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哪怕同意，顾老头儿能同意？而且……而且他们似乎并不放弃，还在查那车祸！”严肃清愤愤扔了书，似乎对着顾家揪着那事不放让人生气。
原君撷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手心也似在渗汗：“他……那么执着？”
严肃清已躺下，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如果当初你不把那孩子的事……”
“那要怪谁？难道你不清楚肃明的心吗？”严肃清一下子翻身坐起，一副极为生气的样子，好像已然触碰到他的底线。
“难道仅仅是因为肃明吗？你就没有一点点私心是为了欧月？”原君撷反驳道。
严肃清似乎怔了下，别过头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随后，关了床头灯，躺下。
原君撷也没再开口，拉开被子躺下，伸手关了床头灯。
＊＊
和贞熙逛到很晚，凌锦回到公寓时，已快要十点，原以为这样消耗体力才能让自己累到极致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想任何事的想法，看来是错误的，一走进房间，满满的，他的影子他的气息他所有的一切，扑面而来。
Shawn可能听到她回来，开了房门出来，敲了下门：“小路路，你回来了？”
凌锦趴在床上，不想说话。
“小路路？过两天我要去中元集团面试，你帮我看看面试稿行不？”Shawn还在门外不遗余力说着。
虽然知道他这是借口，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依他的能力，怎么轮得到她给他看面试稿？
凌锦终于开门，门外的Shawn看到她，一副开心的样子：“小路路，你吃饭了没？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煮泡面？”
凌锦对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从他手里拿过面试稿，边走向客厅边看着：“你为什么要去中元集团？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都说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中元集团在美国也算是老牌，现在要来国内发展，我去谋个经理的职位来当当……”Shawn边扭着身子朝厨房间走去边说着。
“经理？公关部啊？”凌锦撇撇嘴。
“人事部！”Shawn走到厨房边转身，对着她不满哼出声。
凌锦只随手看了下，别看Shawn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能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说真的，小路路，要不你和我一起吧？你那事务所么也别去了，以后我们俩人一起吃一起住一起上班下班多有爱啊……”Shawn的声音从厨房间传来，凌锦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忽听到房间内传来手机铃声，凌锦忙匆匆奔进去，好像一直都在等这个电话般，好像一直知道是谁会打来般。
黑暗的室内，手机屏幕的亮光显得特别醒目，她一把抓起，看到上面跳动着的名字时，心里不禁怦怦乱跳起来。
她都觉得手指在颤抖，清了清喉咙，才小心翼翼按下接听键。
“小锦，我是慕晴，我们在暗夜，你也快出来吧……”
入耳传来的声音，像是给了凌锦当头一棒，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地，攥着手机的手也不禁紧紧捏着。
韩慕晴……韩慕晴……怎么会是她？
韩慕晴……韩慕晴……怎么会是她？
凌锦还没有开口，那端却突然间挂断了，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凌锦握着的手机也倏地从掌心滑下，屏幕也渐渐暗下去。
室内一片安静，仿佛刚才这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醒来，她还是路凌锦，还是那个恋了那个男人十五年的路凌锦，还是如此小心翼翼，保守着她的那份青春秘密。
外面，传来Shawn的声音：“小路路，面好了，快来吃……”
一如既往。
是啊，以前的日子，她和Shawn两人就是这样，大半夜的，还一起煮泡面吃，有说有笑，然后一起看碟，一起讨论男人。
这样的日子，她希望从没有过去。
＊＊
十点，暗夜内已热闹非凡，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
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是在帝皇打浑，不想去事务所，不想看到她，不想见到她绝然的样子，可是，是谁说的，忍住了看你，却忍不住想你？
从帝皇转移阵地，那帮臭小子非要来暗夜，他被拖着，只能一起随来。
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碰到一名法官，不是太熟，但也合作过两个案子，看到他，忙热情招呼。
“严律师，真巧啊，你也在？”
他点头：“陈法官。”
“严律师一起过来坐会吧，难得碰到，有几个问题也想请教一下严律师……”这样的盛情难却，他只得跟随着陈法官去了他们那一桌。
在座的人看到严绪然，均都起来敬他酒。
韩慕晴刚打完电话进来，看到被众人簇拥着的人，不禁有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谁这么大脸面居然把我们的大律师给请来了？”她笑嘻嘻说着。
“哟，我们韩法官来了，快快快，快来敬我们严律师一杯……”有人起哄。
韩慕晴也不矫情，拿起酒杯就和严绪然干杯。
严绪然本就喝了挺多，这会儿少说也有四五杯下肚，看到韩慕晴再举杯敬他，不禁眉头微蹙。
“严律师不会不给我面子吧？”韩慕晴睁着狡黠的双眼望着他。
严绪然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口灌下，起身告辞。
“严律师怎么一个人来？没带着你女朋友？”身后，韩慕晴跟上来。
他没理会她，径直坐上吧台，酒保递上酒。
“你这样一个人喝闷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呢……”韩慕晴也要了酒，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喝起来。
“韩小姐这么有空还不如出去找男朋友。”他淡淡回绝，声音疏离。
“我现在的目标只有大律师你。”韩慕晴仍然直来直去，一双眼睛也透露了她所有的心事。
这男人无论在哪个场合，都是要命的吸引人。
“我有女朋友，谢谢。”他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韩慕晴刚想叫他，却看到他放在吧台上的手机，不禁拿起，手机没上锁，滑开通讯录，第一个便是路凌锦。
她微怔了下，莞尔一笑，顺手按下通话键。
严绪然走了两步，才发现手机没在身上，遂又踅回去找，却是听到她正打着电话。
“小锦，我是慕晴，我们在暗夜，你也快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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