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苗维意按照惯例,在卯初醒了过来,然后简单地洗漱一番之后,他来到了院子里。
顺着搭在墙壁上的木梯,苗维意爬到了房顶。
他坐在房顶上,面向东方。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在这个时候,苗维意觉得自己仿佛和世界同呼吸、共脉动,和世界融为了一体。
但是,苗维意的这种美好的感觉被打断了。
他忽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一开始他以为是猫在屋檐上走动,因此就没有理会。
但是,那细微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苗维意因而感到有些不安,他忍不住扭头看去。
下一刻,苗维意惊呼一声,差点从屋顶上滚落下去,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以颤抖的声调道,“你是什么人?”
在苗维意的背后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黑影,如同是幽灵一般。
那个黑影开口了,声音也像是鬼魂的低语一样缥缈无踪,“你就是苗维意?”
苗维意点点头,随后才意识到对方可能看不到,跟着道,“不错,我正是苗维意,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取你的命!”那个黑影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身形一晃,转眼间来到了苗维意的面前,一掌拍出,直取苗维意的胸口。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那人急忙后退,落在了数米开外。
苗维意这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啊!”地一声惊叫,然后身体失去了平衡,从房顶上跌落下来。
他还没有落在地面上,一个人斜刺里冲了过来,一只手掌在苗维意的背后轻轻一托,苗维意的下坠之力也就跟着消解了。
苗维意站定之后,看向身旁的人。
那人剑眉星目、气概洒脱,一看就是一位少年英豪,正是吴松。
同时,从旁边也走出一个人,是方木。
苗维意心有余悸,看着吴松,不解道,“阁下是谁?”
吴松微微一笑,“我们是来救你的人,稍后我们会向你表面自己的身份,现在我们先去对付那个贼人。”
说完,吴松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上。方木则留下来,照顾苗维意。
吴松冷冷地看着那个黑影,“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害苗先生?”
“我金乌教的人,来杀苗维意,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个黑影直视着吴松道。
“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吴松问道。
“因为我们问他要了一张地图,那张地图事关重大,我们不希望秘密泄露。”那人道。
“原来如此,”吴松点点头,“苗先生我们保下了,你要杀他,就需要先过我这一关。”
“哼!”那人冷哼一声,“今日暂且先放你们一马,来日方长,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那人纵身一跃,跳下了房顶,消失了。
吴松从房顶上跳下来,来到苗维意的事情,带着一丝歉意道,“苗先生,实在是对不住,那个人逃走了。你知道为什么金乌教的人会来追杀你吗?”
“他是金乌教的人…”苗维意喃喃自语,脸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们明明还救过我,我明明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苗先生,你是不是给过他们一副地图?”吴松看着苗维意。
“地图…”苗维意还处于失神的状态,但是,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松微笑道,“苗先生,我就吴松,这位是我的朋友方木。
我们是过路的达摩门的修士,刚才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进入了你的家,我们两个自忖侠义之士,所以就跟了进来。
幸好我们跟了进来,否则,您可就危险了。”
“原来你们是达摩门的修士,失敬,失敬!”苗维意连忙向吴松和方木拱手行礼。
吴松微微一笑,谎报自己是达摩门的修士,是他的主意。
达摩门是天下正道的领袖,东洲尽人皆知,无人不佩服。
说自己是达摩门的修士,可以尽快取得苗维意的信任。
“苗先生多礼了,”吴松扶起苗维意,追问,“苗先生是否给过金乌教一副地图?”
