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如此聪明过人,立刻醒悟孟聪明应该是看出来了。只不过,他终不能将话说透,他心里,也不想伤害多年没有幸福的姐姐。但是,这段关系他既无法同意,更替姐姐的未来担心。
成王妃脸微微红了,但她倒是十分镇静,她将打开的秘笈收好,还给孟聪明。
“聪明,过了这阵,天下太平了,你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姐姐什么也拦不了你,但也没有能力帮你。只是,你和灵儿的事,姐姐就是拉下脸面,也要再和云儿提出来。只要你幸福了,你走得远远的,也不要再管姐姐的事情。”
她口气虽然温和,话却说得决绝,孟聪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清楚得很,姐姐一向外柔内刚。当初河东与蓟州的联盟,是姐姐孤身一人往来于相隔千里的两地之间,在柯搏虎和成王之间斡旋,这绝非普通女子有能力做的事情。
而对于她自身的安排,看起来,一旦决定了,她也是不会让孟聪明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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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聪明拿着秘笈回到屋里,他没有跟姐姐太多争执,一是不忍心。二是他必须趁热赶紧回来,把秘笈的事琢磨清楚。
但是,他回来之后,再翻那秘笈,竟然感觉全无!
完全不像与杀手团的惨烈战斗,竟然能够复盘两次。而这秘笈,好像刚能捕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急得他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念叨着姐姐啊姐姐,你太可气啦!你什么法力能弄得小人儿动,又全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呢?
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瞎想着。
突然,他觉得周围有些异样,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可他刚才分明觉得……
他又闭上眼,就在闭上眼的一刹那,仿佛一个影子晃了一下。
他却没有睁开眼,索性更闭得紧紧的。
片刻,有女子轻声笑了,声音清润好听:“今天怎么啦,松骨也不要了?”
孟聪明一睁眼,蹭地坐起来:“锦儿姐姐是主动来给我松骨么?我看您根本无事想不起聪明。”
锦儿又笑了:“怎么会呀!这不是看你今天没有去财主表哥家,便来上门问诊么。”
孟聪明哼了一声:“锦儿姐姐好像忘了我还有个名字叫一文钱神探吧,今日有什么事,放心大胆说吧。我孟聪明为姐姐效力也积极着呢。”
锦儿一时却有些无语了,她略有沉默和不愉地在那张高级的紫檀椅子上坐下,一般人难以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孟聪明却是完全看在眼里。
锦儿郁郁道:“聪明,眼下的僵局,想必你也很着急。”
孟聪明蹭一下,从床上跳下地:“果然,姐姐不是来给聪明松骨的。”
锦儿笑得很和蔼:“你一定要否定姐姐对你的关心么。”
孟聪明却看出她心里其实情绪低落,哼了一声:“否定是绝对正确的!只是聪明不会在意罢了,以锦儿姐姐的禀性,没有大事怎么会登门拜访成王行宫。”
锦儿微笑了一下,真是有些无奈,终于承认了:“当然我是遇到很大的麻烦。”
孟聪明没有忘了在和锦儿说话时,已经不动声色地将秘笈收在枕头底下。他一向,其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孟聪明哼完了又嗯:“嗯,不在柯云那碰了钉子,也不找我这个老弟吧。”
锦儿猛地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孟聪明,眼睛里都是热切:“聪明,你有什么办法吗?”
孟聪明无语了,他不能再对锦儿冷嘲热讽了。假装的,也不行。
锦儿是个很懂事很体贴人的女子,又兼有西北少数民族少女的豪爽,所以孟聪明一向和锦儿相处最放松,也最舒服。眼下,锦儿遇到了为难事,他不仅一眼看出,也是替她着急的。
但锦儿的心思和想法,完全是无解。不仅因为她商量的对象是柯云。面且是,她平日一向理性成熟,但在面对柯云的时候,她感情用事的程度,和若莎对韩杰不遑多让。
对了,孟聪明把韩杰打得丢了多半条命,不知道若莎现在是不是恨死他了。
进了京城,肖纵和瞧笑天都不怎么来找孟聪明,显然他们对于成王,也是有很深成见的。
孟聪明看着锦儿:“你也不能做主调动大夏的人马这是一,二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你也不可以太着急。”
锦儿真的面露焦急与无奈:“但我看着他着急呀!”
孟聪明看着锦儿:“你果真去找柯云了?”
锦儿哎了一声,泄气地:“他很坚决。”
孟聪明道:“然后呢?”
锦儿又道:“然后就把我轰出来了。”
孟聪明嗯了一声:“他当然要把姐姐轰出来了,因为你呀,触及他的底线了呗。否则他怎么会轰一个他还挺喜欢的女孩子。”
锦儿红了脸:“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听不懂。”
孟聪明噗地笑了,这些日子,能笑一下真的难得。
他看看锦儿万分懊丧的样子,猝然间换了个话题:“姐姐,肖老板没那么简单吧!”
锦儿蹭地就站起来了:“孟公子,你既是神探,神-探-,就不要瞎猜任何一个人,尤其不可随意说出来。若是表哥现在在这里,听到你这个他信任的朋友这样说,他会很难过。”
孟聪明盯着锦儿:“他若真的信任我,当我是朋友,为什么那么多事瞒着朋友呢?肖老板和姐姐是远亲,他又是北燕人,但他比你大得多。当年有个叫显绛峰的人,和父亲来往很多。并且,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异族人。”
锦儿脸霎时惊的白了:“你!他,表哥当然是异族人,可他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孟聪明一反和锦儿平日在一起时的嬉笑甚至撒娇,很严肃地道:“现在形势这么复杂,姐姐一定要记得,你们插手,也许是在给柯云添麻烦,给柯家军添麻烦。”
锦儿激动起来,脸由白转红:“但是,少将军面临的什么,难道不是你最清楚吗?以河东的兵力,你应该已经知道。但我们大夏离河东最近,我知道的比他多,也比你多!”
孟聪明却仍然很淡定:“形势确实很危急,但就是这样,才不能让事情更复杂,柯云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锦儿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你和他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人。而孟大人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