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队人马便赶到了鱼山集,为首的那名汉子策马上前,盯着愣在村口的唐宇,冷声说道:“去!叫你们村子主事的人出来答话!”
唐宇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跑。
而那名汉子则是挥了挥手,身后的四十多人便一拥而入冲进了鱼山集,开始四下搜查了起来,整个村子顿时鸡飞狗跳乱了起来。
由于刘君韬等护卫队青壮全部外出,村子里只剩下了老弱妇孺,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人马,村民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沉默,任由对方到处搜查,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没过一会儿,郭永忠和张白圭便跟随唐宇快步走了过来。
郭永忠看了看村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六名汉子,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还是旁边的张白圭反应较快,强挤出一丝笑意抱拳说道:“呵呵,敢问壮士姓名?来我鱼山集有何贵干?”
“你是这鱼山集的管事之人?”
“鱼山集是我们二人一同主事。”
张白圭指了指身旁的郭永忠,小心对答着。
“嗯!很好!”
那领头汉子环视四周,见自己的手下大多已经搜查完毕回来了,纷纷对自己点头表示并无异常,于是便有些高傲的问道:“听说过滑口镇的王家吗?”
张白圭和郭永忠都是吃了一惊,不由得点了点头,郭永忠说道:“王家大名,我等小民自然是如雷贯耳。”
“哼!还算你们识趣!”
“果然是王家的人马!”
郭永忠和张白圭几乎是一同哀嚎了一声,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和王家粘上瓜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只听那领头汉子继续说道:“我叫王伯宗,是王家家丁队的管事!今天公干恰巧路过你们这鱼山集,算是你们这些小民的造化,也让你们有幸能侍奉我等!”
“哈哈!”
“给爷爷拿出好酒好菜!”
“将路上的盘缠取出一些!”
话音未落,那王伯宗身后的四十多人便一齐肆意说笑起来,丝毫不将鱼山集放在眼中。
那王伯宗也是笑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身后四十多人顿时鸦雀无声。
“我们饿了,好酒好菜尽管上!过了晌午我们就要继续赶路,记得在我们离开前准备好一百两银子和十石粮食!还有,将我们的马匹也照料好!”
说完,那王伯宗便翻身下马,率领一众手下进了村。
只见这些人别处不去,径直走向了村中房子最好的郭家,丝毫不去理会还在原地发愣的郭永忠、张白圭、唐宇三人。
四周围观的村民眼见如此纷纷躲闪开来,生怕惹到这些王家家丁触了霉头。
唐宇见状急忙凑在郭永忠耳边低声叫道:“老爷!他们去家里了,小姐还在家中呢!”
郭永忠猛然惊醒,立即拉过唐宇说道:“快去找刘君韬他们,让他们马上回来!”
唐宇重重点着头,然后紧咬牙关转身就跑,朝着南面狂奔而去。
之后,郭永忠对张白圭说道:“你我二人要在刘君韬他们回来之前尽全力周旋!”
张白圭眉头紧锁说道:“护卫队就算是赶回来了又当如何?难道真的要和王家开打吗?那王家可不是鱼山土匪那样的恶狼,王家可是吃人的猛虎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
郭永忠几乎快要哭出声来:“有刘君韬和护卫队在,那王家人马也许还能忌惮几分,咱们多
少给些钱粮也许就能了事!如果他们赶不回来,那咱们就等着举村破家吧!”
说完,郭永忠便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去了,毕竟郭沐英还在家中,郭永忠还要抓紧时间让郭沐英躲起来,以免出了什么差池。
张白圭看着郭家的方向重重的跺了一下脚,言道:“真是晦气,怎么遇到王家的人马啦!”
说完,张白圭便对周围还在观望着的村民说道:“还看什么?全都回家拿些粮食出来送到郭员外家去,难道要让郭员外自己出钱出粮去喂那些恶狼啊!”
四周的村民闻言顿时一哄而散,纷纷跑回家去翻箱倒柜起来。
郭家。
郭永忠将那王伯宗引到了正厅之中,急忙命人上好茶侍奉着,并且让家人好生安顿剩下的四十多王家家丁。
王伯宗见郭永忠小心事奉,也是放下心来,只顾着和那五个一同骑马赶路的得力手下说话。
趁着这个时机,郭永忠急忙拉住一个下人,小声说道:“赶紧让小姐从后门走!到铁匠铺去躲躲!”
那下人点了点头,急忙朝着后院走去。
忽然,王伯宗的一个得力手下大声对郭永忠说道:“郭员外是吧?既然是员外,那家中定然有婢女、戏子什么的!叫出来让爷们乐呵乐呵!”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四十多王家家丁顿时嚎叫了起来,郭家大院如同土匪窝一般,不时飘出各种下作不堪的话语来。
郭永忠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头领言重了,乡亲们叫我员外那是看得起我,我郭永忠也只是鱼山集的一个村民罢了,家中哪里有什么婢女、戏子啊!实在是没出去找,还请诸位首领海涵!哈哈!”
