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杀手的剑也到了,孟聪明挥刀横扫又挡掉四五把剑,另外两柄剑,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挡出去了,眼看剑尖已经要刺入他的胸膛。
孟聪明心都凉了,还来得及想了句:“呸,还一事无成,就要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剑破空袭来,先打掉了韩杰的剑。
随即,那人冲向韩杰,拉住他一掠而走。
其他杀手全都傻了,在那里隔着蒙面黑布面面相觑。
此刻,又一个黑衣蒙面人施展轻功,如风般袭了过来。
她娇叱一声,将两柄已经刺到孟聪明面前的剑尖挑开。
她和前边那个人一样,并不说一句话,突然发出一声低而尖锐的口哨,随即施了轻功便走。
那些杀人竟然如中魔咒一般,也拎着剑,施起轻功,黑鸦鸦地一起跑了。
瞬间,除了孟聪明自己,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靠在树干上,腿都在哆嗦。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发不出来了。
太危险了!
肖纵突然听到扣门声。
半夜,他将所有仆从都打发到临院住去了。
这是他和孟聪明商量好的,这样孟聪明来找他,便直接扣门,不需要其他人来通传。
肖纵打开门,孟聪明跌跌撞撞地进来,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肖纵吓坏了,急忙扶住他。
他感觉到孟聪明手心全是汗,手也冰凉。
他扶着孟聪明要走到屋内,却发现他的腿也软软的,根本无力走动。
肖纵心里一惊,将孟聪明抱起,进了屋,将他放到床上。
孟聪明呼吸急促,肖纵先将院里的刀捡进来,随即抓住孟聪明的手给他号脉,不由心中大惊。
“你的脉息全乱了,怎么回事?”
孟聪明摇头巨喘着道:“事情出了变故,杀手团决定要杀我了。他们一共十多个人围攻我。”
“啊!”肖纵简直吃了一吓,“你怎么能逃脱的?”
孟聪明咬牙要坐起来,肖纵急忙扶着他,让他靠在被垛上:“别起来了,你现在只能静卧。”
他急忙去配了一碗调息汤端过来:“先不要急着说话,将汤喝了。”
孟聪明刚喝了一口,就全部喷了出来。
肖纵吓坏了,急忙将碗放到桌上。
他将孟聪明扶起来,轻轻在背后给他推掌过气。
半晌,孟聪明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他有气无力道:“好了,好一点了。”
肖纵这才将调息汤小心地给他服下,又扶着让他重新靠在被垛上。
孟聪明道:“韩杰要杀我,他的情人不知道,我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他的情人赶过来,阻止了围杀,并且将韩杰拉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肖纵惊道:“你简直是捡了一条命啊!杀手团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啊?”
孟聪明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是韩杰,我原来推测杀手团背后的人,已经要清理他了。我估计他是投靠了别人。”
肖纵道:“这情势太复杂了,也太危险了!”
他轻拍孟聪明的手臂:“这些天都没看到你,你的事情想必也办得差不多了,是否该回蓟州?”
孟聪明摇头道:“蓟州和北燕,事情都在紧急。但京城,我还有事没有完成。可是,却不想遇到这次劫杀。”他又喘了几下,“我的内力,好像提不起来了。”
肖纵轻声道:“你还内什么力啊?我看你命都去了半条。”
孟聪明试着慢慢提气,却猛地又是一阵剧痛袭到心口,他不由就叫了一下,力气全部泄掉,人也软了。
肖纵吓坏了,急忙恨声道:“你不许再动!老老实实躺着!”
这一夜,孟聪明觉得体内十分不好受。
他被剑气和气网伤得太严重了!
他之前做过的噩梦,竟然继续做了下去。
他梦到父亲穿着病中的衣衫,却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焦急地四处寻找。
而母亲却不知道去那里了。
父亲走到院中,似乎很焦急,突然他看到墙边那一簇茂盛的青蒙花,便急步走了过去。
孟聪明十分着急,大他声喊叫:“爹爹,不要动那花!那不是含嫣花,是青蒙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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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都到了喉咙口,却完全喑哑了。
他急了,要奔过去,却半点迈不开步子,两条腿软软的。
而且,他的胸口像被大石压住,气都喘不上来了。
却看见爹爹,影影绰绰,真的摘了一朵青蒙花。
而这时,姐姐出现了。还是十八九岁没有出嫁时的样子,一身清淡的衣衫,笑语盈盈,从孟噩手中接过青蒙花:“爹爹,您太花心思了!就是一般的江南花匠,在北方也植不了这花呢,还开得这么好!”
而父亲脸上却无笑意,他用手向远处指着。
孟聪明的眼光也朝那边一看。
啊!
是荡肠生!
他却不是年轻人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蓝色长衫。
父亲说:“给他……给他……”
他的声音虚弱而喑哑。
一向淡然的姐姐竟然慌张害怕起来,她手里的花莫名就没有了,孟聪明急忙看荡肠生,果然荡肠生手里,拿着一枝青蒙花,他用喜悦的眼神看着花。
而姐姐似乎更加慌乱,她两手空空,说道:“爹,娘去哪里啦!”
孟噩却笑了起来。他仍然穿着卧床生病时那件白衫,他用手指着荡肠生,口里说着:“花……花……不是含……”
他话未说完,突然就倒在地下。
孟聪明急坏了,他拼命大喊,可声音还是哑在喉咙里。
他拼命要跑过去看父亲,两条腿却软的根本不是自己的。
暗淡的花园中。
姐姐和荡肠生突然都消失了。
只有父亲卧倒在冰硬的地上,手里还拿着那枝青蒙花。
孟聪明一下就吓醒了!
他坐起来,窗外竟然已亮了。
因为起猛了,他瞬间胸口又剧痛起来。
他轻轻地试了试,心道:“坏了!”
他的内息梗阻,手足俱软,不要说内气了,连武功都无法使出来了。
他心叫一声糟糕。
又不相信地试着动一下手脚,提一下内气。
终于,他不得不悲凉地承认,他现在,至少是暂时失了武功。
最乐观的办法,他必须慢慢将梗住的内气先恢复,再调通。
其次,他被对方的剑气和内息气网整个损害了内脏,也必须要调养。
然后才能看武功是否还能恢复。
一时他心里焦急起来,要办的大事还没有办。
他用手撑着床栏,脚踩在脚踏上。
话说从前他什么时候需要过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