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蒙面人,都是杀手团的典型特征,剑法+内力,如果再加一个,还有轻功,只是眼下的打斗还用不到。
孟聪明越来越吃力了。一个两个还行,四个一起上,他实在是无法扛多久。
那蒙面人轻叱一声“上!”
四个人挥剑又上,孟聪明急忙抵住韩杰和蒙面人,柳如笛和杜剑却配合着向他迅猛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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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合攻孟聪明之下,孟聪明这回真是顾不过来了,他肋下空档,背后空档,全都暴露在柳如笛和杜剑两柄锋利的长剑之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凶险瞬间,突然!一把剑疾如风,迅如箭,一下打歪了蒙面人的剑,反手将剑拍在她背上。
蒙面人向前栽了一步,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蒙面的黑布。
来人回手一剑,又洞穿了正要袭击他的柳如笛的喉咙,杜剑一看形势不好,虚晃一剑施起轻功便跑。
虽然这人来的完全意想不到,突如其来地袭击,才一剑杀死柳如笛,但他的剑法确实太可怕了,尤其是那可怕的出剑速度。此刻死了一个伤了一个,杜剑和韩杰面对来人和孟聪明,哪里还有胜算,快快跑掉是上策。
所以杜剑撒轻功便跑,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在卧虎帮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轻功的。
这是杀手团的标配。
韩杰扑了过去,扶住蒙面人,蒙面人摇手道:“我没事,快走!”
韩杰却不肯,看着来人,目眦尽裂:“柯云,我和你拼了!”
他挥剑抢步攻上,孟聪明却顾不得帮着柯云,他知道柯云对付韩杰和受了伤的蒙面人是没问题的,他急忙抱起夜拾,只见他喉咙流着血,一根金针扎进很深。
他急忙小心地将金针拔出,好在针上无毒。
他轻舒一口气,撕掉衣襟替他裹上伤,轻轻叫道:“夜拾!”
夜拾微微睁开眼睛,忍着痛小声道:“他们没来得及杀死我……”
孟聪明忙道:“不要再说话了!”
韩杰疯了似的扑向柯云,柯云电光火石般的一剑,将他的剑磕了回去,韩杰感觉到手掌麻木,剑差点要脱手而出。
但剑飞了就彻底完了,他要保护她,便拼命握住剑,虎口都迸裂了也没有让剑脱手。此时,蒙面人看韩杰的剑被磕了出去,柯云的剑又已经刺来,便忍痛一剑搪住柯云迅如闪电的第二剑,拼命拉住韩杰:“快走!”
她说着,已经施起轻功,韩杰不得已,也施起轻功和她一起跑,转瞬间便消失了。
柯云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走到孟聪明面前:“我轻功不好,这是个问题。”
他蹲下看看夜拾:“还好,虽然正中喉咙,却没扎在要害部位。这么远,针又轻,不可能很有准头。”
他站起来:“这两人,我也是没有忍心赶尽杀绝,但下一次就不一样了。希望下次他们不要再在我面前表现恩爱,我怕我又会心软。”
孟聪明静静地看着柯云。
这是到了京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好朋友
他当然知道,是柯搏虎在刻意阻止他们见面。
但最危险的时候,好朋友还是来帮他了。
柯云道:“这个组织爹爹也在查,他们在京城布置的人本来就不多,应该说是暂时没有能力渗透,你继续做你的事,把这孩子交给我吧。”
他从孟聪明手中接过夜拾:“你原本要去哪,就去吧。”
孟聪明摸了摸夜拾的脸颊:“你放心跟着这个哥哥走吧,你安全了。”
夜拾微微点头,但看着孟聪明的眼光却全都是不舍。
傍晚,在京城的一个角落,发现了杜剑的尸体,杀手团无疑是灭口了。
然后,韩杰和蒙面人也在京城消失了,显然提示了,杜剑是谁灭的口。
当然,他们日后一定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因为,原本他们就是在为某个组织卖命。而这个组织,又在为谁卖命呢?
郭府。
十四年前,郭虞廷是吏部侍郎,正二品。
十四年后,郭虞廷还是吏部侍郎,正二品。
他的仕途十分稳定,也可以说,是停滞不前。
“哦,公子用茶。”
郭虞廷和气得很,十四年过去,他也年近六旬。
大概与孟噩的交情不深,他不好直接用贤侄或者聪明称之。
孟聪明听母亲说过在那次令人羞辱的晚宴上,郭虞廷对他一家的善意,给他们的支持,所以对郭虞廷很是尊敬和客气。
但也直白地问道:“郭大人,当年启开刻铁石的铜樽,听说是您设计的?”
郭虞廷惊的站了起来:“公子,你父亲可是个谨慎的人。”
孟聪明也站了起来:“大人,十几年去,很多事是箭在弦上。”
郭虞廷慢慢恢复了平静,克制着情绪道:“你父亲去世,疑点很多,他不会希望你介入进来。”
他走近孟聪明一步,两人对视,互相看对方的脸都很清楚。
甚至郭虞廷脸上的皱纹和眼中的沧桑,都看得清清楚楚。
半晌,他才道:“孩子,你既然从未接近过朝堂。你既然是孟噩的儿子,应该知道你父亲对你的期待是什么。”
孟聪明凛了一下:“原谅聪明无知吧。我甚至没有机会知道父亲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如果有,那就是做一个好人吧。”
郭虞廷叹了口气:“好人,坏人,有时只能随波逐流。难道你入了江湖,却没有听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孟聪明道:“人在江湖,不是才该做些好人该做的事吗?聪明没有背离自己做人的原则,我相信也没有违背父亲的期望。”
郭虞廷哎了一声,他拉住孟聪明:“孩子,你太傻了。你父亲,曾对我说过,只愿孩子平平安安就好。他说,不知道他这入仕,原想是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事情,当初的努力,是对还是不对。他是从一个贫苦的普通人家,靠努力和才能成为朝中大员。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孟聪明心中一动:“您刚才说,父亲的去世是有疑点的?”
郭虞廷拉着孟聪明坐下:“我又怎能知道?我只知道,他走得太快,太匆忙,太没有理由。”
孟聪明突然觉得有一股泪水,从心里涌上来,差点就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