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眉毛拧了起来,瞳孔也在凝聚。
二贲却蹦起来又扑了上去,柯云喝道:“二贲!回来!”
二贲眼睛都红了,根本不听柯云的:“大老贼,我拍死你!”
他扑上去,一个灰衫飘飘的老者纵身从马上飞起,一掌迎上二贲。
孤鸣鹤!
他……他终于从龙了。
此时大家可以看清楚了,郭阴槐之所以面对柯云肆无忌惮,是因为他旁边有孤鸣鹤,还有,刑部尚书郎祈威。
柯云一看不好,忍痛人也从马上飞起,想抢在二贲前面迎上孤鸣鹤的掌。
二贲已经今非夕比了,他可是孟聪明的掌法老师。
一直照顾他和可儿的最亲近的严飞被打断腿,二贲恨不得生吃了孤鸣鹤,一边击掌一边发出声声怪叫。
除了孤鸣鹤,其他的成王手下都被他的怪叫吓住了。
柯云起身慢了一步,但他的剑长,速度又快,已经和二贲的掌同时到了孤鸣鹤的面前。
孤鸣鹤的眼睛亮了,这样的掌!这样的剑!
他大吼一声,左手荡开柯云的剑,右手和二贲两掌相击。
石破天惊的一响,天生神力的二贲竟然再次被崩了出去。但柯云的第二剑又到了。
孤鸣鹤回手击在柯云的手腕上,柯云的马退后好几步,同时他伤口被震,痛到喘不过气了。
但二贲竟然在地上翻个身起来,又扑了上去。
孤鸣鹤吃了一惊,这小子要拼命了!而且真是神力,自己连续两掌,竟然没有伤到他根本,而且傻小子分明一点内力都没有!他心里还是有所忌惮,便用手臂架住了二贲。
这小子,可不全是瞎使力气,掌法显然来历不同寻常。
他哪知道二贲的掌法,就是来自于他半辈子都没悟出的武功秘笈!
虽然显然有人在背后撑腰,孤鸣鹤还是不敢太得罪柯云。
他暗灌内力一推,二贲又被推了出去去。
二贲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冲着孤鸣鹤呲牙咧嘴,还想打他。
柯云喝道:“二贲,退下!”
他执着剑,冷冷地看着孤鸣鹤。
严飞忍痛叫道:“少将军小心啊!他们杀了太子!”
柯云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怒喝道:“郎大人,是你下令杀了太子吗?你应该不会忘记,成王可是当众赦了太子的!”
郎祈威微有尴尬,但他毕竟是国朝大员,而且年长资深,他沉声对柯云道:“太子在牢中还与外面暗通声气,妄图不利于王爷,本官也是奉令行事。”
他看了一眼孤鸣鹤,孤鸣鹤退后了,也收了掌。
郭阴槐在一旁最轻松,此刻阴:“少将军,下官知道,阁下是成王和王妃的红人,哪个敢得罪您呢?所以杀掉那个废太子,我等定是得过旨意的,您就不要再纠结了。终究是个前朝太子,他老爸对柯大人着实不怎么样。您又何必为难我们几位呢?只是严飞将军非要抢走太子,不得已起了冲突,实在是误伤了少将军的重要将领,却是在下的不是。”
他挟枪带棒一番,只怕没人知道他现在是如何得意。
倒是郎祈威有些不安,而孤鸣鹤,却仍然和在佛光寺时的心情一样。他终被起用,得来不易,谁也不想得罪。
柯云冷笑一声,正要掉转马头,郭阴槐却狠狠地看了一眼孤鸣鹤。
孤鸣鹤愣了一下,郭阴槐阴阴地道:“国师,崔国师,不是在下要求您,您知道的。”
孤鸣鹤犹豫一下,突然抢上一步,纵马挡在柯云马头前。
柯云盯着孤鸣鹤,一字一字道:“国师?呵呵。你想怎样?”
孤鸣鹤阴鸷的眼睛看着柯云:“是,国师。听年长国师的话,年轻人,回军营去吧。”
他几乎是在郭阴槐阴冷的目光下,才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心里却呸了一声。
国师?我堂堂孤鸣鹤,成了一个打手了吗?
郭阴槐也拍马上前几步,笑得十分得意:“少将军还是回柯家军军营吧,此刻您似乎不适宜再去见成王了。”
柯军用力攥住手里成王新手写的那张手谕,那张提太子的手谕。
如今,这绝对是废纸一张了。
他将那张纸都要攥出水来,看着郭阴槐,一字一顿地道:“我现在,就是要见到成王,怎么样?”
郭阴槐脸倏然变色:“少将军,那就不要怪在下不留情面了!”
他转身道:“郎大人,您觉得如何?”
郎祈威脸上没有表情,他对柯云道:“少将军,大比武还没有到,后面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不要为了一个废太子……”
柯云断然打断了他的话:“郎大人!废太子?是您也曾经辅佐过的国朝储君,不是吗?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郎祈威虽然不像郭阴槐般狡诈卑劣,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郭阴槐挑衅的口气十分刻薄,孤鸣鹤是新任的国师。但在这里,他无疑是最位高权重的那一个。
郭阴槐怪叫道:“柯云!这里可没有人怕你,你在这里身首分家,没人拦着!”
他和甄受商真是一对儿,只不过他更浮浅,更小人。此刻,他觉得自家力量强了,便一定要在这位名震边关的少将军面前威风一次。
柯云冷冷地看着这个小丑,手在剑柄上握紧。
一向有战阵经验的郎祈威,早已看到,他急忙伸手拦阻郭阴槐:“郭统领不可如此。少将军是新朝功臣,王爷最信任的人。”
他转身柯云:“少将军,我等无意与你为敌。但你也应该知道,蓟州起事既然是与王爷结盟,认王爷为盟主,便该知道军令如山。您可是久经战阵的人,不要让我们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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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云冷笑:“我去成王行宫见他,有何僭越?是王爷准了我可随时带剑进行宫。”
郎祈威道:“此一时,彼一时。废太子的尸身,希望能让少将军清醒。”
他随即眼睛向旁边看去,柯云一怔,也转头一看,不由怒上天庭!
刑部大门口的柱子上,竟然高高挂着一颗人头,不用说就知道是谁了!而无头的尸身,竟然卧在冰冷的硬地上,身上盖着干草,还可以看到干草下的衣襟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