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号,农历腊月十九,再过两天,李襄屏就需要再次奔赴韩国,参加和李世石的“lg杯”决赛。
这天下午,李襄屏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超长短信:
起风的时候。我知道你要走。在风的另一头,有人在引诱。
你不想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也付不起你要的报酬。是啊,哪有那么多的爱情?无非就是体液和体液的交流。
我醒悟太晚,所以郁郁寡欢。我陷得太深,所以心灰意懒。
当你的眼神越过我双肩,我便明白,这场游戏我无力承担。我无意打破你定下的规则,也无心戳穿你说过的谎言。
我已厌倦!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场风。甚至想起一些曾经的片段。那应该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或者是对爱情最后的祭奠。
我明白,如果受到的诱惑不够,也就无所谓忠诚;如果付出的筹码太低,也就无所谓背叛。
我不想让你误会,更不愿爱得卑微。不想让你知道我欲哭无泪,也不想让自己活得啼笑皆非。比如,和孤独相伴,与寂寞相偎,李襄屏,再见!
李襄屏当时就有点傻眼,心说那些八卦记者编造的绯闻真是害死人,这不,有人好像闹情绪了。
李襄屏看看日期,却发现丫丫的新戏应该拍完,于是他也编个短信:
“新戏结束了吧,你现在哪?”
“早结束了,在学校宿舍呢。”
见短信回得如此之快,李襄屏当时就心里一喜,知道这事还是有很大把握能够挽回的,于是赶紧编辑第二条短信:
“学校?这不已经放假了吗,还回宿舍干嘛,快来五道口呀。”
嗯,这次却是等了3分钟也没见回复,于是赶紧追加一句:
“喂喂在干嘛?说话呀。”
这次又很快回了:“不来!我前面的短信你没看到?李襄屏,再见!!”
李襄屏手指翻飞,飞快摁着老式诺基亚的键盘:
“呵呵太长不可,并且那么文艺的美文,一看就不是你本人写的,丫丫姐老实交代,你是从哪抄来的呀。”
这次又是等了几分钟,李襄屏终于等到一句:“你这人真无聊,不想理你!”
李襄屏呵呵一笑?就当自己看错了一般:
“你不想动是吧?行?你先在宿舍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不是不想动,是不想理你!”
“可我已经在路上了?稍微等一会?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左右。”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你来了我也不去。”
“这么绝情,打个商量嘛,我真的很快就到了。”
“不行!没得商量,李襄屏?我说过了要和你分手,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这……就算是分手也要见最后一面吧,这样?丫丫姐你开个条件?要我怎么做你才肯见我。”
这次李襄屏又等了好几分钟:“你刚才不说我的短信是抄的嘛?那行,你现在也给我抄一条?如果能让我满意,那我就出来见你。”
李襄屏当时就傻了眼?那玩意的文艺青年的套路啊?可李襄屏作为曾经的土木狗,死缠烂打的纨绔套路他会,这种套路却真不会。
急中生智之下,李襄屏却是想到了赵道恺,嗯,那家伙从小文科好,并且也喜欢这种调调,没准这次要靠他来帮忙。
于是李襄屏赶紧给赵道恺打电话,把情况一说,让他赶紧发几篇简单的美文过来以供参考。
赵道恺哈哈大笑,说一声“没问题”之后他就把电话挂上。
只过了几分钟,赵道恺的短信就来了,短信只有几个字:收邮件去。
李襄屏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赵道恺给自己发过来的东西,扫了几眼之后,李襄屏就心里感慨,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死党竟然如此闷骚,这才几分钟时间呀,竟然给自己发过来十多篇。
李襄屏一篇一篇浏览,在看过七八篇之后,终于找到一篇让他很满意的了,他当时就大喜,这时也没去想太多,直接开始编辑短信:
我这一辈子,构思了很多故事;我所有的故事,都是对你的相思。我所有的相思,都倾注了生死;我所有的生死,都等着你来诠释。
经验表明,想睡你多久,爱你便有多深。如果想睡你一辈子,那就一定是爱你如命。如果连睡你的欲望都没有,难道要秉烛谈人生?
所以,睡觉和爱情,如影随形。对此,我无法否认。
可问题是,即便有人想睡你,安知不是为了发泄兽性?
