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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坑村,隶属粤省羊城,地广人多,教九流龙蛇混杂,自然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这个村里,有土生土长的地主,有漂泊而来农民工,有外来办厂的投资商,有无所是事的闲杂人员,有让人不耻的瘾君子,也有荣光照人的退伍老将!现在正坐在眼前的老头,便是石坑村的一面标杆,别看他瘦瘦弱弱,年纪又大,脾气又臭,人家可是打过越战,立过战功的老将,受伤退下来之前还是个旅长。老头叫范柴,外号叫范大。这外号是有来头的,一大是功劳大,他是整个羊城为数不多领着国家特殊津贴的退伍军人。二是话语权大,在石坑村一言九鼎,不管是现在的严伯,还是以前历届村主任,全都忌让分。是脾气大,石坑村上下,谁都不敢触他的眉头……他的历史很长,扯来很占篇幅,直接说正题吧!他的肩膀曾在当兵的时候受过枪伤,伤好之后落下了毛病,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迫退的役。回来之后越来越不好,每逢阴雨天便会疼痛钻心,到了五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举起来过。他的病,这些年来已经看过无数医生,可是反反复复,始终也看不好。到了后来,他也心灰意冷了,不再找医生诊治,发作了就弄点风湿镇痛膏对付着。前天夜里吧,不知道是吹了空调,还是翻身的时候拉着了,这肩膀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从早天早上就开始作痛,足足一天也没缓解,入睡前贴了一幅价值好几百的进口药膏,可症状不轻反重,折腾得他一夜都没睡,到了今天早上,整个臂都动不了了,疼痛也更虽剧烈难忍。原本,他是不想来的,可是听村民们说得这个林昊多神多神的,加上实在疼得难以忍受,家人又一个劲儿的劝,他就只好来了。不过这个范大的脾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林昊要求检查的时候,他竟然病人凶过医生的喝道:“检什么查,哪来那么多咯嗦事,我就是肩膀痛,你直接给我打个止痛针不就完事了嘛!反正你又看不好!”最后一句话,让林昊彻底的郁闷了,真想说你爱看看,不看就滚。可是看在老头一把年纪的份上,他终于是忍了,尊老爱幼,让他一下又不会死,于是耐着性子道:“老伯,就算是打止痛针,你也要让我检查一下,确定哪里痛,有多严重,才能知道下什么止痛药,又下多重的药!”范大见林昊坚持,十分不耐烦的骂道:“哎,你小子看着好眉好貌像个男人的样子,怎么性格却像娘们一样婆婆妈妈?你就给句话,这止痛针能不能打了,不能打我立即走。”吴若蓝见状,忙凑上来,好言好语的相劝道:“范伯,您别生气!这止痛针林昊不是不给您打,他是要给您检查清楚,确定有多严重,要打多少的份量!范伯您老人家走过南闯过北,当过兵也打过仗,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止痛针虽然说能暂时止痛,但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的是吧?能少打点,咱就少打点!范伯,您看外面还挺多人等着看病的,您就当给我小若蓝一个面子,让他给检查一下,回头我给您送糯米鸡吃怎样?”在吴若蓝连哄带劝好说歹说之下,范大终于勉强同意了,不过要脱衣服的时候却冲吴若蓝喝道:“哎,小若蓝,你赶紧出去,男人脱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好,好!”吴若蓝一边答应,一边悄悄的向林昊眨了眨眼,“我出去,我这就出去!”费了一番功夫,林昊终于得以给范大检查,完了之后才道:“老伯,你肩膀明显受过严重的外伤,当时的时候应该是固定了很长一段时间吧!这肩关节里面的软组织都发生黏连和萎缩了!另外,你这几天也有点伤风,导致寒滞淤积,血脉不通,才会旧患复发的。”范大多少有些惊讶,因为这小子竟然将自己的症状与病因说得丝毫不差,不过仍是满脸不屑的道:“说哪个医生不会说呢?可你能治吗?”林昊毫不谦虚的道:“我当然能治!”范大听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的道:“小子,年纪轻轻的可别吹牛,我这胳膊可是找过国内最顶尖的外伤专家看过的,他都治不好我,你能治好我?”林昊道:“我……”范大打断他道:“你可别把我范柴当岁小孩,你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物,你要是把我惹恼了,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卷铺盖滚蛋!”林昊已经被这老儿弄得烦了,恨不能拿藤条抽他一顿,叫他老实下来,丝毫不让的道:“那我要是把你治好了呢?”范大想也不想的道:“那我就给你在家里供个长生牌,初一十五给你磕头上香!”林昊听得睁大眼睛,半响才挤出一句道:“神经病!”范大当即就怒了,喝问道:“你说什么?”吴若蓝听见里面吵起来了,赶紧的从外面走进来,劝慰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林昊,范伯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让着他一点啊!!”林昊有点哭笑不得,十分委屈的道:“我不让他?我要不让他早就抽得他满地找牙了!”范大气得拍了桌子,吹胡子瞪眼的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林昊一般是不动粗,也不爆粗的,这回却忍不住道:“那你说给我弄什么长生牌,我又没死,你弄牌位给我搞毛啊,你有能耐别弄那些虚头巴脑的!”范大想了想道:“成,你小子要真有那么本事,能把我这个病治好,我石坑村老范家百多号人全都让你包了,旦凡有个头疼脑热冬瓜豆腐,通通都让你看,他们要敢找别家,我抽断他们的狗腿。”林昊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知道这老头恐怕就这点能耐了,于是道:“成,我这就给你治。”“慢着!”范大一摆他那条完好无事的左,翻着怪眼逼问道:“你要是治不好呢?”林昊冲口而出道:“那我立马打包滚蛋!”