“是给过,那是我的一座铁矿的地形图,金乌教对我有大恩,他们想要这幅地图,我就给了,这幅地图有什么奥秘吗?”苗维意一脸不解。
“哎呀!”吴松作出痛心疾首状,“苗先生啊,你还是太相信别人了,你被骗了。”
“此话怎讲?”苗维意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吴松。
“苗先生有所不知,”吴松郑重地道,“这个金乌教,是横行东洲的一个邪恶的教派,他们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他们的目的是要集齐九把认主兵器,以此来复活邪恶的上古万族。
而他们得到消息,你名下的一座铁矿,有可能是藏有认主兵器的上古遗迹。因此,他们设了一个局,让人袭击你,而他们再挺身而出,把你救了,以此来取得你的信任。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你手中的地图。”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苗维意有些恍然,“我说那天怎么那么巧,那些人刚好出现,原来都是安排好的。”
“正是如此啊,苗先生。”吴松重重点头。
“多谢两位出手搭救,苗某人是感激不尽,”苗维意十分感激地道,“可是苗某人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这一次金乌教的人被你们击退了,难保他们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还请两位救人救到底,为苗某人指示一条活路啊。事成之后,苗某人一定以重金酬谢。”
“活路嘛,”吴松咂摸着下巴,缓缓道,“确实是有一条,只是这条路比较难走,我怕苗先生不愿意走啊。”
“为了活命,再难走的路,苗某人也愿意走!”苗维意斩钉截铁。
“好!”吴松向苗维意竖起大拇指,“有苗先生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苗先生要想保护自身的周全,最彻底的办法就是灭了金乌教。
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金乌教。既然金乌教去了你的一座铁矿里,那我们也会追过去。
但是我们对铁矿是一点都不了解,不必金乌教有地图,贸然前去的话…”
“这个包在我的身上!”不等吴松说完,苗维意猛地一拍胸脯,“我带你们去,那地方我熟。那个铁矿是我一步步测量出来的,那个地图只不过是我画的简图,
有很多地方都没有标示清楚,但是那些地方,我是一清二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苗先生,事不宜迟,你现在就给家人交代一声,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呢,也去叫我们的伙伴过来,然后,我们就出发,前去铁矿。”
“好!”苗维意痛快地答应了。
吴松让方木留下,他自己则离开了苗维意的家,来到了外面的一条胡同里。
胡同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一个是刚风,一个是将狼。
仔细看去,刚风就是刚才袭击苗维意的那个人。
刚风见到吴松之后,问道,“如何?他相信了吗?”
吴松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这是一个局,吴松受到金乌教对苗维意所设的局的启发,也设了这么一个局。
让刚风假扮金乌教的人,去刺杀苗维意。
然后,吴松和方木再以达摩门门人的身份出现,吴松和刚风故意在房顶上进行了那一番对话,让苗维意相信,金乌教骗了他,并且还要对他不利,以此让苗维意来帮他们。
吴松这样做,虽然手段并不光明磊落,但是只有目的是正义的,那么手段上的缺陷还是可以接受的。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准备完毕,在苗维意的院子里汇合起来。
吴松、刚风、将狼、方木,就是此次前往铁矿的人,其他的人则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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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松把刚风和将狼介绍给苗维意,道,“这两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将狼是妖族人,苗维意看着将狼,露出不解的神色,“这位…也是达摩门门人吗?”
吴松微微一笑,“我达摩门兼容并包,只要此人有侠义心肠,那么不管他是人族还是妖族,我达摩门都会收入门下,悉心栽培。”
“不愧是天下第一门派!”苗维意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不同凡响。”
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那个铁矿在城西五十里处的一座山谷里。
苗维意在城门口买了几匹马,几人骑马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山谷的入口。
这座山谷并不是一座无人谷,因为山谷的山坡上长满了茶树,所以这里有很多的茶农。
有些茶农常年在这里居住,在山坡上盖了一间间的小木屋。
往山谷里再走十里地,就是那座铁矿了。
要进入那座铁矿,必须经过山谷,因此如果金乌教那帮人已经进入了铁矿,那么这些茶农一定会看到他们。
吴松来到山坡上,找到一个正在采茶的妇人,微笑着询问,“大妈,向你打听一件事,你也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入了这个山谷?”
大妈皮肤黝黑,头上戴着一顶粗布方巾。她用一只右手挎着一个篮子,左手则在茶树上熟练地采摘着茶叶。
听到吴松的问话,大妈抬头看了吴松一眼,以本地方言说了几句话。
吴松对本地方言是一窍不通,只好把苗维意找来。
苗维意听了大妈的话,对吴松道,“她听不懂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