少年身前丈许处为分界线,出现了好似两个世界一般。
少年所在的酒楼方向,与原本别无二致,不说纤尘不染,但也整洁堂皇。
然而,少年前方丈许范围之外,一直延伸至这片交接在一起的几个宽阔街道所在尾端,此时却是如同绞肉场一般。
“阿阿鼻地狱,也也也不过如此了吧?”
之前听到动静,跃上所在青楼顶部,看着这里的司空摘星有些口吃的说道。
那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场景,简直如同噩梦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可以说,他这位誉满江湖的‘偷王之王’,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尸体。
用他的话来说,他司空摘星凭的手艺,可不是那些劫道的糙货。
一旁的陆小凤同样震撼的看着这一幕,眼角抽搐,呐呐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他竟然他就不怕被列为邪魔吗?!”
远处,打扮的跟个反面人物一样的燕南飞,喃喃自语着。
“咔嚓!”之前一直待在酒楼内,扮隐形人的苦瓜老和尚,禁不住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念珠。
“施施主,”苦瓜老和尚站在酒楼的大门内,对着不远处的分身·李青莲不敢置信的道:“你怎可犯下犯下如此杀孽?!”
“他他他他怎么能?!怎么敢将这么多的人,全全杀了!!!”
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嬉笑,安世耿瞠目结舌的道。
然而,随他一起前来这里的南王世子,以及如今身为吏部尚书的蔡京,都无法回答他的话了,一个个都勉力的捂住口鼻,即遮挡那冲天的血腥气,也压制自己呕吐的欲望。
四周所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虽然一个个的,都在内心疯狂呐喊着,表情状若疯狂,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
不是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吗?
不是说,法不责众,最多受点伤吗?
另外,在这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做下这般血流成河的滔天血案。
这还有王法吗?视大明律法为何物?大明威严何在?
护龙山庄的人呢?!
皇城禁军呢?!
锦衣卫呢?!
东西两厂呢?!
人都死哪去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扫视了一番四面八方的颜艺带师们,分身·李青莲转身对着苦瓜老和尚摊了摊手,状似无奈的说道:“大师啊,这可是之前他们自己说要见识一下‘神剑’,不然,就让我生死两难嘞!”
心神失守的老和尚,只是双手合十,低头默诵经文,没有对分身·李青莲的话,给出回应。
而在离酒楼最近的一间商铺楼顶,站在丁鹏三人身前的谢晓峰,深吸一口气,颤声道:
“可可他们还没动手啊!而且你杀了这么多人就就不怕成为天下公敌么?!”
这个综武大明的江湖,虽然大体是遵从着‘古系世界’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也是有着自己规则束缚的。
仁义礼智信等等道德思想,都从方方面面束缚着江湖上的人。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束缚存在,才不会让这个综武江湖变得那么混乱,至少表面上不会那么混乱。
分身·李青莲耸耸肩,无所谓道:“在我看来,将危险扼杀于萌芽状态,最是省时省力了。”
“小兄弟须知,人言可畏啊!”
“那就全杀了呗!”
“怎怎可这又何必何必如此?”
正当分身·李青莲竖起剑指,准备不理会谢晓峰等人,动手将暗地里的‘老鼠们’一起解决时,忽的一顿。
这令四面八方那些肝胆欲裂之人也随之一惊。
之前,这外表是俊美少年的杀神,也是这么竖起剑指,随手那么一点,就有无尽的剑气,犹如九天之上倾倒下来的瀑布,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街道上。
顷刻之间,那些原本还是活生生的、叫嚣着让这少年交出‘神剑’的江湖中人,全都化为满地无法言说的存在,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好在,这次只摆了个手势,没有剑气出现。
只见那杀神抬首望天,好像是在看着什么,一时间,这些原本准备逃跑的家伙,也一齐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太白!”一声金玉交鸣般的声响自天空传来
只见天空之上的云彩迅速聚拢,形成一张人脸,猛地靠了下来。
只是瞬间,这张白云汇聚的人脸,就遮住了小半个京城。
“好吧”分身·李青莲耸耸肩,对于‘自己’的高调装逼行为,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
“看来,是不能玩下去了,直接清场吧”
“反正,这方世界里容易被引动的杂鱼,都来的差不多了。”
“解决了他们,再把那些暗地里的老鼠们搞定,就派人过来吧~”
这边,分身·李青莲思量着的同时,京城内外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一道惊雷般的声音。
“玩够了,就快一点完成你的任务!区区一个低等世界罢了,有必要拖这么久吗?”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在京城上空回荡着。
“嘶~”
京城这一刻的温度则是集体上升好几度。
上至正德皇帝、朱无视、曹正淳这些掌权者,中间各路势力、武林中人,以及最底层的平头百姓。
在这时,眼中只剩下了那张遮天蔽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