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新屿战场,部队钻进了深山,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在一个小山谷中落脚扎营。大家伙顾不得休息,干部全部下部队,按照江云的交待进行谈心诉苦运动,在团部看地图的江云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网络小说,仔细的想了想,就交待王小石,让他去传令,半小时后全团集合,他要讲话。
半小时后,除了负责警戒的岗哨之外,全团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集合,江云站在最头,看着那一张张虽然疲惫却又热切的脸庞,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三天不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才两天多一点,就拉起这么一支部队。特别是十八团的那500多人,如果安照历史继续下去,他们当中绝大部分都不会有好结果,幸存下来的几个人也是等到了解放以后才能露面。
“同志们,你们知道东三省吗?知道东三省有多大吗?我告诉你们,东三省是我国东北的三个省份,那里自古就是我们中国的领土,那里有我们的三千多万乡亲父老。可你们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那里已经被日本人给占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东洋鬼子,他们占据了整个东北,而原来驻扎在东三省的东北军在哪里?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东北军在东洋鬼子进攻的时候,东北军总司令,也就是国军副总司令张汉卿居然下令部队不准抵抗,三十万,三十万军队啊,那是中国装备最好的军队,就这么一枪不放的就退到了关内,把东三省和三千万的东北父老让给了日本人。”
“你们知道日本人都在东北干了些什么吗?相信大家都知道马匪、土匪,日本鬼子比起这些马匪土匪还要凶残一百倍,在东北烧杀"jianyin"无所不为,整个东北大地在"shenyin",三千万东北父老在痛哭,他们哭什么?他们在哭我们,我们这些做同胞的做兄弟的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他们在哭那国民政府,那高高在上的蒋委员长为什么不管他们。同志们,你们可以想像一下,当一群比土匪还要凶残的东洋鬼子冲进你们的家乡,冲进你家的院子,见人就杀,见钱就抢,见女人就、、、、、、你们会是什么一种感受?”
这个时候刘青山忽然站起来,高举拳头大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全团两千多人跟着一起大喊,那夹杂着涛天恨意的怒吼声远远传去,在无边的夜空中久久才散云。
江云呡了呡嘴唇,继续说:“同志们,我党中央正是看到了这种情况,才喊出北上抗日的口号,号召全国人民奋起抵抗,我中国工农红军正是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才要北上抗日的,可是结果呢,却被蒋介石层层围堵,他老蒋不抗日,也不许我们抗日,他算的哪门子的委员长?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这种委员长我不要,我们红军都不要,全中国的穷苦大众也不要。他蒋介石可以暂时挡住我们北上的步伐,但挡不住我们抗日的决心。”
“先总理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革命为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可是革命还未成功,他蒋介石就背判了革命,他要搞独裁,共产党不让,他就杀共产党,工人们要饭吃,资本家不给,他就帮着资本家杀工人,农民要种田,可是地主都把田给占了,农民反抗,他就帮着地主杀农民,杀得血流成河,杀得冤魂遍地。可就是这么一个穷凶极恶心的人,日本人一来,他就怕了,他就软蛋了,他就不再抵抗了,反而更加变本加利的杀共产党打红军。要知道我中国工农红军是要北上抗日的,他杀我们,与汉奸何异。”
罗光中站起来,吼道:“打倒蒋介石,打倒反动派!”
众人又跟着喊,江云也一遍又一遍的举起自己的拳头,刹那间,那种壮怀激烈的情感觉在整个山谷部回荡,荡得人热泪莹眶,心情激荡。
等大家平静下来,江云又说:“我们当中有一部分都是刚加入红军的新战士,你们原来都是国军,你们可以好好想想,在国军里面,军官是怎么你们的?在新兵营里面那些教官是怎么对你们的?老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父母兄弟都还好吗?我们现在就是要请你们这些新战士说说,说出你的苦处,包括我们的老战士也一样,我们一起来诉苦,诉什么呢?什么苦都可以诉的嘛,诉资本家剥削的苦,诉地主恶霸欺压的苦,诉反动政府草菅人命的苦,诉不能读书识字的苦、、、、、、”
这一下战士们活跃了起来,一个个都站出来诉说自己的苦,个个都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听的人也跟着哭,跟着流泪。
一个战士哭着站起来说:“我叫邓如平,家里排行老三,还有两个哥哥,大哥两年前被抓了丁,半路上倒在水坑里溺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大哥这一去,我娘就病倒了,去年也去了。为了给大哥和娘办后事,家里欠了债,二哥为了还债,给地主家当长工,结果让地主家的狗给咬了,我变卖家里的东西,凑了几块大洋到县城给二哥抓药,又碰上了抓丁的,这就进了新兵营,一进新兵营才知道里面的苦,我们乡里60多个壮丁,就死了20多个,今年碰上老家人一打听,才知道我被抓丁后,老爹为了二哥的伤,到地主家讨公道,让人活活打死,这还不算,县里还把我二哥也抓了,按了个私通红匪的罪名给枪毙了。”
他一说完,顿时一片怒骂声,接着又是一阵痛哭。一个叫王栓子的战士说他家里是开杂货店的,结果店让人让给占了,父母还双双入狱。另一个叫丁贵的战士说、、、、、、
江云看到这一切,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夜以后,新老战士之间应该融洽了吧,以前还真是担心这个,现在不用了。
这个夜晚,很多战士都没有睡,十八团哀声一片,就连被新兵连看押的俘虏不如也不时的有人加入其中。
呆在团部的江云也是久久未能平静,不亲自来到这个世界,怎么都无法了解这个时代的残酷,人命真的就如草菅一般,说走就走了。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上的一些议论,此时只会觉得好笑。就如某女子说要嫁就嫁日本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是让人无语。
清晨,当江云醒来的时候,大吃一惊,原来全团战士都整整齐齐的站在面前,个个目不斜视,脸色平静,看来昨天晚上的效果很好嘛,现在才有点精锐的样子,经过昨夜的一番动员,现在的十八团可以说真正能做到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了。
罗光中上前报告:“报告团长,十八团一营应到480人,实到480人。”
接着是其他几个营长,再后就是进属部队,除警卫排部分警戒站士和侦察排部分侦察战士之外,其他人一个不落都在了,包括还有几个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也在。
江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同志们,现在我们的大部队已经过江了,但是还有一部分在湘江边跟敌血战,我们不能再等了,要赶上去,支援我们的战友,同时要保住湘江的渡口,一定要保持渡口的通畅,一旦渡口落到敌人手里,再想过江可就更难了。我们不如国军人多,我们的武器不如他们的好,但这都没有关系,我们不怕苦,更不怕死,谁也别想挡住我们前进的步伐,现在我命令,以特务连和二营四连为先头部队,一营为后卫,全团向界首渡口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