即便睡多少次,你也只不过是他的猎物,和他炫耀的资本。所以,睡觉和爱情,界限应该很分明。
对此,我必须承认。由睡而生情,这很难考证。因情而睡,倒是有迹可循。
这也正是爱情骗子的不二法门。
所以,睡你和爱你这两个命题,既不必要、也不充分。
对此,我绝对相信。有些时候,也可能会有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但这已经和爱情无关,或许这是一种社会进化论。如果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那就更加高深莫测、荒谬绝伦。所以,谁睡谁还不一定。
你说呢?
检查一遍后,李襄屏简直对这条短信满意极了,他呵呵傻笑,把短信发出去之后,他也不等丫丫回复,就直接下楼准备去中戏。
刚把车开出车库,丫丫的短信就来了,回复就两个字:流氓!
李襄屏笑得更欢,他知道有这两个字,今天的风波大概率已经过去。当然喽,想要完全安抚好女友,这种文青套路只能起头,起决定性作用的,那可能还得看纨绔套路。
不过对后面的这个套路,李襄屏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是他的强项,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强项。
事实证明,对于这个强项,李襄屏还是继承得挺好,至少到第二天的时候,丫丫已经不再和李襄屏闹别扭,她不仅不闹别扭了,甚至到了第二天下午,她还兴致勃勃拖着李襄屏陪她逛街。
李襄屏当时就垮着个脸,陪女孩逛街,这绝对是他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同样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毛病之一,只不过考虑到这次的情况特殊,好吧,李襄屏决定忍一下。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等到了某大型商场之后,丫丫竟然领着他直奔男装服饰区而去。
“襄屏,这两套西服你更喜欢那套?”
“啊?!你这是……这都是什么西服呀?”
丫丫还没开口,在旁边陪购的商场店员先说话了:
“这一套是阿玛尼,那一套是范希哲,以这位先生的气质,我个人觉得还是这套范希哲更合适,这位先生的身材真好,而范希哲这个品牌一直主打性感路线,相信您穿上一定非常合适。”
李襄屏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丫丫却眉开眼笑:
“那行,就这套范希哲吧,来,襄屏,你进去试试。”
李襄屏没有办法,只能进去试衣服,毕竟像逛街这种事情,那总是得让女人当家作主,李襄屏高度怀疑,这就是他痛恨逛街的主因之一。
“不错,挺合适的,就是它了,服务员,多少钱?”
导购小姐先看看李襄屏,然后有看看问话的丫丫,最终还是决定和问话的说话:
“小姐我们这是最新流行款,打完九五折后是两万八。”
“行,包起来。”
当家作主的发话了,李襄屏习惯性掏钱,这次却被丫丫阻挡,坚持要她来付。
离开商场的时候,面对导购小姐鄙视的眼神,李襄屏心里叹一口气,心说素质啊!这家商场的店员都是什么素质?
自己堂堂世界冠军,连续5年全国十佳运动员,这人居然不认识?
甚至很可能是把自己当成吃软饭的?
这一刻李襄屏暗自下定决心,目前自家老头子在弄的那个商场,以后绝对不能招这样的店员。
开车回家的时候,李襄屏若有所思,他对副驾驶座的丫丫笑道:
“丫丫姐,你今天什么意思呀?好端端的送我衣服干嘛。”
丫丫妩媚的白他一眼:“你说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就问你一句,我送你的衣服你到底穿不穿?”
“穿!一定穿,我明天就穿这衣服去韩国比赛。”
到了第二天,本赛季最后一场世界大赛终于到来,中午一点钟,李襄屏前往京城国际机场,准备在那里和其他人汇合,一同前往韩国参加比赛。
由于这已经是年关,所以这次带队得是国家围棋队队长邵伟刚九段。
只不过由于这已经是本赛季最后一个个人世界冠军,并且李襄屏如果夺冠的话,他将第二次获得“金满贯”,因此这次的随军记者倒是不少,不仅老谢张大记者这些常客都在,“华西报”的老贾也在,而且听说申城的那个张大记者也将从申城出发,前往韩国采访本次决赛。
“哈!襄屏来了……哟,这套西装还挺漂亮的,你收拾得这么精神,这肯定就是奔着金满贯而去的吧。”
“哈哈那是当然,世界冠军嘛,谁还会嫌少呢。”
登机时间到了,邵九段微微一笑,很有气势的把手一挥:
“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