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为什么会死了

严绪然却只是轻笑：“顾少爷，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心里也明白，斯立辉是怎么死的，大家都有把柄在手，何必呢？”他声音轻轻地，带着一股无奈，更多的怅然，何必走到这一步？

顾泽安表情微动，起身，望了不远处的人一眼：“不是都说了一命偿一命吗？我家有两命，你家呢？”他的眸子暗沉下来，脸也冷凝下来，“但我答应了小锦，我会说到做到……”他又轻声道，转身，想要离去时，突然又开口。

“既是已经放手了，就不要再去惹她了，不是说了让她好好过日子吗？那就让她好好过，好好让她……忘了你。”顾泽安说完，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严绪然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脚步，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

他岂是不知？可是谁又能体会，放手二字说起来如此容易，做起来却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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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下楼的时候，只看到萍姐在客厅打扫，看到她，忙打招呼。

“小姐，你起来啦？我给你准备早餐去。”

凌锦笑笑，望了圈四周围，没有看到路心雅，忙问：“夫人呢？”

“夫人和老爷在外面花园呢。”萍姐忙说道。

凌锦朝花园走去，走至门口，便看到顾准城正在花园内修剪枝叶，路心雅在一边摆弄着盆景。

“一会出去，你让司机送你吧。”凌锦听到顾准城说道。

“不用啊，我自己会开车，不用麻烦司机，而且说不定我看中什么东西还要逛逛，我好久没给小锦和泽安买东西了，也顺便给你买两件衣服……”路心雅说着。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一会出去可别穿高跟鞋，回来脚又得扭伤了……”顾准城冷哼着，却是满脸的宠爱。

“妈？”凌锦叫了声。

花园内的两人忙转身望。

“小锦起床啦？我去给你弄早餐……”路心雅忙起身，朝厨房间奔去。

凌锦也没应，只是望了眼顾准城，走至花园内，拿过路心雅刚才摆弄的盆景弄起来。

“周末，怎么不多睡会懒觉？”顾准城笑着问她。

凌锦没应声，只是听见路心雅在里面叫：“小锦，过来吃早餐了。”

她忙起身，犹豫了下，对着仍在修剪的顾准城开口：“我进去了，外面凉，您也进来吧。”说完，也不看顾准城有没有回答，忙匆匆奔了进去。

顾准城修剪枝叶的手顿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转头望向凌锦的方向，忽而笑了起来。

吃完早餐，凌锦主动提出陪路心雅逛街，路心雅当然求之不得。

都已记不得两人一起逛街是什么时候了，岁月总是如此悄无声息，一晃眼便过了。

凌锦将车子开入了LOCK地下停车场，和路心雅两人朝着电梯走去。

走至一半，凌锦停了下来，转身像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小锦？”路心雅看到凌锦没有跟上来，忙叫着她。

“没……”凌锦忙跟了上去。

心里总像是不踏实，陪着路心雅逛的时候，几次三番向身后望去，老觉得有人跟着她们，可是每一次都没看到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小锦，快来看看这件，怎么样？”路心雅拿起一条裙子给她看。

“妈，你为何老是想把我打扮得像公主一样？”凌锦望着路心雅手里的蓬蓬裙，不禁蹙眉。

“因为我们小锦在我心里就是公主啊……”她重又看着另外的，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是让凌锦听得心酸。

凌锦想起陶国维消失后的那段日子，路心雅没日没夜工作，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的活都干过，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锦是妈妈的小公主。

“妈？”凌锦叫了她一声。

“嗯？”

“你知道……陶国维是怎么死的？”凌锦有些小心问着她。

路凌雅选衣服的手顿了下，转头望她：“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我昨天……昨天去他的墓地了。”凌锦轻声说道，原本不想告诉她的，可是有些事情，她想确认一下，不知道路心雅知道多少。

“你去……去江南了？”路心雅显然有些惊诧。

“当年，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又为什么会……死了？”凌锦望向路心雅问着。

路心雅脸色有些难看，许是回忆起那段恶梦般的日子，心里仍然有些恐惧吧。

“我也不知道，被他打了那么多年，我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和他离婚，可是你清楚，他不肯离……那天……那天我跟他说我上诉了，他就又开始往死里打……”路心雅身体不禁颤抖了下，仿佛那些疼痛至今还在。

凌锦忙揽上她的肩膀，她是知道的，也是承受过的，可是陶国维打她还是下手轻的，打路心雅就不知轻重了，好几次，路心雅被他打得晕过去，他又像是心疼，凌锦看到，他抱着路心雅哭，可是等她醒来，他又变本加厉地打，不仅打，还身心折磨。

“后来，我又被他打得晕过去，恍惚间，我像是听到他说，他不会让我们好过的，然后我就好多天没见到他……”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去了，我怕他伤害……伤害顾准城……我就想方设法联系到他，让他小心点……然后那天，他又突然回来了……”

路心雅顿了下，似乎像是在回忆，又似乎像在隐忍。

“他依然没改他的脾气，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踢完后，又跑了出去……其实那个时候，我倒是很希望他能出去被车子撞死……”路心雅为了自己的想法笑了笑。

凌锦却说不出话，她懂得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是想法，而是真实的什么做法都能做出来。

“他真的消失了，我没有找过他，直到一年后，警局通知我去认领尸体……”路心雅似乎已很平静，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据说他在挖矿的时候，矿塌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去那里了，或许他是想离开我们一段时间，只不过，他的生命就此结束了……”

“小锦，一开始我也觉得亏欠了他很多，而且他还对你那么好，可是现在，哪怕是现在，我也……一点都不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