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三花聚顶

如果说李江的轻功不俗，那扫地僧的轻功就算恐怖了。

因为与段誉说话耽误了小会儿功夫，李江起步稍晚，可无论他如何加速，就是追不上前面那个一步数十米的和尚。

不过，尚算好的是李江没有失去扫地僧的踪迹，一直吊在其身后百米处。

扫地僧下了少室山，又转而登山，上了太室。

某个山巅处，他驻足而立，观察着脚边的云朵。

李江巴巴地赶了上来，寒喧话还未出口，便听扫地僧说道：“道长为玄关一窍而来？”

“哈哈，大师真是……真是慧眼如炬！贫道困于此道久矣，故烦请大师解惑。”李江噎了下，接着面不改色提出了请求。

扫地僧回身面向李江，说道：“老衲说过：圣人之道，其性自足，不假外求。道长现在来问一个和尚，这不是问道于盲吗？”

李江摇头道：“大师，就凭你能说出玄关一窍、顶上三花、圣人之道，便可知道您是一个佛道儒俱通的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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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马屁送上后，李东又自我检讨，说道：“小道先前不明大师心意，以至出手无状，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愧煞先人矣。幸好大师的胸怀如大海一般广阔，没有与小道一般见识，不仅放过了小道，还不计前嫌救助了老父，此等善行令小道高山仰止、望尘莫及，小道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唉！”扫地僧长叹一声。

李江连忙道：“大师，小道字字发自真心，绝非假话。”

扫地僧淡淡道：“道友，老衲并非不愿意告之，而是你我之路殊途，老衲的经验对你来说非但无益反是有害，多讲多错。”

李江急道：“大师，小道不怕，请您不吝赐教。”

扫地僧盯着李江一言不发，好半晌后才叹道：“求道之路荆棘遍布，百折不挠正是斩开它们的一把最锋利的刀剑。也罢，老衲就来与你说说。”

李江敛容一礼，长揖到地，拜道：“多谢大师！”

扫地僧摆摆手，说道：“佛说禅是：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即凡是有法皆是相。道祖的《道德经》开篇也有云：道可道，非常道。故真法本无法，无法皆有法，能讲出来的都不是法，只是法的“相”。老衲不能来说‘我’，只能根据你如今的情况来强自说之。”

“大师请明言！”李江恭敬道。

“先前在藏经阁，老衲便能感觉到道友顶上三花已具雏形，此番又经过长途跋涉后，你之精气神更显活跃。故老衲相信，只须一个契机，你之三宝便会混而为一，打开玄关一窍。”扫地僧道。

李江奇道：“我怎么自己感觉不到？”

扫地僧道：“苏学士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佛曰空，道曰浑沌。倘若哪一天，你打开了玄关一窍，其形自见。”

“哦，这样啊，那大师，你觉得我的契机在哪儿？”李江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直接问能懂的。

“明心见性！”扫地僧说着又指指自己的胸膛，续道：“从心”。

擦，果然还是禅宗那一套顿悟的法门，可是贫道要渐悟的方法呀！李江暗暗吐着槽。

扫地僧见李江愣住，便又解释道：“道祖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什么是自然，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便是自然。道友无需多想，只要勤练精气神三宝，功到自然成！”

李江点点头，心想扫地僧总算说了句有建设性的话，虽然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呃，他好像在鄙视我？这话是不是还有一层意思，说自己不聪明，只能以勤补拙呗！

想到这儿，李江瞄了眼扫地僧，见他面容沉静如水，不像是在鄙视的样子，遂摇摇头驱散心里的龌龊想法，施礼道：“多谢大师指明方向，小道铭感五内。”

扫地僧合什道：“阿弥佗佛！希望老衲的话不要让道友走上岐途。”

“不会不会，小道虽然不聪明，但有个优点，便是听不懂的忘得快，哈哈……”李江笑道。

扫地僧白眉跳了下，转向云海，道：“道友自便，老衲还要在此处呆一会儿。”

别人既然下了逐客令，李江也不是厚颜之人，况且他又不想抱扫地僧大腿转修佛法，于是再拜而退。

独自下山时，李江垮下了脸，做大失所望状。这次小林之行完全没有达到他最初的期望，以前啥样现在还啥样，除了见识了下高人风范，多塞了一脑袋的糊涂外，玄关一窍仍是看不见摸不着。

下了太室，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上了前山。

再上小林时，寺中纷扰已止。萧远山和慕容博已经剃度，皈依三宝，在小林寺出家。

要不说命运的神奇呢？

两个以前打生打死，互为仇睢的人不但解仇释怨，还成了师兄弟。

如此一来，萧远山所学到的小林武功便不会传到辽国，中原群雄也就放了心，后面再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纷纷告辞下山。

段誉不见，萧峰守在大雄宝殿外。李江远远和萧峰打了个招呼，又去寻找他的十八个侍卫。其实目的不是十八侍卫，而是十八侍卫看守的鸠摩智，《易筋经》还在此人身上呢。

晃荡了大半圈，李江在后院立雪亭找到了他们。

立雪亭里不仅十八个侍卫，灵鹫宫的莺莺燕燕也在。

李江问起缘由，余婆婆解释后方才明白，原来大家都在这里等着虚竹收拾东西，一起下山。

小林原本是不让女子们进来的，但是他们惹不起灵鹫宫，更不敢得罪了虚竹这个大高手，只能忍气吞声，允许她们进来。不过规定了她们活动的范围，就在亭里周围待着，不能入殿穿阁。

至于十八个侍卫，是灵鹫宫看在尊主义兄的面子上，特意庇护的。要不然，广场上数千的中原群众早已将他们撕成了碎片。

十八个侍卫等李江和余婆婆说完话，立刻一起上来，成两排向李江半跪抱拳道：“慕容公子，我等有负重托，让那喇嘛被人抢了！”

李江看着十八个鼻青脸肿的侍卫，立知他们遇到了什么情况，赶紧上前一一扶起了他们，大声道：“不怪你们，是我考虑不周。那喇嘛跑就跑了，以后我们再抓他回来便是。”

正被几个清凉寺和尚抬着的鸠摩智突然感到身上阵阵发冷，立马在心里咒骂：“妖道，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禁锢于我，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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