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观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在西子湖边找了个茶馆休息去了。
只要有一张椅子一壶茶,管他身后白映雪和青蜉蝣怎么吵,宁观都泰然自若,悠闲自得。
茶馆一共两层,就是临湖的一间小店而已,但是胜在地利,生意相当不错。
宁观来到这里时茶馆一楼几乎快坐满人,小二只能引着宁观等人上二楼雅座。
雅座是真雅,清风吹拂,凭栏望去,远处一片湖光水色。
青蜉蝣和白映雪再怎么产生口角,到了这种清净悠闲的地方,也不好再做争端。
宁观点了茶水点心,满意地坐在面朝西子湖的位置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青蜉蝣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着茶,而白映雪有些闷闷地一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
小鸽子眼睛转动着,看看青蜉蝣,又看看白映雪,最终还是看向了远处的西子湖风光。
四个人之间显出一种微妙的沉寂平静。
不同于茶馆一楼的热闹,二楼上的茶客很安静,即使交谈,也是低声细语。
“师兄师姐,这一回正邪赌斗,如果我们玄衣门表现出色,江湖声望是不是就能直追那些大门派呀?”不远处有人轻声道。
“玄衣门”三个字,让眯着眼睛小憩的宁观稍稍留意了一下,斜眼瞥去。
玄衣门,那是天下第五玄衣女仙一手创立的门派。虽然建立仅仅十年,但是却已经名声在外。
那轻声说话的人,是个看上去和白映雪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少女相貌普通,但是在黑色的劲装下,练过武的身躯线条优美流畅,也别具美感。
有一男一女两个武人与少女同桌,面相稍长于少女。
这两人同样一身黑色劲装。
“玄衣门的门人出门在外还真就一身黑衣啊?”宁观在心里暗道。
这三个玄衣门门人,武功都不高,那年纪小一点的少女是三流武人水准,另外两人都是是二流。
“如果我们玄衣门表现出色,在正道江湖上确实会声望大涨。”那玄衣门少女的师兄低声道,“可惜我们玄衣门,除了门主武功盖世以外,其余的人实在平庸,只怕很难搏一个出彩。”
“这样么。”少女似乎有些沮丧。
“毕竟我们门主创立玄衣门才短短十年,底蕴和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名门大派差得太多。”另外一个玄衣门女子道,“这一次我们这些门人过来,也只是跟着门主见见世面的。”
“我们这一次出来,还是得多加小心,吴州可不比越州。”玄衣门男子道,“越州虽然盘踞着画堂轩,但是慑于门主的威名,那些邪道武人倒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如今出了越州,离开门派,门主又不在,诸事都得谨慎而行。我听说有画堂轩的武道大豪出现在杭城了。”
“听说那画堂轩的武道大豪是虞欢,他爹就是以前那个被门主剥掉半条手臂皮肤的画堂轩巨擘。”
宁观听着玄衣门门人的谈论,思索了一下。
“画堂轩姓虞的巨擘,还被应九烛剥了半臂皮肤……难道是那个虞净水?”宁观摩挲起了下颌。
能在画堂轩这种顶级大派里称得上巨擘的武人,武功都非常高深。
虞净水怕是能有二重武道通玄的水准。不是明王那样的二重伪境通玄,而是真正的武道通玄。
“现在正道的大人物,多半都往杭城北边的金城去了,那里才是赌斗的正式地点。也不知道如今杭城有没有正道大豪能出来收拾一下虞欢。”年纪略长的玄衣门女子道。
“放任虞欢在这里,只怕整座杭城都要变成他的狩猎场。”
年纪较小的那个玄衣门少女皱眉:“杭城六扇门不管吗?怎么说也是四处作案的恶徒,他们就这么干看着?”
“估计是有心无力。”玄衣门男子摇头。
“杭城并不是吴州的州府,吴州州府在金城。想要对付虞欢,得让吴州的大捕头从金城过来亲自动手。凭杭城的六扇门,肯定是拿虞欢没有办法的。”
“这时候要是有个绝世高手路过杭城,顺手收拾掉虞欢就好了,我们也就能放开心情在杭城好好玩一玩了。”玄衣门少女托腮,嘟囔道。
“最好是个天下前十五的高手,正好我们也能一睹风采。”
就在宁观漫不经心地听着玄衣门门人的对话时,青蜉蝣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听完有什么感想吗?天下第十二。”
“没有。虞欢敢来找事情,我就宰了他。”宁观传音回去,“他应该是盯上我们了。昨天在街上,有个尾随我们的一流武人,八成是他。”
“至于他为什么盯上我们,理由可以有很多,比如说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门派腰牌在我手上,又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地看上了一个狩猎目标。”
闻言青蜉蝣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栏杆外,远处的接天荷叶和潋滟湖光。
半晌,她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你好像对这个玄衣门挺关注。”
“只是随便听一听而已。”宁观道。
“我听说你在青州,和这玄女门的门主交过手。”
“对,被打得挺惨,完全不是她对手。”宁观咂咂嘴。
“是么。”青蜉蝣淡淡地道,“到时候赌斗场上,我找她试试手。”
宁观愕然:“怎么突然就想和一个天下第五的高手动手了?”
“见猎心喜,技痒而已。”青蜉蝣淡淡的道。
宁观转头看去,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对异色瞳里跳动着读不懂的光芒。
在茶楼上坐了半天,宁观一行人离开了茶馆,在西子湖边漫步闲逛起来。
之前那中年画师似乎已经远远逃离了西子湖附近,宁观没有再碰到这人。
……
待到黄昏时分,宁观一行人才踏着落霞余晖回到杭城城内。
城门附近的几个青皮四处张望着,看到宁观四人后,隐蔽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一行四人,随后便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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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观瞥了一眼那几个迅速离去的青皮混混。
混混们自以为隐蔽的视线,早就被宁观和青蜉蝣两个武道高手洞察得一干二净。
“是眼线。”青蜉蝣道。
“我知道。还真有不开眼的想对我们下手,那就陪他们玩玩也好。”宁观耸耸肩,悠闲地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