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光在三人里年纪最大,最为持重,他叹息了一声,脸上现出悲戚之色,“你一直在外面,武院里的人不知道你的行踪,所以也无法给你写信。
我们三人也是在外游历,所幸机缘巧合,之前到了赤军郡国的都城。武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在那里听到了消息。
随后,我们又去信联系了武院幸存的人,如此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幸存的人?”吴松忽然感到有些头晕,“武院到底怎么了?”
“唉,”周武光再次发出长长的叹息,“武院被金乌教偷袭了,死伤惨重,十位先天境高手只剩下了四位,而元种境高手,更是几乎死绝。其他的门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这怎么可能?”吴松难以置信,“我和金乌教交手多次,即便是他们最厉害的七大护法,我也已经斩杀了三个,他们哪里有踏平武院的实力?”
“不错,”周武光点头,“金乌教确实没有这样的实力,一开始他们来袭的时候,武院同仁很快就击退了他们。
但是…”
“怎么了?”吴松急忙追问。
“据幸存者的信中说,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高手。此人实力之强大,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轻易就击杀了数位先天境高手,导致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此后,金乌教再次袭来,武院因此才会败北逃走。
根据幸存者的估计,那个高手的修为在先天境之上。”周武光的眼中闪现着恐惧的神色,虽然当时没有在场,但是通过幸存者的信件,他还是可以感受到那个高手的可怕。
“怎么可能?”吴松疑惑的看着周武光,那目光就好像他是一个满口胡说的骗子,“玄武界里最高的修为境界就是先天境了,怎么会比先天境还高的境界?”
“不,是可能出现的。”周武光摇头,“我们现在之所以说先天境是最高修为,是因为百多年来,所有修士都没有突破先天境。但是,那并不代表修为的尽头就是先天境。
我想,现如今终于有人突破了先天境。只是可惜,那个人是我们的敌人。”
忽然,吴松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他在地下大瀑布里救出来的那个神秘的老人,吴松记得,当时那个他和两人脱困而出,来到地面上的时候,老人曾经说过,说玄武界里最高修为并不是先天境。
在先天境之上,还有涅槃境。
老人修为虽高,但当时吴松只是把两人的话当做胡言乱语,他认为老人被关在地下太久,因而脑子乱了。
但是现在看来,老人的话并没有错。
“那现在武院的幸存者都在么地方?”吴松问道。
“他们在南方如力大山里,”周武光指着南方道,“那里是正道领袖达摩门的所在地,武院被灭,幸存者只能去那里避难。我们正要去那里,你们也一起来吧。”
吴松点头,“我们自然要一起去,本来我们前往武院是为了寻求武院的保护,现在看来,只能前往如力大山了。”
“寻求保护?”周武光疑惑道,“寻求什么保护?”
吴松于是把日之眼的来历等事,简单的告诉了周武光三人。
三人听后,都是一阵嗟叹。
周武光若有所思,“没想到玄武界竟然还有这样的晶石,之前我们兄弟三人游历四方,竟然一点都没有听闻。”
吴松摆摆手,“这不怨三位前辈,因为这日月对应之说,是我在西洲大陆上的一个学者的口中听来的,他的学说也是最近一年才提出来的,应该是尚未来得及传入东洲。
所以,三位前辈不曾听说。”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前往南方如力大山。”周武光提议。
吴松叹息一声,遥望武院的方向,“我虽然在武院里只呆了几个月,但是对我而言,武院其实是我的第二个家乡,现在它被毁了,我想去看它最后一眼。”
其他人也有这个意思,一行人于是上路,来到武院的废墟边。
武院的人退走之后,金乌教的人一把火烧了武院。现在吴松他们看到的,都是一些被烟熏黑的断壁残垣。
传承数百年、培养出无数的修士的武院,现在只剩下了这些东西。
吴松等人看了一会儿,悼念一番,随后启程前往南方如力大山。
南方如力大山位于东洲的最南端,如力大山是东西绵延数千公里的一座巨大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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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门就位于如力大山的深处,位置十分的偏僻。
一般而言,如果没有达摩门的人专门的引路,那么外面的人是很容易就会迷失在如力大山里的。
如力大山里一到晚上,气温就会变得十分的低。到时候,就是修为再高的人,也会被困死在里面。
