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开口。
房间内安静的有些可怕。
“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林亦看向赵斯文的目光,有些凉。
他的声音淡淡,那边的赵斯文脑袋急转之后,深吸一口气:“我会拒绝神爱集团的这一次的约稿。”
他内心颇有震动,已然是全无最开始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姿态。
看着那边金东城几人的狼狈样子,赵斯文内心也是一阵苦笑。
金东城本是让他的曲杭经济月刊给天使纪元写一份黑稿的,价格不低,在此之前,赵斯文已经决定答应。
但是现在,被林亦再次提前,他不得不选择退让,只是赵斯文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林亦插手这个事情,是因为金东城这个神爱集团少东家的身份,还是因为他和天使纪元有什么联系?
“之前你替我开过一次车,今天我可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林亦语气淡淡,赵斯文浑身一颤,默然不语。
“走吧。”
那边的武诗蓝起身,正了正帽子,背着包和林亦出了门去。
唯只留下,孟启凡一众人,满是惊慌失措的脸。
“现在要去哪。”
出了门,外面天色渐晚。
林亦看向身侧的武诗蓝,问了一句。
“你都不怕给自己找麻烦?我不觉得那个神爱集团的人,会善罢甘休的。”
武诗蓝好奇一问。
林亦只是摇头。
最后一脚之下,林亦已经在金东城的体内,灌注了一抹深寒冰焰,等到他回去棒子国的时候,这抹深寒冰焰自会要了他的命。
华夏之地,也无地界,给这种人渣葬身。
只是这些话,林亦没有和武诗蓝去说,武诗蓝也便是没再追问。
两人在曲杭重新找了个餐厅,简单吃了一顿饭。
闲聊时候,武诗蓝谈起她的大学生活,除开外联社之外,她还报了新闻社和摄影社,倒是没有加入学生会。
听她的话,大学生活还算充实,偶尔会和远在燕京的居兴安打打电话,谈起之前在观潮岛林亦帮着居兴安出头的事情,又是一阵感慨。
“居兴安还打算请你去燕京玩的,你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溜达一圈,在燕京那个地方,他还是有点小面子的,不过玩归玩,还是不要再轻易地动手了。”
武诗蓝嘱咐了一句。
吃完饭,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她也没让林亦继续送她回酒店,摆摆手,她打算一个人逛逛曲杭的夜景,顺带看看能不能再拍几张好看的照片,两人就在餐厅门前分的手。
林亦看着武诗蓝逐渐隐没于街头的背影,莫名的回想起那一天方尤和他告别时候,挥手的样子,问他会不会去浦海找她玩。
周围是城市的灯火和来而往之川流不息的街道,林亦站在餐厅门前站了许久,看着眼前的夜色,微一阵叹息。
没有打车,林亦走在路上,给郑嘉云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郑嘉云正在看电视,自从林亦回去之后,到现在,郑嘉云的生活也已经不像往昔那般繁忙和窘迫。
除开放了学之后给学生补补课之外,郑嘉云也已经有了时间做一些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追追剧,翻翻食谱做做菜,偶尔也会打打麻将。
“小亦,我刚刚还和琳嫣通过电话的,她前几天还给我买了一件挺好看的毛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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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郑嘉云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水。
别墅的客厅大是挺大,但是一个人在里面坐着,多少让郑嘉云显得有些孤独。
以往倒也不是没有人给她介绍过男人。
在旁人看来,郑嘉云当初一个人将林亦拉扯大,初来乍到白楠县的时候,生活清苦。
只是她本就善良,外加上面容与身材和谈吐方面,即便是一个带孩子的女人,还是要远比白楠县很多女人来的更加精致。
包括吕舒在内,不少人都给她介绍了条件很不错的男人,可是无一例外,都被郑嘉云一一拒绝。
至于理由,大抵是害怕别人对林亦不好。
现在林亦上了大学,家里只有郑嘉云一个人住,她今晚吃的是面条,林亦不在家的时候,她自己往往都是简单吃吃糊弄一顿就过去了。
现在别墅外面一片漆黑,客厅里面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才多少让房间里面,显得有些热闹。
“嗯,你喜欢就好了。”
林亦轻轻恩了一声:“要不然,你来曲杭这边玩一玩?总是待在家里的话,会很无聊吧。”
“瞎说,现在我每天还要上班,还要给学生辅导功课,哪里有时间出去玩,怎么可能无聊嘛,你妈妈我很忙的。”
“你在外面,也不用记挂我,我在家很好的,而且过几天你吕姨也打算到这里来陪我一段时间,你就放心好了。”
郑嘉云干脆拒绝:“倒是你啊,有时间多和琳嫣打打电话,她一个人在外地,总是要和人说说话才行的。”
郑嘉云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关心林亦有没有好好吃饭,在外面有没有受冻的寻常事情。
一直说了十多分钟,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林亦安静的听着,走在曲杭市的街道跟前,说了一声晚安之后,一直等了许久,没听到电话那边挂断的声音,想来以前和郑嘉云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总是舍不得率先把电话给挂了。
林亦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偷偷去网吧打游戏,被郑嘉云抓回家,没有打林亦,倒是郑嘉云先哭了起来。
想来也是被那个时候,很不争气的林亦给气的。
“孩子长大了,可以走出小城,拥抱更大的世界,但是你的妈妈老了,她就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能那么淘气,你妈妈也不能够保护你一辈子,万一你学不出来,考不上好的大学,到时候没法养活你自己,而那一天你妈妈又不在了,那你怎么办?”
“在你妈妈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她只能够看着你受人欺负,那个时候,你妈妈比你更难过哟,孩子。”
林亦握着手机,想起那天郑嘉云哭着的时候,隔壁阿姨将他拉到一旁对他说的话,一时间满是恍惚。
“这些事情,就是当初开天门而不得进的问题所在吗。”
林亦思绪飞扬,紧了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