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不再答话,同样施展出军中刀法向方尘攻来。
大当家内力浑厚,刀法大开大合,凶猛狠辣。方尘则是力大无穷,招招势大力沉,刚猛无俦。
两人毫无花哨的硬拼十余招,脚下飞沙走石,劲气四溅,兵器交击震天作响,竟盖过场中厮杀,骇得所有人纷纷望来,厮杀之势也为之一缓。
“那是……方家主?“刘褚雄追到不远停下脚步,看着交手两人神色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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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元常也停在他身边,目光灼灼道:“看来方家主远远不止后天中期啊!“
“从气息来看,应该和两位一样都为后天大成,但这位方家主一身力量却极为可怕。”崔成武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身后,目光同样闪烁不定。
之前他们信任李植,但心底也不是没有疑惑,可亲眼看到才发现还要远远低估了。
一尊十五、六岁的后天大成,实际战力堪比顶尖圆满,潜力价值到底有多大?简直难以估量!这等人物,放到中原名门大派都是天骄级的顶尖存在。若能与他交好,家族生意,就是整个南山郡都能畅通无阻。
“筠儿今年刚好十四了……”刘褚雄思绪飘飞,嘴里不觉嘀咕了一句,刚说到一半就察觉不对,急忙顿住,小心向两边看去。
却正好看到两人诡异的目光,见他望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侧开头。
刘褚雄差点就想给自己个耳光,真是嘴贱,这不提醒了两鳖蛋么。
很快,场边三位名望不小的士族家主,都仿佛中邪般,眼神都诡异的飘乎起来。
而在交战场外的另一边,邹延年早就赶到,当看到两人交战时并没插手进去。贼首被拖住后,大局基本就定了,贼兵本就被他斩杀近半,剩下再怎么精锐也不过数十人,根本敌不过一众后天和神力绞杀。
现在两人几乎成了单纯的武者交手,武者相斗是不喜外人插手的,而且对于年轻人来说,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亦是很好的磨砺机会,他并不想破坏。
只是看着方尘的目光,透着浓浓的赞赏,如此年轻就有这等实力,太难得了。对于真正天才来说,天资,悟性,心性,毅力样样都不可或缺,就是那几大门派,也不是代代都能收到这等弟子。
唯一可惜的,不是云鹤派弟子,且看他武学显然已有传承,加上已有势力,并不符合门派招揽条件,只能失之交臂。
在他旁边的邹云涛则是脸色发白,背脊发凉,之前似乎还想踩他来着,要不是师父打断,他还想直接挑战揭穿对方……
幸好最终没有提出,不然,死是不会被打死,但脸绝对会被抽肿。
他幽怨的瞥了眼某位老狐狸,神特么后天中期,老骗子,还敢说自己没撒谎?
不提外面的思绪,场中已交手数十回合,竟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方尘越打越兴奋,难得遇上一个均势对手,能放手一战,浑身犹如铅贡的血液轰隆隆奔腾起来。随着气血沸反盈天,由于修心养性逐渐平和的性子,也如挣开绞索一般,变得无比亢奋。
一股狂暴凶戾的气息,渐渐透体而出,同时身周五、六寸范围空气也扭曲起来,犹如火焰升腾。
周围不少都是懂行之人,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子体魄到底有多强横?
精气狼烟,别人能有一两寸就殊为难得,这小子是人型凶兽么?
方尘放开束缚,力量一棍强过一棍,让大当家渐感吃力起来,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他自知今日必死,本想斩掉一个天才也不算亏,这才放弃乱杀一通来对付这小子。谁知这小子内力不算太深厚,却极为精纯,力量更是大得变态,军中招式本就简洁,但这小子更简洁,直接让战斗变成了力量对拼。
拼力量,他用刀本就有些吃亏,加上左肩还有伤,难以用上全力,要不是内力浑厚早就抗不住了。
可就算这样,也是虎口发麻,两臂酸软,五脏六腑都在强烈震荡下有些生疼,让他知道抗不住多久了。
偏偏他想以命换命,同归于尽都做不到,他没有眼花缭乱的招式,以往以命换命都是凭着强大力量和浑厚内力,以势压人,逼得别人不得不躲。
但这小子呢?力量强横,打法简单,就是硬刚。不管他劈头还是砍脚,都是不闪不避,用棍硬憾,仿佛力气都不要钱一样。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伤口出血太多,已让他身体有些发虚,至多再有十余招就抗不住了。
大当家一咬牙,灌注大量内力,又是硬抗住对方一棍,而后陡然分出一手握拳猛然轰了过去。
方尘厮杀经验不足,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换拳偷袭,微微一怔,动作慢了半拍,想再以拳掌硬接是来不及了。
但他也毫不畏惧,血气勃发,运劲过肩,以一记仿若‘八极拳’的铁山靠,硬憾轰来的拳头。
‘碰!’
大当家‘噔噔噔’连退数步,垂于身侧的拳头阵阵颤抖,惊惧的看向对方。
方尘却仅是退了半步,贼首内力果然深厚,刚才就像被大锤砸一下,换个人说不定筋骨都要砸碎了。
可惜,用手轻扫了扫肩头,心里就笑了,愚蠢的凡人!佛爷可是硬骨头,肉身都初步琉璃化了,傻逼了吧?
在内力品质不能做到碾压的时候,拼的就是武学招式和肉身强度,贼首若是有着先天真气,他自然不敢用肉身硬刚,可惜啊……
方尘裂开嘴狞笑道:“舒坦!大当家的拳头比青楼娘们更舒坦,来来来,再来几下!”说着大步走了过去。
大当家怒火中烧,十余年来他在方圆数十里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何曾受过如此蔑视,“找死!”双手紧握长刀便奋力向他劈来。
‘铛’
方尘一棍荡开长刀,同样欺身而上,一拳砸向大当家,颇有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意。
大当家大骇,知道这小子骨头硬得可怕,不敢硬接,只能侧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