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守健坐阵华山朝阳峰,恨不得立刻下山追捕黑衣人之时。
这一日,令狐冲来了别院。
赵守健萧规曹随,按照大师兄昔日的做法,恭请师傅到大师兄房间饮酒。
令狐冲喝着赵守健特意拍马屁买的好酒,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怀念起以前大弟子给买的烧刀子。
“咕嘟嘟”灌了半壶酒后,他看着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赵守健,暗暗叹了口气,问道:“守健,还是没有你大师兄的消息吗?”
赵守健拱手答道:“回师傅,没有。我吩咐过几个师弟师妹,下山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大师兄,可是大师兄依然渺无踪迹。”
“哦,海川是去江南探访他的身世去了,可能暂时没有找到线索,毕竟几十年都过去了。他心情肯定不好,所以不想与江湖产生交集吧。”令狐冲安慰着赵守健的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赵守健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说师傅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点?我们几个敢三个月不回山就得上思过崖,大师兄半年没回来,你还在给他找借口!
他暗自腹诽,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地附和着令狐冲的看法,对,大师兄肯定被什么事儿耽误了……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都觉得说不定真是如他们说的一样,李江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至于说李江被人给下了黑手,两人一点都不担心,在师徒二人看来,以李江的武功他不去黑人就算好的了。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时,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孙灼言闯了进来。
赵守健眉头一皱,斥道:“老五,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平时我是怎么要求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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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灼言见他摆出师兄的架子,不禁撇了撇嘴,说道:“二师兄,我找师傅有急事,你还要不要我说啊?”
“你……”赵守健刚要发火,却被令狐冲打断了,他说道:“好了,他只是着急,无心之失而已。”
说罢他又道:“灼言,有何急事?”
孙灼言抱拳道:“师傅,我刚才在玉女峰办事时,正好碰到了衡山莫师祖上华山,他说找你有事儿。风师叔就叫我赶紧来请你回去。”
“嗯?他找我有什么事儿?”令狐冲一脸疑惑,放下酒壶就往外走。
两个徒弟连忙跟上,将他送到平台之外。
令狐冲以为江湖上出了大事,不然莫大也不会找上门来,所以他运起轻功,没一柱香的时间就返回了玉女峰。
风飞正守在华山派大门前,一见令狐冲就马上迎上来说道:“莫师伯在正气堂等你。”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儿吗?”令狐冲边走边问。
风飞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可能真出了大事。”
令狐冲点了点头,加速掠向了正气堂方向。
一进正气堂,令狐冲就对着正端坐的莫大告了声罪,说今天去了朝阳峰教导弟子,没有亲自迎接莫师伯,还劳他久等,实在失礼云云。
莫大不以为意,两人又寒喧了几句后,令狐冲便问起了莫大的来意。
莫大刚才还有点笑意的脸马上就阴沉了下来,对着令狐冲道:“冲儿,有些事儿我要问问你,你叫你两个师弟出去吧!”
令狐冲听他说的严重,只好向陪客的乔凌峰和后面进来的风飞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两人出去后,莫大又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后,才开口问道:“冲儿,你的大弟子李江在山上吗?”
令狐冲见莫大一副神秘的做派,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莫师伯,海川出了什么事?”
莫大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就说他在不在华山?”
只要海川没出事就好,这莫大恁地吓人!令狐冲心里松了一口气,随意说道:“他啊,去江南寻亲去了,不在华山。”
“他下山多久了?”莫大追问。
“有半年多了。”令狐冲不明白莫大的意思,还是照实了回答。
“哦……”莫大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半响没有动静,令狐冲忍不住了,问道:“莫师伯,你找海川有事?”
莫大眼中精光倏地一闪,说道:“冲儿,你知道江湖上半年多以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吗?”
令狐冲见他答非所问,愣了愣后才道:“我知道啊,听回山的师弟和弟子们说过。说他是黑衣蒙面、武功高强,专抢人功法。哈哈,我还以为他会来华山的,哪知却久等不来,令人失望至极!”
“冲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黑衣人就是你的大弟子李江!”莫大的语气郑重。
啊?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令狐冲,雷得他外焦里嫩。只见他张大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等好不容易去除了心里的惊骇后,令狐冲强笑道:“莫师伯,你怎会有如此无稽的想法?不说海川不是那样的人,就说是他也不可能啊,他哪儿会刀法?”
“你没教过他刀法,他就不能会刀法了?”莫大反问道。
“不可能,他入门时我检查过的,不会武功。”令狐继续摇头。
莫大见他不信,话锋一转道:“冲儿,你还记得前几年我们一起去青海剿灭无生派时,我当时第一眼见到李江的情形吧?
“记得啊,你当时还认错了人,把李江当做了夜闯你衡山派的敌人。”令狐冲想了想后回答道。
“当时我顾忌到要一起剿灭无生派,所以没有和你们说清楚那晚我遇到黑衣人的具体情况,今天我就仔仔细细的告诉你。”莫大认真地说道。
接下来,莫大说起了那桩旧事。他把黑衣人使的剑法、身形、包括说话的语气,脸上戴的面具都一一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最后他还分析了李江拜入华山派的时间,正是黑衣人离开了衡山不久之后。
而更奇怪的是,李江加入了华山后,黑衣人便在江湖上消声匿迹了。
几年后的现在,黑衣人重出江湖,又刚好同李江下山的时间对应上。本来莫大就怀疑他,如今一听他下山的时间,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