吴若蓝听得立马就急了,团团乱转的道:“林昊,林昊,你这是干嘛呀?范伯……”林昊道:“姐姐,你别管,老虎不发猫,这臭老头当我病危呢!我今天就得叫他领教领教什么叫做神医在世!”“哼!”范大听得嗤之以鼻,冷声道:“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神医再世?好,你要是真把我治好了,我就亲送你这四个字!”林昊道:“行,这可是你说的。来,废话少说,赶紧坐好,我给你治!”众人见有戏可看,纷纷挤到门口瞧热闹,不过他们真心不看好林昊,范大的胳膊可是看了不知多少个大夫,要是能看好的话,早就好了,还会等到现在吗?吴若蓝则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林昊真要治不好范大,一走了之的话,那可就全完了!林昊见范大已经摆好了姿势,也不再咯嗦,挽起袖子,活动了双十个指节,这就缓缓的落到了他受过伤的肩膀上。古堡的那些变态,吃饱了没事就研究各种各样的速效治疗段,类似于范大这种陈年旧伤所留下的后遗症,早就创出了一套独特的治疗法。林昊在数年的耳濡目染下,不但已经学了十足十,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只见他的双十指缓缓的推拿肩膀肌肉筋腱,时而按揉,时而推拉,时而拍打,时而捏颤,或交替或单一或连续的在范大的身上施展,动作姿势花样繁多却又极有节奏,让人赏心悦目,仿佛这不是治病,而是在进行某种艺术表演似的。起初,范大的眉头还紧紧的皱着,但过了不多久,紧皱的表情便有了变化,一时放松,一时紧皱,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享受似的,就差张嘴叫唤了。林昊感觉到范大肩膀开始有些发热,知道肌腱与关节已经有些许活络了,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想要把之前的黏连推开,使萎缩活络,还得费一翻苦劲,这就开始缓缓的加重力道,嘴里同时道:“范老头,我可是要开始用力了,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叫出来的,我绝不会笑话你的!”范大这会儿正舒服得紧,听了他这话冷哼一声,“我叫?你以为我是娘们啊?”在门口围观的众人闻言忍不住哄笑起来,惹得范大一阵呼喝:“全都滚边上去,有什么好看的!”人的名,树的影,范大这一呼喝,那些来看病的人果然从门口散开,但还是时不时勾头探脑的往办公室张望,同时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林昊并没有理会那些声音,身心全都集范大的肩膀上,见他承受得起,这就真正的运起暗劲!这股暗劲,自然不是一般的暗劲,而是从古堡的一个变态身上学来的气功。气功,种类是十分繁多的,但主要的分为动功和静功。动功是指以身体的活动为主的气功,如导引派以动功为主,特点是强调与意气相结合的肢体操作。而静功是指身体不动,只靠意识、呼吸的自我控制来进行的气功。在历史上气功也分作了很多流派,有医家、儒家、道家、武家等等!林昊所学的自然是静功的医家,叫做帝经,是一种强身健体,防病治病,延年益寿,开发潜能的身心锻炼方法。不过这个帝经听起来很简单,实际却上没那么容易练,尽管被卖入古堡后没多久,林昊就把这个帝经骗到了,可是苦练了五六年,他才达到第二层的初段,勉强能够运气,可是整套帝经却有八层,每一层都分初,,后段!不过就算如此,对付范大这种旧疾已经足够了。帝经的气劲一施出来,骨头极硬的范大便承受不住了,脸上痛苦的表情变得更浓重一些,五官都扭曲了,比当初了枪还要难受。为了不丢人,范大还是死死的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也不吭。不过只撑了不到两分钟,他还是忍不住了,呻吟声从嘴里泄了出来,“嗯~~嗯~~好痛,好难受~~嗯~~嗯~~要命~~~~~”这断断续续,又说不清是快活还是痛苦的呻吟声,弄得吴若蓝脸红耳赤,眼睛都不敢去看范大了。在后面正忙碌的严素听到这怪异的声响,忍不住放下活计走出来看,发现竟然是范大在那里哼哼,不由撇嘴暗啐道:呸,老不死的!约摸二十分钟,林昊的额上已经见了密密集集的细汗,显然这运用气功进行推拿绝不是件轻省活,反倒不是一般耗费精力。吴若蓝见状,也终于找到自己可以干的事情,赶紧的凑上前去,用自己专门为他准备的帕替他擦汗。二十分钟,林昊终于停下了推拿,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水里捞出来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显然这个推拿已经费尽了他的心神与体力!推拿结束之后,他也顾上喘气,赶紧打开针盒,取出里面的针银,聚气于针,一根接一根缓缓的扎到范大的肩膀上。一直扎了九根之后,林昊才终于彻底的停下,然后仿佛虚脱了似的瘫在椅子上呼呼的喘气,像一条脱了水的鱼正在苟延残喘似的,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吴若蓝替他擦脸上的汗。同样也出了一身大汗的范大也一样的气喘吁吁,但他却不忘朝阴阳怪气的朝林昊讥讽道:“真是个娘娘腔,不过就是按了一下摩而已,竟然就半死不活的样子。没用,真是没用!窝囊,真是窝囊。”林昊一般是不喜欢翻白眼的,可是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赏了他一个。谁知道范大见了,更是叫道:“看,还翻白眼,真是个娘娘腔!”林昊:“……”在林昊终于回过一口气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二十分钟后的事情,当他正准备叫第二个病人进来就诊的时候,被扎着针一动也不敢动的范大再次叫了起来:“哎,我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啊?”林昊看看时间,发现已经留针超过了十五分钟,自己留在银针上的气劲应该已经散尽,于是就上前去给他把针一根一根的起出来,然后便道:“行了,你滚吧!”范大睁大眼睛,脸现怒容的道:“你让我滚?”林昊点头,又补充道:“对了,记住你说过的话,记得送牌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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