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被陈虎张康等人死命抽打驱赶的唐军战马,冲撞上了李君羡所引领的百余骑唐军,顿时,刚刚稳住的骑兵列队阵型便被冲的七零八落,然之后,有人的骑乘或者没人骑乘的唐军战马,都向后面举盾围上来的步兵大队冲了上去,顿时让李道宗的包抄行动被打断,不得不组织持盾力士和枪阵将那些被抽打砍伤的战马阻拦下来,场面十分混乱。
“撤!~”
苏定方见陈虎张康已经得手,将唐军逼的狼狈不堪,却也不敢让属下的人与唐军步兵大队纠缠过深,一刀逼退了秦琼,大喊了一声,便带头向北打马而去。
秦琼的黄脸之上挂着满脸不悦,一挥手,引领尚未落马的李君羡,李孟尝等数十骑朝苏定方咬了上去,直追出了数里地,却是被罗士信的一杆大枪将其拦了下来。
“叔宝大哥,且勿再战了,我等此去会直奔突厥,为北地百姓谋一条生路,亦是为秦王的大业考虑,今日之战,实属无奈,还请叔宝大哥见谅,小弟来日定会让你解气。”
被罗士信拱手抱枪拦着,又看到苏定方属下骑兵已经快速的与他汇聚列队,自己再冲上去,说不得还要陷在人家手上,秦琼不由的长叹一声道,“这苏定方统领骑兵的本事确实胜我一筹,也罢,你此去路远,切记保重身体,为兄会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就此别过。”罗士信是对秦琼这句感叹最深有体会的人,苏定方属下这帮人,全是老,在战场上灵活的很,今天他还只是带了陈虎张康二人在身边,要是那王猛赵河一起来,这位老哥只怕是要体会一下自己在水县被生擒的无奈。
要知道,主将被生擒,那可是最最惨烈的失败。
“这苏定方果然是个大将之才,稍加淬炼,便能够独当一面。”营寨之上,杜如晦看着远方逐渐快没的身影的苏定方所部,摸着胡须道。
黑着脸的李世民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跟于秋较上劲了,或许是看不惯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姿态吧!
可是,这一次,他又被打了脸,人家就两百多骑,自己这边出动了三百多骑,还用了秦琼,李君羡和李孟尝这样最善于统领骑兵的将领,却依旧在主场遭遇了惨败,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感受到了李世民的情绪不对,房玄龄则是接话道,“燕赵多骑士,在马背上,他们确实比咱们关中兵有一些优势,不过,大军会战,主要还是看步军,李将军现在已经重新列阵向前了,想来,会为我军赢回一阵。”
李世民闻言,便眯着眼睛朝远方望去,苏定方的骑兵队既然已经离去了,李道宗不可能傻傻的靠两条腿的步兵去追四条腿的马,应该是他发现了敌踪,并且很有把握能赢,心中顿时便升起了一丝期望,此前斥候可是报知过他,苏定方所部有五千人,两百多骑,只是前锋负责谈判的。
然而,事情却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在唐军与自己所部相聚差不多两里的时候,王猛突然下令道,“敌军势大,我军不可力战,立即丢弃旗帜铠甲武器,向州方向撤离,快快快……”
通常来说,一触即溃,是大败,因为两军交上手了,追杀抢军功的一方,会比慌不择路逃跑的一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强悍的多。
然而,都是在两条腿跑路的情况下,人家在你前方两里地,几乎是视线之外,你要跑步上去追的话,就没有多少动力了,更何况,河北军几乎将自己所用的负重都丢弃了,一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唐军却佩戴着沉重铠甲武器,根本跑不快。
所以,当李道宗看到满地的旗帜,以及破烂一般的铠甲武器的时候,也是满脸无奈,因为,就是这两里地的追逐过程中,人家已经再度跟他们拉开了距离,直接跑出了他们的视线以外。
“将这些旗帜兵器铠甲收捡回去吧!也算对秦王有个交代。”李道宗虽然年轻,但带兵也是十分谨慎,最终下令道。
唐军营寨之上,收到秦琼清点出来的战报的李世民只感觉胸口一阵隐隐作痛,三百多骑兵派出去,伤者居然达到了一半,死者也有十几个,最糟心的是,废了二百多匹战马,其中有近百匹马,还是被苏定方的人抢走的。
这其实都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打扫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一具苏定方所部的骑兵尸体,甚至都没有一匹受伤被遗弃的战马。
在军帐内有些垂头丧气的秦琼待得李世民认清了现实之后,才抱拳下拜道,“殿下,方才交战之时,末将发现了许多苏定方所部骑兵与我军不同地方,他们的战马胸前有一种利于冲撞的胸铠,铠甲上有铁质突刺,与我军战马相撞,我军战马会受重创,甚至直接倒地。
而且,他们的战马在奔跑之时,脚下有金铁之声发出,即便是踩在碎石之上,也丝毫不减速,冲击力惊人,想来,他们是有一种铁质的马履保护马蹄。
有此二物在,再加上他带领的全是控马能力极强的精锐之士,我军在单兵战力上,与苏定方所部确实有较大差距。
不过,此次交锋之所以损失惨重,皆是因为末将指挥不力,让苏定方钻了空子,末将愿意受罚。”
李世民闻言,忙起身将秦琼扶起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叔宝无需介怀,而且,若不是士信突然出阵,驱走了君羡,你也未必会败。倒是你的这些发现,对于我军今后的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相信,这些新奇东西,都是那卢三公子搞出来的,刘黑闼所部并未装备,且等我去信一封,找那小子索要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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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二的人对话,房玄龄则是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之后道,“照过往来看,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这卢恒宇可未必会做,殿下想找他索要秘方,可要准备好付出一定的代价。”
“代价?他要的无非就是粮食而已。”李世民郁闷的道。
“也未必,他并非生来就是善人,做救济饥民的事情,只是因为他要复仇,要杀死卢家的某些人,从而掌控卢家,包括笼络罗将军,也不过是想为手下添几个得力的打手,如果殿下能在这方面给他一些帮助,或许比给他其它任何东西都有价值。”房玄龄摇头道。
“依玄龄之见,我该准备些什么?”李世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房玄龄的说法,又问道。
“或许,我去见过他之后,能给殿下一个最好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由你亲自带五百甲士去他那个村子?”
房玄龄点了点头道,“怎么说我也是他姑父,和他谈谈家事,也合情合理。”
“如此,就有劳你即刻走一趟了。”看出了房玄龄成竹在胸的样子,李世民很是满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