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功手中拿着一块肉干,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后眼前一亮,“吉文和魏文?”
“错不了,”吴松兴奋道,“我们偷偷过去,此时他们的身边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我们一举把他们拿下,为你除了这心头之患。”
王功有些犹豫,“可是那藏宝地…”
“藏宝地等拿下他们之后再找不迟,”吴松心念电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立刻就想明白了,“现在把他们放跑了,那以后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好。”王功点头。
吴松他们立刻下山,向冒起黑烟的地方赶去。
在丛林里行路,不比平地,十分的艰难。吴松担心他们去的迟了,吉文和魏文已经走了,便让王功带着其他人在林中赶路,他展开火焰双翼,先一步飞过去。
一刻钟之后,吴松来到黑烟升起的地方。
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吴松在两里地之外就落了下来。那道黑影还没有消失,但是变细了很多。这说明,他们已经把火焰扑灭,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
吴松的心不由的沉了下去,他悄悄前进,来到了那股黑烟所在的地方。他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偷偷的看过去。
那里是一片林中空地,这里的地面上都落着厚厚的一层树叶。因此生火的人就把火生在一块大石头上,在大石旁边的地面上,有人踩踏的痕迹,地面上还落着食物的残骸。
这说明刚才确实是有人在这里吃东西,只是,他们已经走了。
吴松来到大石旁边,仔细查看地上的食物残骸。
看着看着,他有些疑惑。
地上的都是一些骨头,一开始,吴松还以为是什么野兽的骨头。但是,很快,吴松就发现那些骨头似乎是人骨。
他对医道不是十分精通,依稀分辨出其中一块骨头是人的指骨,只是不敢确定。
而且,那些骨头上都留有深深的齿痕,看起来,很像是动物的啃咬所致。
人当然是不会吃人的,难道说,刚才在这里的,不是人,而是妖兽吗?
可是,那一堆火又该如何解释?
忽然,吴松听到背后有一丝声响。
“谁?”吴松猛地回头,厉声道。
一个黑影迅速逃走,吴松急忙追了过去。
那黑影十分瘦小,只有吴松一半高,但是却异常的灵敏。吴松修炼神锋无影之后,身法极为迅捷。但是,此时,在这密林之中,被一棵棵的树木所阻,吴松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追到那个黑影。
双方隔着十几米,跑出去了三里地。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那个黑影踏入河水,要前往对岸。
如此一来,他的速度就大为降低。
吴松展开双翼,飞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黑影的脖子,手中化出一把元力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一个人族孩子,看起来七八岁,身上涂抹着白色和绿色的颜料。
他看着吴松,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
吴松看到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个苹果,那个孩子察觉到吴松的目光,立刻把苹果放到背后,冲着吴松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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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松渐渐有些明白了,“你是生活在这里的部落人?”
在之前吴松和师父张一鲁游历四方时,曾在东洲的大森林里见过部落人。他们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族在外表上是一样的,但是他们的生活十分的野蛮简陋。
他们没有坚固而精美的房子,也没有烹调美味的食物,他们住在木棚里,茹毛饮血。
他们不通人语,有着自己的语言,和一般的东洲人几乎无法交流。
他们也不通人情世故,没有礼义廉耻,行事几乎和野兽没有区别。
没想到,吴松在这里会再次遇到部落人。
那个孩子自然是无法听懂吴松的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似乎是害怕吴松抢夺他的苹果。
吴松想要从孩子那里知道刚才在树林里生火吃饭的人是谁,因此来到旁边的河水之中。
河水清浅,不时有几条游鱼游过。
吴松手中化出一把元力长剑,看准一条游鱼,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刺入游鱼的身体里。
吴松捡起那条游鱼,来到孩子的面前。
那个孩子的双眼紧紧盯着游鱼,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吴松拿着游鱼比划着,告诉孩子,如果他能告诉自己刚才树林里的人是谁,那么就把游鱼给他。
那个孩子猛地点头,冲着吴松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一边说,还一边做着手势。
那个孩子说的是什么,吴松自然是不懂,他的手势,吴松也看不明白。
