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牵着马走得慢,但他回来的消息却传得快。
因此当他走到行营街口时,冷谦携童德荣以及全体军机处章京已在此恭候多时。
众人只是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马上趴着的道士,接着纷纷围上李江,热闹一会儿后共同走进了官署。
冷谦脸带微笑,一言不发,走完了整个迎接的流程。
进了大门后,众章京散去,独有童德荣留了下来。
李江耳语他,让他把后面的人安顿在自己的房间。
章德荣应命退下。
回过头,李江才与陪同的冷谦边走边说:“一个俘虏,大都抓的,我要亲自看管。”
冷谦两眼正视前方,说道:“一个女子。”
李江小小尴尬了下,回道:“嗯,一个凶狠狡诈的女子!非我不能制之。”
冷谦沉默前行。
李江郁闷了,谦儿哥什么意思?好不好给个反应啊!哦,他没见过赵敏,没有反应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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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主楼,冷谦突然回头道:“你的,我的?”
嗯?李江愣了下反应了过来,冷谦在问到谁的办公室去谈话?
“走,去你的签押房。我得检查下童德荣有没有怠慢你,否则饶不了他们几个。”李江郑重道。
冷谦当先领路上了二楼。
他的办公室就在李江隔壁,当他要伸手推门时却回头认真地说道:“他们很好!”
哦!李江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童德荣他们没有怠慢他,把他的房间布置的很好,他很满意。
推开门,李江跟着走了进去,先观察了下房间格局,基本和自己房间一致。
正对着门是两扇窗户,此时大开着,能望见大半个官署。
窗户左侧是一个黄花梨大条案充作办公桌,办公桌后面一只带着扶手的官帽椅,尽显奢华。
官帽椅后面是一大排书柜,里面存放着小半柜书籍。
办公桌前,是两只没有扶手和靠背的独凳。
摆两只独凳是李江的意思。他就是要让坐在凳子上汇报的人不舒服,本意是有事赶紧说完,别东拉西扯耽误领导的时间。
窗户右侧是一组椅子。
正对办公桌方向是一张罗汉床,罗汉床两边各有一把对着的圈椅,三张椅子中间是一个长长的茶几。
没错,和现代沙发的布局一模一样。
此外,房间里还点缀着几个半人高的花瓶,全为真品元青花。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人物画。
这点与李江的房间不同。
李江的房间里挂着的全是他自己写的条幅,均为格言警句,比如说:革命尚为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又比如说:枪杆子里出正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等等。
虽然这些格言有的很浅白,但关键要看是由谁写的!因此,自诩读书人的童生大章京童德荣非常喜爱,不止一次央求李江,求他赐下一幅,如果是那幅“从头越”的就更好了。
童德荣的理由是:从头越条幅,文字粗浅却暗含大道,一读之下就令人有一种扑天盖地的壮怀激烈,然后再加上李辅的书法,那真是名句配好字,相得益彰。可做为传家宝日日揣摩!
无耻文人!李江给童德荣下了个定语,没有答应。他心里门清,自己的字就一般水平,竟然被童德荣吹的像二王的字一样,真是……可堪造就!
李江观察的时间,冷谦已在待客区泡好了茶水,说了声:“请”
两人各据一张单人椅,相对而坐。
“滋溜滋溜”的一阵喝水声响起,又是“叮呤当啷”茶碗与茶几的磕碰声。
李江放下茶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冷谦是不会主动挑起话题的。于是他说话了,发问道:“谦儿哥,来时的路上还顺利吗?”
“开始顺,近太行难。”冷谦回道。
“路不好走还是……”
“元兵多!”
“哦?哈哈,可能在堵我,让谦儿哥受无妄之灾了。”
冷谦闭上了嘴,又端起了茶碗,一段对话至此被终结。
李江差点被噎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冷谦如果问起为什么自己会被元兵堵截,自己就有限度的与他说说大都之行。自己如何大发神威在几百亲军和五大先天高手中来去自如,又如何在时局紧张下不畏艰险抓捕俘虏,再由此而引申出赵敏的身份……
谁料人根本不提!
李江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只能再次开启话题。
“谦儿哥,你从东部战区走时,得知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拟攻元军。”
“那你在东部战区的正治工作架构好了吗?”
“九成”
“你别生气啊。其实完成了九成不错了,剩下的工作相信我们的正工干部会完美做到的。”
“是”
“提前把你调回来,是因为军机处现在没人手了。本来范遥和我留守的,但他去了陕西坐阵。所以我和范遥决定增补你为候补军机成员,等教主回来确认后再进入军机处。”
“是”
“军机处事务繁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迫切的需要你来帮忙啊。最重要的还是避免了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例如说我大权独揽、排斥异已、搞一言堂啊之类的。”
“是。不会的。”
听到冷谦的回答,李江顿时放下心来。虽然李江在冷谦心里种下了臣服的种子,但又与他相隔了一年,会不会失效李江也没有把握。
冷谦毕竟与赵敏不同,赵敏武功弱抵抗力低,冷谦可是摸到先天门槛的人。一进先天就会练神,李江的移魂大法暂时还起不了作用。
现在好了,有一个忠心的属下来了,李江终于可以抛开正务,专心的练《九阴真经》,余下时间也大可风花雪月一番。
李江又同冷谦交待了以后的正务处理原则,冷谦静静地听着,没有表示半分的异议。
两小时后,工作谈完,冷谦将李江送到了门外。
正当李江转身抬步时,冷谦说道:“女子小心。真心即娶。”
呃,李江左脚抬在半空凝滞,好一会儿后才落了地,闷声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还有,我不是为了女色掳的人,我……”
“吱呀”声响,冷谦已关上了门。
李江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真想立马返回,踹开冷谦的大门,再扯着他的衣领喷他一脸口水:为了明教的大业,哥们儿牺牲了男色,兑掉了对方的车,不对,是相!
静立良久,李江摇摇头下楼了。他不想回办公室了,直接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