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他在哪里，她便会在哪里

小美摇了摇头：“听说要过几天才能开庭，也不知道会怎样，但应该会判我刑吧……姐姐，你呢？犯了什么事？什么时候要开庭？”

“明天，第二次开庭，会宣判……”凌锦轻声说道，坐在那里，一点点说着，从案子说到人，说她的爱情，说到严绪然。

她说得心都犯了疼，可是却感觉好幸福，嘴里念着那个人的名字，脑海满是和那个人的事，仿佛把她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爱情，又都走了一遍。

小美听得两眼发亮，直呼：“姐姐，你的爱情好美……”

美？美吗？凌锦问自己，她还没说结局，这样的结局，美吗？

“姐姐，那明天他是不是会帮你打官司呀？”小美一脸天真的问，眼里有着期盼。

凌锦望了她眼，揉揉她的发：“会的，我在哪里，他就会在哪里……”

同样，他在哪里，她便会在哪里。

小美一脸向往：“太好了姐姐，那你明天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出去的！”

凌锦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小美笑。

笑容安静美丽，如同这深秋的夜。

＊＊

第三天一大早，法警便来带她。

不是上次的法庭，这一次的法庭，比起上次，小了很多。

依然是不公开审理，对方公诉人依然一二三四人坐了一排，而他们这边也不甘示弱，关廷宇，申司侨，小郭，殷小柠，也坐了四人。

像是以前大学里的辩论赛，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后面的旁听席上，不像上一次般，这一次，几乎没人了。

审判长，书记员，各陪审员一一入场，凌锦仍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脸定定望着关廷宇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焦距。

庭审开始，书记员宣布法庭纪律，可能是碍于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不管是法庭内还是四周围，全都站满了法警，估计以防万一，又有人冲进法庭将被告给枪杀了。

书记员宣读完毕，审判长问辩方律师，还有没有什么证据呈上。

关廷宇不禁转头望向凌锦，她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对于审判长的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整个人像是抽走了灵魂般。

申司侨也转头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关廷宇。

自从关二看了小锦回来说录音内容被小锦删除后，说实话，他悬着的心也像是放了下来。

不是他自私，虽然这不是严想的结果，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辩方还有证据吗？”审判长见关廷宇他们迟迟没有说话，不禁又开口问。

对方公诉人都望向他们，脸上不知是期待还是窃喜的神情。

关廷宇思忖良久，最终开口：“没有。”

“公诉人呢？还有证据吗？”审判长又问。

“没有。”公诉人也回应。

“那请公诉人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审判长对着公诉人说道。

那端的公诉人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至法庭中间，对着法官鞠了个躬，又对着各陪审团鞠了个躬，态度谦逊有礼。

“审判长，各位陪审团：你们好。我方被害人米晓，女，28岁，为米氏企业董事长林玉之女，于xx年x月x日在医院死亡，经法医判定，系坠楼而死，虽被害人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但在努力控制下，意识已清晰，不存在跳楼自杀的可能性……经过我方调查取证，被告路凌锦存在谋害被害人的动机，事实上，被告在上一次庭审中，也已对客观事实供认不讳！”对方公诉人开始侃侃而谈起来，神情笃定。

“……虽然辩方一直在强调被告与被害人的关系为朋友关系，但被告与被害人认识是通过被告的哥哥，也就是说被告和其哥哥心里早就明白，被害人对于他们的意义，他们接近被害人的目的……”

“经过上述的举证质证，我们充分认定，被告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半夜偷偷潜入医院，残忍地杀害了被害人，并在杀害被害人之后，起了逃逸之心，从她事先准备好的行李箱与我们公检机关在城外几十公里的江南找到被告来看，被告早已逃逸，在如今的法制社会，还会出现这样令人憎恨的残忍手段，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一个灿烂的年纪，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香玉陨……”

凌锦站在那里，听着对方公诉人员慷慨激昂的总结陈词，她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平静到仿佛对方所说的人并不是她。

关廷宇转头望了她眼，本就聚拢着的眉心，此刻更加深起来，为何她觉得，凌锦像是放弃了一切？

他再望向台下，寥寥无几的旁听席上，顾泽安坐在中间的位置，正一瞬不瞬望着她。

“……都说杀人偿命，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被告人的行为符合故意杀人罪的构成，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我们恳请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还我当事人一个说法！谢谢法官大人，我的陈述就到这里……”公诉人退场，审判长转而望向辩方。

“请辩方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审判长说道。

关廷宇望了眼身后的凌锦，她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开口说话，眼神空洞，像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娃娃。

关廷宇走向法庭中间，对着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团深深鞠躬。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陪审员：严氏律师事务所接受路凌锦家人的委托，并经过路凌锦本人的同意，指派我们担任路凌锦的申诉代理人，经过查阅宗卷，调查取证，走访了解，我们提出以下无罪辩护，请慎重考虑……”

“本案于XX年X月X日发生于S市第一人民医院家庭病房……本案受害人米晓和我当事人的关系，从上述证据中，大家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两人虽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一见如故……”

“公诉人所说的我方当事人存在有计划有安排的谋杀动机，从常理上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