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看着孟聪明的身影惭惭远了,将长剑收到鞘里,低头垂泪。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没有人看到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出来的。
他用阴郁的声音道:“阿怡,别哭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阿怡抬起头,抖抖地:“师父……”
师父的人像是整个缩成一个灵魂,深埋在黑布做成的外壳里,她冷冷的声音继续从黑壳子里飘出来:“圣主疼你,你却出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日后你要更小心才是。”
阿怡小小声道:“是,师父!”
师父冷然道:“既然孟聪明不肯听劝,以后你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圣主对他另有安排,你和他接触太多,圣主会不高兴的。若是哪天圣主不宠你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京城大牢里那些死尸,可就是你未来的样子了!”
阿怡抖了一下,赶忙道:“阿怡记住了。”
“是的,是同一种刀法所为。河东无极刀。”
孟聪明一惊:“无极刀掌门孙兴,是个很正直的人……”
锦儿道:“我家离河东比较近,对无极刀有一些了解。这些人是正宗的无极刀法,但是,并没有学得太到家。”
夜拾跟着道:“仍然是杀手团的人,他们的刀法,使得也有剑的影子。”
孟聪明沉默了一下道:“杜青和柳如笛,当初用的剑法,也有其他剑派的影子,并不完全是杀手团独创的那种剑法。”
锦儿点点头:“他们每个人,都可能学了若干种功夫,并且,学得都还不赖。当然,永远也比不如他们原本的剑法。”
孟聪明拍了拍夜拾:“这次谢谢你,但你要尽快忘掉杀手团的剑法,那是邪门剑法,不要毁掉你未来的武功之路。”
夜拾眨巴眨巴眼:“我已经忘掉了!”
孟聪明差点噎住:“这么快?那你刚才怎么能知道那刀法来自杀手团?”
夜拾耸耸肩:“我脑子里还有,但已经不会用啦!师父教我新的武功,不知怎么的就把旧的忘了!”
孟聪明噗地笑了,和肖纵交换个眼色,心里暗道:这邵震威果然厉害,当卧虎帮帮主快三十年,本可以养尊处优,不想武功一点没丢,亲自指点夜拾,还这么厉害。
夜拾拉着孟聪明道:“快走吧,孟大哥,洪老伯要急坏了!”
孟聪明倏地看了一眼锦儿,今天的松骨要推迟了!
虽然,这是很可惜的事情!
锦儿是多么聪明的人,她微笑道:“公子回来再松不迟,当然是老人家要紧。我和夜拾该说的也都告诉公子了。只是公子记得将夜拾送回卧虎帮再回来松骨。”
孟聪明顿觉无语,他提醒锦儿道:“好像锦儿姑娘答应带给我一块脖子。”
锦儿微一沉吟:“这个,公子,今天出了一点意外。”
孟聪明咦了一下:“怎么,姑娘在刑部大牢里遇到什么人了吗?”
锦儿微微点头:“我们进去逐一验伤之后,我正要挥刀削下一片脖子-其实这事儿做得挺麻烦的。因为如果带回来,就要还回去。”
孟聪明心说,还还回去,那不都臭了。
锦儿继续道:“如今,还这道工序也省了,因为我刚一挥刀,就听到脚步声,但还没有走到停尸房外的拐角处,我拉着夜拾赶紧从另一个出口出去,却不响碰到了墙角守夜狱卒的凳子。话说那里白天是没有看守的,天知道夜里守夜狱卒怎么会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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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来人听到了声音,就追了过来。我们路线不熟,但好在出来之后正是后墙,我拉着夜尸翻过墙。到了外面,就是我最熟悉的京城街道,所以我们很快跑脱了。
但那追击的人,有一个人追得特别快。
孟聪明突然道:“秦楚异。”
锦儿点头:“是的。”
孟聪明道:“你们既然进去过,难免被人看,以秦楚异的厉害,他顺藤摸瓜,你和夜拾都很危险,还会连累到邵帮主,这样的话……”
锦儿道:“我们跑得很快呀,他最多看到过背影。”
孟聪明道:“但你们进去,一定被人看到过。如果当时秦楚异不知道有人进停尸房,你们进去这件事便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现在他已经知道有人进去,他会很快查出来,那段时间,有什么样的可疑人接近过刑部大牢。”
锦儿吸了一口气:“但这样也无法证明是我们呀。”
孟聪明道:“是无法证明,但你和夜拾就暴露了呀。”
锦儿仍然有些怀疑:“有这么可怕么?”
孟聪明道:“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好了。”
他拉着夜拾:“锦儿姑娘先好好休息吧,我和夜拾要回家去看洪老伯,然后我送夜拾回卧虎帮后,便马上回来!”
洪老伯看到孟聪明回来,简直喜极而泣:“怎么也不说一说就这么多天不回来,没出什么事情吧?”
孟聪明笑笑,伸伸胳膊,踢踢腿:“洪老伯,你看我,哪里有事情?活蹦乱跳得很!”
洪老伯哎哎道:“那天我等到你好晚,幸好肖老板送信来,心里才踏实。当年大人的仇家,也不会甘心呢!这京城里到处都是韦都的人,你要小心才是!”
孟聪明忙安慰道:“放心吧!聪明好得好,我会小心的!”
洪老伯忙道:“都到晚饭时间了,我去给你弄饭!”
孟聪明忙拉住洪老伯:“老伯不要忙活了,我要马上送夜拾回卧虎帮,然后还有事要处理。等稍微闲下,我回来陪您。”
洪老伯迟疑了一下,充满期待道:“那,今天晚上回不回来睡呀?”
孟聪明飞快计算一下,然后肯定地道:“别来!就是要晚一点,您别等!”
他在想着,如果事情太多,只好将松骨牺牲掉,也要来陪洪老伯。
他送洪老伯回房,让拾陪洪老伯聊天。自己飞快地跑到花园边上,去看那青蒙花。
他霎时惊呆了,冷风中的砖墙边,原本长着青蒙花枝的地方,现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地上还花枝被拔翻起的新土!
他迅速到了洪老伯房中:“老伯,这两天,您看过含嫣花吗?”
洪老伯点头道:“下午还看了的呀!现在天气冷,不需要浇水的。我就只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