“哼!”
一听郭永忠找不来,王伯宗身边的五名手下中当即就有几人拉下脸来,就连王伯宗都是有些不高兴。
刚才说话的那人还是不死心,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真是不识抬举!没有婢女、戏子,难道你们村子里的年轻女子也死绝了吗?放心,我王家做事向来公平,一个女子老子给一两银子!这个价钱就算是在滑口镇也是头牌才能赚到的!”
这一下郭永忠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自己带着这些王家家丁到村子里强抢民女吧?
“诸位,诸位!这可使不得啊!村中都是良家闺女,哪里做得了这些!”
“好了!”
王伯宗猛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郭员外说得对!村子里都是良家闺女,咱们不去招惹便是!”
周围的王家家丁闻言都是一愣,郭永忠则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谁知那王伯宗紧接着说道:“今日算你们这些小子没有福气,就算了吧!不过老子可是有些火气,今天必须痛快一番!既然郭员外说了,不能去村中找女子,那就在这郭家大院里找一个吧!”
说完,王伯宗便抄起座子上的腰刀走出了正厅,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郭永忠见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王伯宗的左腿,不停的求饶着。
正厅里面的五个得力家丁见状急忙上前将郭永忠推开,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住手!”
这时,只见郭沐英尖叫着冲了出来,那名郭家下人连拉带拽竟然没有拽住。
只见郭沐英推开那五人扶起了郭永忠,见父亲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顿时气恼的说道:“你们好不知廉耻!我鱼山集和王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凭什么苦苦相逼!”
“呦呵!”
王伯宗眼见郭家还有这等美女,而且还是伶牙俐齿、十分强硬,顿时来了兴趣,挥了挥手让正准备冲上来的手下退后,然后色眯眯的走上前去,说道:“凭什么?就凭我王家的势力大!我看就不找别人了,你这小妮子就不错,老子就享用好了!”
郭沐英一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一把躲在了郭永忠的身后。
郭永忠急忙护住了自己的女儿,大声叫道:“你们别乱来!虽然你们王家权势冲天,但也别太过分,我鱼山集也不是泥捏的!此前鱼山上的土匪镇八方可就是我鱼山集青壮剿灭的,真要是将我们逼急了,那大家就来个鱼死网破!”
王伯宗猛然听到“镇八方”竟然是眼前小小鱼山集剿灭的,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大笑了起来,周围的四十多个手下也是轰然大笑。
“你们剿灭的?你们鱼山集连一个年轻后生都没有,都是些老弱病残,拿什么剿灭的镇八方?敢骗老子!”
说完,王伯宗便一脚踢在郭永忠的胸口,将其踢飞出去,然后一把扛起了不断尖叫的郭沐英,就准备找间屋子“办事”。
郭永忠见状挣扎着爬起来大叫道:“镇八方跟他手下的八个头目都是被我鱼山集绞杀的,就连匪寨都被我们一把火烧了!今日恰巧我鱼山集的青壮外出不在,否则哪里由得你们放肆!”
到了这个时候,郭永忠已经顾不上任何事情了,只能强硬起来让那王伯宗投鼠忌器,否则不但自己女儿的清白保不住,就连整个村子都会被这些畜生席卷一空的!
如今的大明,在城池附近或是有官军把守的要隘之地还算好一些,豪强、匪类不敢做得太过。但是像鱼山集这样的偏远之地,这些豪强和土匪没什么区别,做起事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这里,王伯宗不由愣住了,他明白那郭永忠刚才的一番话绝不是信口胡说的,因为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些细节,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王伯宗犹豫了一下,然后冷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便退一步好了!”
听到这里,郭永忠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死死盯着王伯宗,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不过……”
王伯宗邪笑着说道:“今天我就不糟践这个小美人了,这样好了,我纳她为妾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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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王伯宗便扛着郭沐英向外走去,同时还大声叫道:“走!立即出发!”
郭永忠见状顿时暴怒,猛地扑了上去,但是紧接着便被周围的王家家丁拉住,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一个手下凑上前去问道:“老大,咱们不吃饭休息了?”
王伯宗白了那名手下一眼,小声说道:“那老头说的八成是真的,咱们正事要紧,决不能耽误了家主的这批货!还是赶快出发的好,以免和这鱼山集青壮碰上,坏了大事!”
说完,王伯宗一把将不断挣扎的郭沐英丢在地上,说道:“去找个麻袋装起来,等老子办完了正事再回去慢慢享受!”
周围的王家家丁全都哄笑起来,几个家丁急忙从郭家翻出了一个麻袋,手脚麻利的将不停哭喊的郭沐英装了进去,并且用绳子扎紧,抬着就出了郭家大门。
王伯宗看了看已经瘫在地上的郭永忠,对手下挥了挥手,让众人停下手,然后冷冷的说道:“好了!今日就先放过你!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