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心了?”知子莫若父,王满堂瞥见小儿子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戏谑道:“可惜,晚了!那蔡讽被他两棍子打死,你觉得为父就能挡三棍?”
“呃?”王金山心底的贪婪之火才刚燃起一丢火苗,就被一盆凉水浇灭了,老爹挡三棍?惹不起惹不起!
“唉!”王满堂轻叹一声,道:“现在你知道为父为何要重视他了吧?不管他有无后天法,现在就不是我王家能惹的。两棍啊!那小子实力绝对超出了顶峰,想来不是天生神力,就是另有炼体之法,我王家纵是高手尽出,怕也奈之不何啊!”
“即如此,那最好就是交好他,就如李家一样,实力不如人,就要认!”
“而且,我们是商人,要懂得投资。那小子即然惹不起,看不透,那不妨结个善缘,是以,为父才让人道贺时送了大礼。未来那小子若能出头,有这份情谊,说不定亦能沾沾光。若不能出头,几百两银子,一副笑脸,于我王家毫无影响。”
王金山若有所思,左右看看,已经入了家门,还是忍不住问道:“爹,那大哥那边……”
王满堂挥退下人,苦笑道:“你大哥虽机缘巧合救了云鹤派长老,但最后如何还真不好说。云鹤派收徒甚严,入门弟子向来只收孤儿和平民,稍有根底的一律不要,至多做个外门弟子。为父估计,你大哥入门的机会不大,最好结果就是做个外门弟子,云鹤派再赏赐些东西,但其中有没有后天法就不得而知了。”
王金山露出一抹失望,云鹤派做为南山郡第一大派,实力极为强大,先天强者就有好几位,所以入得内门和在外门完全是两回事。
外门就是个捞钱的地方,和普通武馆没什么区别,只要有钱就能进,随来随学,想走就走。但根本学不到什么好东西,最高也不过神力境,而且内练法比他王家的都好不到哪去。
要说唯一有用的,就是云鹤派的庇护了。
入外门,其实就相当于上贡寻求庇护。
但这份庇护是有限的,只在江湖和绿林中有用,对于官府根本没用。就如李家,高举太康律法的大义灭了蔡家,蔡家就算有外门弟子,云鹤派照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云鹤派对普通人来说强大,可相比朝庭,同样只是小小的蝼蚁。
说起来,云鹤派的外门弟子,甚至还不如他爹的户长身份有用。
入内门就不一样了,就是正式弟子,能拜师父的。师徒如父子,弟子有事,师父出面,连朝庭也不会多加干涉。如李家这种,灭门或许不敢,但干掉李家几个高手却毫无问题,没了高手支撑,那离灭门也不远了。
何况,入内门还能学到上乘武学,若大哥能到后天圆满,甚至成为先天高手,那王家岂不是能横着走?
王满堂却洒然笑道:“你也莫要失望,其实得入云鹤派外门亦有好处,至少飞鲨寨就不敢再为难我王家。当初为父就有考虑,但每年花费巨大,相比之下,还不如给飞鲨寨划算,毕竟飞鲨寨还是挺讲规矩的。”
王金山无语了,老爹,你这精打细算确定没用错地方?相信贼寇的信誉,到底哪来的信心?
………………
另一边,方尘脸上带着几分憾色回到府中。
王满堂透露出外界的只言片语让他十分心动,可惜,时机不对,否则定要问个清楚。
他对外界情况,尤其江湖武林十分好奇,却一直接触不到。
蔡家中是有几本杂记,但记载的都是风土人情,人文地理,官府朝庭也稍有提及,却偏偏没有江湖武林的信息。
本郡第一大派,云鹤派。
本郡有座云鹤山他知道,但山上竟还有个武林大派就毫不知情了。
云鹤派,听名称就知在哪,和前世的武当派,华山派一样,都是以山名立派。
不过,云鹤派名头虽大,名气似乎一般,至少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像牛刚,张家兄弟也算半个江湖人,却根本不知道。
“要不,找机会到王家拜访一下?”方尘脸色迟疑,很快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两家交情就五百两和一对玉如意,显得太过唐突。”
想了想,他又起身出门,径直向海边而去。
现在的海边又重新变得火爆起来,哪怕在秋收农忙时节,海边一样拥有大量捕鱼人员。经历海寇事件,人们缓过来后,渐渐又开始向海边汇集,海寇虽然可怕,但日子总是要过的。
全镇近六百户人家,其中超过三百户是李家租户,又有约两百多户是方、王两家和一些小户家里佃户。
但仍有几十户是‘无产阶级’,这些人有不愿租种大户田地的,有劳力不足想租却租不到的,也有孤寡老人和失亲孤儿,只能依靠捕鱼度日。
这些人除了实力挥不动鱼网,只能在傍晚捡虾的之外,其余的大多人全天都耗在海边,还垒起简易炉灶连吃食都在这里,只在晚上才回镇休息。
方尘到来时正好临近中午,便看到了一排炉灶在生火煮鱼。
他不由轻笑一声,想当初刚穿来时,谁敢这样公然煮食?一群厚脸皮就能吃到你绝望。
现在真的好太多了,捕鱼法子不难,挥得动捕网就能学得会。而且,千万不要小看人民的智慧,他开了个头打破思维桎梏后,很快就有各种捕鱼之法冒了出来。
有用鱼笼的,有拉网赶鱼的,有的干脆在海滩上挖出‘篱笆沟’,林林总总足有五六种之多。
【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iiread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可说镇上百姓现在吃饱是完全没问题了,自己是不是也算得上功德无量?
方尘做为传播捕鱼法的人,加上最近‘仁义’名声越来越大,海边的人看向他明显都带着几分亲近。只是他灭了蔡家,成了新的豪强,加上李家有意无意帮他‘扬名’,身上不免多了一层无形威势,人们也不敢向以前那样随意上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