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不是又有异宝面世？”夜灵儿没听清久染柒说话，看着那方异象思忖。
久染柒眯起眼睛，迎着还在变得强盛的九色霞光，淡淡道，“不，只是有人在剑祭而已。”
夜灵儿秀眉微蹙，她听不明白久染柒说的，不过接着又听久染柒说道，“看着阵式，剑祭数量该是有数千，奉州城内有如此手笔的……”
久染柒突然笑了一下，对夜灵儿说，“陆枭是不是出去了。”
夜灵儿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太理解道，“好像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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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染柒喃喃道，“城北……城北……城北有什么吗？”
“雾陇峰！”夜灵儿说出了她的推断，“我觉得这次异象可能和雾陇峰有关。”
“你是说那只野史上记载的异兽？”久染柒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过雾陇峰的传说，她虽存活数十万载，但在几千年前陨落后，对世界的认知就出现了断层，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需要找陆枭合作了。
三百年前帝国帝帅镇压天降异兽的事虽用摇宫仙境的幻象掩盖了真相，但仍有野史流传。
久染柒对野史上的说法深信不疑，她很清楚天降异兽在玄剑大陆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所谓的异兽，或许是从那仙界和凡界中间隐匿的暗界面逃出的，也有可能是仙界某位大能的宠物或坐骑。
夜灵儿似乎也相信帝帅镇压异兽的野史，她眼中泛着奇异的光，“据说当年纵然是帝帅出手，也没法将那异兽除掉，只好勉强把它镇压封印在雾陇峰内。”
久染柒看了夜灵儿一眼，感到她的举动有点反常，不过并不在意。
她自信夜灵儿不会背叛自己，就算背叛了，那又能如何？
“你想去看？”久染柒看着夜灵儿。
夜灵儿浑身一颤，惊觉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正想着要找什么理由，却听久染柒说道，“那就去吧，我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顺便去看看那小子在搞什么把戏。”
夜灵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听话地回了个是字，她知道久染柒不说则已，一出口就是不容置信的命令，自己没有权利和资格做决定。
也只有她，才真正明白久染柒究竟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
北孤山第二山交界。
漫天鸿光把整个低谷点缀得宛如仙境一般。
最后一道晶莹彩霞从残缺的古剑上流散殆尽，地上三千把苍茫古剑完全失去了光泽。
陆枭沉沉舒了口气，双手下垂，手指在微微颤抖。
剑祭的过程确实美妙而惊人，但耗费了陆枭大量的心神，此刻要是给他一张床，他肯定躺下就能睡死了。
张明敬算是回过神比较快的，立即绕过那三千残剑摆成的剑林，上前扶住陆枭，不解道，“你这脸色怎么比之前还要差了。”
陆枭抬手示意自己没事，深呼吸一口气，对米多多和陶夭夭说，“古剑的魂识皆已超脱，恭喜你们，解放先辈残灵的使命完成了。”
米多多和陶夭夭被陆枭话语惊醒，看着陆枭面色发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感激，双双跪倒在陆枭面前，热泪盈眶。
他们的上方，九色的霞光正在迅速消散……
陆枭坦然笑了，来到玄剑大陆第一次笑得那么舒服。
他扶起米多多和陶夭夭，半开玩笑道，“不要感动得太早，你们的‘牢狱生活’又要开始了。”
米多多和陶夭夭对视一眼，都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这些剑怎么办？”张明敬看着眼前的大片残剑。
陆枭不说话，转身往回走。
米多多和陶夭夭紧跟其后。
“……”张明敬很郁闷，“什么意思啊！还要不要啦，我能拿几把回去收藏？”
没人搭理他，张明敬闷气地一跺脚，追上了陆枭他们，“哎，我说你们聋了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是吧！我可是奉州城张家……”
吼！
一声龙吟徒然撕破长空！
强横的剑气横扫整个山谷！
张明敬心中大骇，我不就是心里不舒服多吼几句解解闷，你们至于杀人灭口吗？
然而他堂堂三品剑君，在那如猛龙吞吐日月的强大剑势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正当他闭眼等死的刹那，张牙舞爪的九道黑色龙影和他擦身而过，撞上了山谷尽头的断崖。
轰隆隆！
山体崩裂，乱石穿空，如深谷春雷，令整个山谷都颤抖起来，漫天尘土弥漫了数十里地。
张明敬怔怔回头，看着被一剑斩平了三分之一的断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断崖被击碎，大量山石落下，把下方的三千把古老的残剑全部掩埋。
“英雄有尽时，天地为墓，安息吧。”陆枭神色肃穆，九把带龙影的剑光陆陆续续飞回他的身后消失不见。
“我代表巨芒战场的先辈，再次感谢您。”米多多的脸色无比庄重，对陆枭一揖到底。
陶夭夭跟着他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陆枭托住二人的手臂，沉声道，“别磨叽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北孤山一直都是宝物频出之地，每次有异象总会引来大批门宗围观，只盼他们来得别那么快。
米多多他们自然明白其中麻烦，于是和陆枭一起沿着来路迅速返回。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路途中，张明敬突然道。
米多多脚步不停，“你这人事情怎么那么多？”
“……不是，是真的不对劲，你们看那边……”张明敬停下来指着不远处空旷的野外。
蟀蟀蟀……
张明敬话音未落，陆枭三人脸色同时一变，他们都感觉到了，漫山遍野都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正在急速向他们围拢！
“快走！”米多多大声喊道。
陆枭却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吼！
随着手心拍出，一声龙吟呼啸而出。
陆枭脸色发白，可眼神果断坚定！
黑色龙影横推山野，恰好把一根从地下伸出来的粗大灰绿色异物相撞。
噗嗤！
大腿粗的灰色条状物被黑龙身影贯穿，大片粘液飞溅，空旷的山野间传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嘶鸣！
陆枭目光微凛，看着他们周围的地表不断出现裂缝，一条条大腿粗的蛇状异物窜出来，飞快向他们靠近。
看来他没猜错，那果然就是北孤山第一山和第二山之间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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