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笑天哼了一声:“甭废话,你真的打算去找孤鸣鹤给他当徒弟吗?”
孟聪明挑挑眉毛,一副惊悚的表情道:“虽然是柯灵偶然提起,但我细想一下,这还真是所有和孤鸣鹤接触的方法中,最安全的一种。”
他冲瞧笑天眨了眨眼:“难道,不是直面对决才是最危险的么?”
瞧笑天愣了:“那你……真的要给那老东西做徒弟?那你不成了柯姑娘的师弟?”
孟聪明正自鸣得意,听到瞧笑天这么说,一咂嘴不高兴地:“说什么哪!”
他接着又道:“我恰恰就要用最危险的那个,“他昂起头,很英雄的样子,”我要和他直面对决,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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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笑天狐疑地:“啊?”
他不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孟聪明:“你的命有很多条吗?万一他掌……啊,不是万一,是一万他一掌打到你,江湖上一毛钱神探这个名号就再也没有啦!这可算出现时间最短的知名江湖大人物。”
孟聪明听了真泄气:“听着!你这个江湖第一男盗!我始终认为,只有敌我之间的对决,才会让人完全彻底的出手,而没有保留……”
瞧笑天仍然狐疑道:“谢谢你给我的名号。但是,你还盼着他完全彻底出手,没有保留?”
他眼中分明是对孟聪明的绝对不信任。
孟聪明挺得直直的,胸脯拔得高高的:“我们学武功,就是要正面面对敌人,我当他的徒弟,岂不是欺骗他?况且,称呼了师父,日后又如何可以背叛师父?”
瞧笑天觉得孟聪明半点也说服不了他:“你倒说得头头是道的,岂不是否定了一切卧底与探马就的节操吗?”
孟聪明嘿嘿一笑:“我易容和他对决,就是卧底+探马啊。但,师徒,不行。等我落魄了再说。”
瞧笑天竖竖大拇指:“好好,男盗等着看后续。”
“但是,”他极快地收回大拇指,“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种以卵击石的感觉呢?”
孟聪明摇头晃脑地:“不需担心,我又不要打赢他,打死他。我只要和他交手,试出他的武功精髓所在,然后全身而退就行了。只有柯云那样的人才会和孤鸣鹤硬拼。”
瞧笑天叫道:“啊!你是这么想的吗?看来你们的兄弟友情遇到了寒冬至少我这么认为。你是不是在嫉妒他?据我所知,那次你被孤鸣鹤打得不轻。”
孟聪明的脸终于红了,但还是嘴硬:“没有受过伤的人,再行走江湖又如何能被人当作沧桑英雄?”
瞧笑天终于实在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到打跌:“你的逻辑真强大!”
看孟聪明不自在的样子,他赶紧收住笑,接着说,“不过,我想柯云和柯灵都记住了你不顾性命救他们,也认识到了你的武功。不要老是置气嘛,有害身体的。”
孟聪明哼了一声:“知道又怎样?我出手不需要别人记住。再说,谁说我置气了?我忙得很,这就去找孤鸣鹤去!”
其实他真的被瞧笑天说到了痛点,人生几度秋凉,几度起伏,情伤不是谁都经历过的,却是谁都不愿意经历的。
他心里窝着火,堵堵的。
瞧笑天嗯了一声:“你也是很好的人,为什么断定她一定不会喜欢上你呢?等到她真喜欢上你,一切问题都没有了。”
孟聪明心里反而更郁闷了。他悲观地心说:柯灵那个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又不是息香。
但他也搞不懂瞧笑天和息香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笑天一挥手:“好吧,我同意你去找孤鸣鹤。”
孟聪明终于噗地笑了:“好吧,临行喝君一碗酒。今天你请。我刚躲开玉怜珠和杀手团,但我马上就有了新的刺激,更大的刺激。”
说罢抬起腿就走,他走得很快。瞧笑天在后面跟着他:“哎慢点……喂!不要把请客的人落得那么远!你慢点听到没有……哎,对啦,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谁?我看你对付孤鸣鹤有几份顺利逃跑的可能?”
孟聪明的马自由狂奔,孟聪明的脑袋也在自由狂奔。
他声称要去会孤鸣鹤,脑子里却在想着瞧笑天和玉怜珠。
玉怜珠也明白瞧笑天没有能力救她,弄不好反会连累他也与杀手团结仇,将他搅入局,对瞧笑天会有危险。所以她断臂之后,没有联络瞧笑天,却去找了杀手团惹不起的和义庄。
他们两人还真是惺惺相惜。
但瞧笑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为人孟聪明并不十分了解,但除了飞盗之外,瞧笑天在江湖上并无恶名。以他处处保护孟聪明的行为来看,他如果知道玉怜珠遇到危险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联络方式又是什么。
瞧笑天知道玉怜珠断臂,应该会为此有所行动。但玉怜珠是不是真的西遁,或逃到海上所有人找不到的地方了呢?她又是不是真的肯退出这个局?如果她不甘心,便未必听从汪一恺的安排,或许还会再联络瞧笑天……
其实现在,刻铁石已不在玉怜珠手里,追踪玉怜珠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孟聪明却更关心瞧笑天是个什么人,他毕竟跟他一起来了北燕。而且,因为他协助控制了玉怜珠,瞧笑天是他在北燕非常需要的一个人。并不是孟聪明怀疑他,而是瞧笑天的地位,实在太重要了。
突然马前腿立起,长啸嘶鸣,孟聪明吓了一跳,急忙挽住缰绳。
马前蹄落地,原地踏起步子。
孟聪明这才发现前边一队人过来,他刚才差点和为首的马头相撞。
那人灰色长衫,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目光如鹰。
他的马后边,跟了不少人,一看都习武的。
不是孤鸣鹤又是谁?
他身后不知是弟子还是随从怒道:“这路这么窄,你放马乱跑是什么意思?差点撞了我师父!”
孟聪明哼了一声:“路窄就只许你走?明明我走的是我的道!”
那人大吃一惊,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家伙,脸白的像在屋里捂了半年不见太阳,在他们这个阵容面前还敢还嘴,大怒:“你的道也要错马让一让,还敢如此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