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古麟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家兄弟就坐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鼎鼎大名的夏都第一恶少。
他们发现有些真的有些看不透对面这个声名狼藉的夏都恶少。
看古麟眼神闪烁,两人虽然也有话想说,却也没敢打扰,而是静静的与古麟同乘而行。
古麟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做的这么大事情,他当然需要保持清醒。
而且此刻,有两个问题困扰着古麟:
“第一,夏皇是如何知道是他击杀天牢的王狱长的?”
“似乎这件事从头到尾似乎都并没有被人发现啊?”为了不被发现,他甚至还蒙住了头脸,就是防止被人给认出来。
古麟在脑子回想着劫牢的每一个过程与画面……
突然,古麟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
“莫非是那个老卒?”
古麟这才想起一个破绽,他让张扬诈开天牢暗门之时,曾经让三位莺花出现,诈开牢门,而后张扬打晕了那个守门的老卒,就把晕倒的老卒放到了值守石室的床上。
而他从没想过要对那个老卒灭口,毕竟古麟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或许就是他了。”
古麟越想越有可能,老卒如果醒了,一旦被人问起当时情况,那么,便会发现打开西门的人并非蒙面狱卒,而是张胖子。
既然知道了张胖子,那么顺藤摸瓜便会想到自己了。
自己还是大意了。
而夏皇果然是睿智非凡啊!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夏皇知道他就是龙古。
那么他就极有可能具备击杀王典狱长的实力,不像其它人,只知道他是夏都第一废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能够击杀元府境巅峰修为的王典狱长。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错觉。
而后夏皇便能根据死者伤痕,进而推理出刺杀之人使用的武器,从而发现自己。
想通了这点,古麟嘴角含笑,心中也是一松,这至少代表他的
身边并没有奸细。
不说明原因,却是直接认定事实,打垮他的心里防线,还能让他怀疑身边之人,夏皇这一手果然厉害!
“安乐侯在想什么呢?”看到古麟眼神变得清明,沈时行终于开口问道。
“没什么。”古麟微微一笑,他心中的第二个问题,便是夏皇的嘱咐。
这件事还要落在坐在对面的留香楼主沈剑文身上,想到这里,古麟已经有了主意,“刚才感谢沈大人仗义执言,帮我说话,古麟在此多谢了。”
“安乐侯言重了。”沈时行哈哈一笑,他如此聪明的人,当然知道现在的古麟根本不是他能够招惹的了,笑着恭维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安乐侯可不必如此多礼,大家都是自己人。”
“既然沈大人说我是自己人,有些事我就直说了。”古麟淡淡说道:
“刚才夏皇的旨意相信沈大人也听明白了,等下到了麟香玉我有一事相商,不知两位沈大人可愿意赏脸,与我商议一下啊?”
沈时行看了一眼一脸沮丧,还有些愤怒的弟弟,心中有些担忧,不过还是说道:“既然安乐侯有请,那我兄弟二人不敢推辞,便打扰了。”
马车一路向前,在路上颠簸而行,古麟不再说话,也闭上了眼睛,他正在考虑要如何才能完成夏皇给他的任务?
沈家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不解与无奈。
回到麟香玉之时,夜已经深了。
马车来到麟香玉阁楼之外时,外面依旧有侍卫层层包围着,看到沈大人的马车驰来,带甲侍卫一个个打起精神,全神戒备的看着行过来的马车。
今日搞不好便会有一场激战,这还真是不好说。
来到阁楼外的街道,沈时行招呼马车停下,开门下车,便有一个精明的校尉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沈将军,现在该……?”
沈时行微微点头,大声道:“夏皇有旨,赦免留香楼所抓人犯,你传令下去,让侍卫马上全体撤离,不可惊动麟香玉所有人,包括那些从天牢之中带出来的女眷。”
“是。“校尉
震惊的看了一眼古麟,连忙就要起身下去安排,却听沈时行又道:“喂……,等等。”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校尉连忙回身问道。
“安排大家撤离之后,你带一队人马听从安乐侯指挥调遣,保护麟香玉安全,什么时候安乐侯让你撤离,你在回去报道。”沈时行目光凌厉,“机灵点,如果惹的安乐侯不满意,我要你好看。”
“是,大人,小的知道。”说完话,校尉讨好的看了看古麟,连忙下去安排。
“呵……”古麟微微一笑,面有深意的看了沈时行一眼,“让沈大人费心了,我们这便进去吧,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安乐侯,请!”沈时行心中一惊。
他真的不知道这恶少请他一叙,要说什么?
三人向麟香玉总部走去,包围阁楼的侍卫已经开始陆续撤离。
进入麟香玉总部,张扬、小林子与古麟的四大亲卫都在大厅之中,看到古麟进入,大家全都迎了上来,“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事情可有转机?”
“咦!?包围这里的侍卫撤离了?”张扬第一个看到外面的情况,惊喜的说道:“难道夏皇他……?”
古麟微笑点头,倨傲的说道:“小林子,去沏一壶茶,我要与两位沈大人商议点事情,张扬,你随我来。”
“是,少爷。”小林子发现古麟面色不善,连忙答应一声,张扬也连忙跟上。
进入房间,各自坐好,待小林子将茶沏好,古麟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一冷,淡淡说道:“沈大人,沈楼主,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还请沈楼主将一众留香楼女子的卖身契约交给我吧。”
“什么?”沈剑文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怒视古麟道:
“麟少,你这是欺人太盛了!”
“哼……!”古麟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连眼角都没抬,只是冷冷说道:
“沈楼主,我就是欺人太盛了,你又能如何?”
此时,恶少的丑恶霸道嘴脸……
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