他尝试着再次用手势和孩子交流,不妨孩子趁他不注意,猛地跳起,从他手中夺过游鱼,然后跑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吴松追了过去,穿过草丛之后,又走了两里地,前面出现了一个草棚。
那个孩子在一溜烟儿跑进了草棚里,消失不见了。
吴松慢慢走向草棚,在草棚外面插着一杆长矛,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
长矛旁边的地面上,还有死去的几只兔子。
草棚的屋檐之下,挂着几张兽皮。
很明显,这里住着至少一个成年的部落人。
吴松倒不怕和部落人交手,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他不想和这些当地居民起冲突。
他在距离草棚十米的地方停下,然后咳嗽了一下。
草棚窗户后面闪过一道人影,有人在里面窥视着吴松。
吴松暗暗运转元力,准备随身动手。部落人极具攻击性,尤其是对外来者,具有极强的敌意。
片刻之后,一个女人走出草棚,那个部落孩子躲在女人的后面,探头看了一下吴松,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吴松有些想笑,但是那个女人让他笑不出来。那是一个部落女人,肤色黝黑,身体健壮。
她看起来正值壮年,眉眼间露出凶狠之色。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弓,上面的利箭对着吴松。
女人说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问句。
吴松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所以没有说话。
这时,他听到了从左侧的树林里传来了枯枝断裂声。
有人在暗中向他靠近,吴松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女人在明处吸引吴松的注意力,然后由男人在暗中偷袭吴松。
吴松不动声色,开始胡乱的打着手势,装作是在和女人交流。
女人又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她在说话时不时的撇向吴松的左侧树林。
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窜了出来,扑向吴松。
吴松退后一步,那个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他立刻站起来,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刺向吴松的脖子。
吴松是左手食指闪电般刺出,点在那人的右手手腕上。
那人手腕吃痛,匕首拿捏不住,落在地上。就在这时,女人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利箭破空而来,射向吴松的头。
吴松抬起左手,抄住那支利箭。
他调转利箭,以锋利的箭尖抵住那人的喉头。
那是一个部落男人,应该是女人的丈夫。他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赴死的样子。
女人哭泣起来,跑了过来,在吴松的面前跪了下去,哀求着。
吴松收起利箭,看着这两个部落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和他们语言不通,靠手势几乎是无法交流。双方都是耳目健全的人,但是却像是瞎子和哑巴一样,谁也无法和谁交流。
吴松苦笑一声,把利箭抛下,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一个声音在吴松的背后响起,“你…是…什么…人?”
吴松豁然转头,看着那个部落男人。他刚才听到对方在说东洲话,虽然不标准,也不流利,但是毫无疑问是东洲话。
“你会说东洲话?”吴松又惊又喜。
“我之前…学学过一点。”男人断断续续道。
吴松尽量放慢语速,“我不是坏人,刚才我还给了你家孩子一条游鱼。我想知道,在附近生火做饭的是什么人?”
男人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是在竭力思索该怎样来用东洲话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时,吴松才开始仔细的观察男人。
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肤色黝黑,体格更加的健壮。在他的脸上,有一大片黑色污渍。之前,吴松还以为那是他在脸上涂抹的颜料。
部落人都喜欢在身上涂抹一些颜料,有些是为了装饰,有些是某种荣耀的标志。
但是,现在吴松看清了,那些黑色污渍不是颜料,而是一大片的疱疹。
不单是脸上,在男人的脖子上,胳膊上,胸口上,到处都是那种黑色的疱疹。
“他们是…是我们部落的人。”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男人的话印证了吴松此前的猜测,他和王功搞错了,在那里生火的人不是吉文和魏文。
吴松向男人行礼,“多谢告知。”
他本来想立刻就离开,去找到王功,告诉他吉文不在这里,他们应该离开这里,继续去寻宝。
但是,他看到男人脸色苍白,额头上一直在不断的冒出虚汗,而且男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这些,都是身患重病的征兆。
照这样下去,男人恐怕是命不久矣。
“我是医者,”吴松试着让男人明白,“我可以试着治疗你的病。”
部落人有很多忌讳,有些部落人把自己的身体看的十分神圣,轻易不允许别人触碰,不知道男人是否有这样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