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诛心之言

“不好！因为蒙元会打到这里来。”杨敛说道。

“蒙元会打到这里来，但我们大宋会将他们撵走。”洪七公正色地说道。

“刚才说你蠢了你还不自知，现在直接由蠢降级到无知了，你不清楚蒙元的强大，你的徒弟郭靖不知道蒙元的强大吗？蒙元已经征服了花喇子模，打到了泰西之国神圣罗马帝国的多瑙河畔。”

“无论是比地盘，拼人马，比战斗力，你都比不过人家，唯一比的过的就是那些之乎者也的诗词，但那玩意能抵挡人家的快马快刀吗？哦对了，比扯后腿，比内斗比的过，大宋那些守将最多能拿出十分之一的力量来守城，剩下的十分之九都拿出来内斗去了。”

“就这，你还有脸说能将人家赶出去。”杨敛没好气地说道。

杨敛说完，手中地图一摊，直接将地图完全摊开，当洪七公看到蒙元的疆域面积后不由得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七公，现在你还有脸说这句话吗？”杨敛毫不客气地说道。

洪七公脸色通红一片，半天后，洪七公缓声问道：“靖儿，我们与蒙元真的差距那么大吗？”

郭靖吭哧了半天不说话，不过，洪七公从郭靖的表情就能看穿一切。

“大宋在岳武穆之后再无能正面对抗北方骑兵的军队，只能依据地利而守，也就是说，战争的主动权已然在北方蒙元手中。”

“蒙元现在之所以没有攻打大宋，一是大宋兵部尚书余玠打造的山城防御体系，大大削弱了蒙元的骑兵优势，支撑起了大宋半壁江山；二是蒙元内部矛盾还没有消化完毕，待蒙元内部矛盾消化完毕，便是蒙元铁蹄入侵之日，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七公还有黄岛主，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下认为仅凭江南、川蜀等半壁江山根本不足以抵抗蒙元铁骑，不如趁蒙元还未大举入侵之际，携带更多的人前往夷州，借海峡天险以阻蒙元铁骑，以为我汉家子民保存元气。”杨敛沉声说道。

“没想到杨大侠还有如此大义。”洪七公沉声说道。

“我从来不以大义压人，我是以武压人，以力压人，以德服人，这事，你丐帮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我不但上报官家你丐帮有谋反之意，本人还会亲自出手，杀光你丐帮。”杨敛毫不客气地说道。

江湖帮派散慢成性，不在他们头顶上悬把随时落下的刀，他们随时会懈怠。说白了，杨敛就是将丐帮当工具人，不听话就揍，再不听话就干掉。

“杨大侠你这是何苦呢，明明是大义之事却显得如此暴虐。”洪七公不解。

“因为劣根性，只要安逸，宁可死也要安逸，我就做那悬在众人头顶的那把刀，谁要安逸我就砍死谁。”杨敛很直白地说道。

直白到让洪七公有些不知所措。

“此事仅凭丐帮一帮之内恐怕力有未逮，杨大侠为何不上报朝廷，借朝廷之力行此之事？”洪七公问道。

“一是因为我不相信他们，朝堂上的那些士大夫无疑都是聪明之辈，只不过那些聪明之辈没有将他们的聪明才智放在一致对外上，却偏偏用在了内斗上，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显然，朝廷就是那猪一样的队友，我可不想将十分力气的九分力浪费在这上面。”

“其二，我脾气不好，我怕我忍不住宰了赵宋官家以及满堂文武，这样势必会造成更大的内斗，与其将精力全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另起炉灶，直接使用你们丐帮的力量。”

“你们丐帮正面对抗蒙元铁骑不行，但对内却是老油子，什么门路都门清，借助你们丐帮的力量可以轻装上阵，轻松完成此事。不要小看丐帮的力量。”

“至于北面的全真教，我自会抽时间去拜访，如果全真教老实听话，那互州自有全真教的一席之地，如若全真教不听话，那在下也只能下辣手将他们统统杀光了。”杨敛说道。

“全真七子都是光明磊落之辈，杨大侠这么做太残忍了吧？”郭靖不服地说道。

“蠢！谁告诉你全真七子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如若真是如此，他们为什么不继承王重阳之遗愿抗金呢？事实上，他们不但没有抗金，反而是收了赵王完颜洪烈的独子完颜康为徒，借金国王室的力量发展全真教，这才使得全真教力压少林成为天下第一大教。”

“他们既不抗金，你能保证那么能抗蒙元。我记得，似乎是蒙古大汗铁木真在西征花喇子模时，丘处机还面见过蒙古大汗一回。这叫什么，这叫政治投机，这种政治投机之辈你说他光明磊落？”杨敛不客气地反问道。

“看来啊，不止一只青蛙待在井底啊，还有一只青蛙待在井底，被那一只老青蛙教的啥也不是。”杨敛不着痕迹地说道。

洪七公和郭靖顿时羞红了脸，做过一帮之主的洪七公当然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像表面那样光鲜，内部都充满了争斗，而且人都是复杂的，不能仅以善恶好坏来判断。

“七公，黄帮主，你们执掌丐帮有一段年头了，丐帮弟子又是收集信息，打探消息的好手，那我问问你们，你说这十年来吧，我大宋子民是死在异族铁骑的人数多，还是死在大宋自己人手上的人数多？”杨敛笑着问道。

只不过这笑意却是诛心之笑。

“当然是死在异族铁骑之下的人多。”洪七公沉声说道。

“你确定？看来洪帮主也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不懂底层或者根本看不见底层百姓的艰辛，也是，洪帮主有事没事叧吃个鸡，你可知，寻常百姓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都可能吃不上一顿鸡肉。”

“大宋百姓普遍如此，在这种情形下，稍微碰到点天灾人祸便是灭门之祸，天灾有数而人祸无数啊，七公号称杀死不少贪官污吏，在我看来，污吏之害甚于贪官，那些小吏什么德性想必七公自知，这些人根本不拿百姓当人看，他们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只管自己的腰包是不是富裕。”

“这等污吏遍布大宋各处，数量极大，纵观如此数量庞大的小吏，七公可曾见过清廉的，有良心的？”杨敛哈哈大笑道，只不过，这笑声中充满了杀意。

随后，杨敛拍了拍手，将庄园的仆人叫上来，让这些仆人给七公讲讲自己以及自己所在之地的村民所受的压迫和盘剥。

洪七公和郭靖等人听完脸色铁青一片。

“大宋已经糜烂到如此地步？”洪七公不可置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