这也是如力大山的防御手段之一,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达摩门的敌人,才无法攻击达摩门。
如力大山距离吴松他们现在的所在,大概有两千多里。
他们刚刚离开灵崇郡国,一日晚间,忽然周武光三人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写的是什么,吴松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信上的内容十分的重要,因为周武光他们一接到信,就来向吴松告辞,说他们临时有事,要前往别的地方,不能和吴松一起前往如力大山。
吴松能有什么办法,三人要走,他也拦不住。
三人走后,吴松一行人继续上路。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叫做湖畔城的地方。这是一座县城,算是附近毕竟繁华的地方。
吴松他们没有进城,就在城外十里处一座村子里停了下来。
时值中午,吴松他们就打算在村子找一处农家,买点吃的东西。
他们来到村口,刚好看到一个老妇人推着一辆农车从旁边的一块田里出来了。
田边挖出一条浅沟,用来浇地使用。农车的一个轮子在经过这条浅沟时,被卡住了。
老妇人力气小,使劲儿的推着车子,但是根本就推不动。
吴松来到农车旁边,帮老妇人把车子推了出来。
老妇人把车子停在路旁,转向吴松,十分的感激,“年轻人,多谢你了。”
吴松摆摆手,“老人家,无需多谢。我向您打听一下,村子里可以买些饭食吗?我们一行人来到此地,身上都没有带干粮。”
“走,”老妇人咧开满是皱纹的嘴巴,笑了,“上我家去,昨天刚刚腌好的咸肉,我做给你们吃。”
“那可是真是谢谢了。”吴松深深鞠躬,向老妇人道谢。
吴松推着农车,一行人跟着老妇人回到了她的茅草屋,院子里跑着几只鸡鸭,茅草屋上长着一层绿色的苔藓,看起来年头不小的。
老妇人没有孩子,和丈夫两人相依为命。
她推开院门,吴松推着农车进入,道,“老人家,这车放在什么地方?”
老妇人指着一个墙角,“放那里去,等下午我得空了,再处理那些东西。”
然后,老妇人就进入了堂屋。不久,屋子的西边的烟囱里,就冒出了一股浓浓的烟雾。
吴松推着农车,来到了那个墙角。
在墙角上,已经放了一股木头架子,在架子上,摆着好几层的箩筐。在箩筐上,则是一堆堆的根茎一类的东西。
那些根茎都已经洗干净了,有些已经晒干,有些则还是新鲜硬挺的。
吴松所推着的农车上的就是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根茎,只是上面还粘着泥土,带着几片绿叶。
吴松也没有多想,就把农车放下了。
杨爽已经进入堂屋,帮着老妇人一起做饭。
不久,老妇人把饭做好了。在院子里有一个木头桩子,原本是老妇人的丈夫用来劈柴用的。吴松把旁边的一个木板放在木头桩子上,就成了一个临时的大饭桌。
一行人就把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妇人做的菜确实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她做的那一盘腌肉,很快就被大家吃完了。
吴松以为老妇人的丈夫很快就会回来,但是饭吃到一半,还是不见人来,于是担心的问,“老人家,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等等他?”
老妇人也是有些纳闷,看向院子门口,“该回来了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收拾农具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别管他了,我们先吃着,反正锅里还有饭,他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
吴松也就不再多问,继续吃饭。
等到一顿饭吃完,老妇人的丈夫还是没有回来。
老妇人有些焦急了,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时常向门口瞥一眼。
吴松也有些担心,对老妇人道,“老人家,要不我们去找找看?或许老大爷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耽误了。”
“好,我们走。”老妇人和吴松一起向院子外面走去。
刚走没有多远,忽然从前面走过来一队人。
看穿着样式,不像是好人。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十分的混杂。
吴松十分机警地挡在了老妇人的面前,对那几个人道,“你们是谁?”
对面为首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我们是城中刘员外的人,我们老爷明天就要办六十大宴,需要芦笋做食材,你们这里的食材,我们都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