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耐着性子,陪着李文秀呆了两天。
这两天中李江和李文秀也并不是足不出户,他们还一起出去看了看钱塘江,听了听江潮。
在回来的路上,李江终于忍不住了,和李文秀提出了要离开海宁。
他提出的理由是,师门一直有个任务让自己完成,谁知被绑去了大漠,这已经耽误了一年多了。
现在既然李文秀找到了归宿,李江就认为不能再耽误,要抓紧时间为师门办事。
李文秀将信将疑,问他是什么师门,李江真诚地说道他是昆仑派的。
李文秀又问是什么任务,非得马上去完成?李江悲伤摇头,说是要去东北塞外接回大师伯的骨灰。
大华人重孝道,李文秀也因为这个原因,这几年都出不了远门。因为她的外婆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她只能留下来照顾外婆。
所以李文秀不能反驳,沉默地骑着马缓缓而行。
过了很久,都快到海宁城了,李文秀忽然转头对李江说道:“李大哥,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今天就别走了,晚上我给你置一席送别酒,好吗?”
说完后,她咬着嘴唇看着李江。
看着那哀求的目光,李江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无奈地点头答应。
李文秀欢呼了一声,当先打马而行,空气中传来了她的声音:“李大哥,你先回家,我去准备点东西。”
“好,你慢点跑。”李江对着她背影喊了一声,垂头丧气一抖马疆,让小白跑向城内。
回到家,李江和老太太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她孙女在外面买东西,待会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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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理解地点了点头,让李江先休息。
李江同她鸡同鸭讲,无法聊天,只得去了自己在西厢房的落脚之处,开始打坐。
神照经修炼起来飘飘欲仙,暂且让他忘却了心中的郁闷。
李江修炼的同时也在思考,这练完神照经的下一步就应该是打开玄关一窍,引天地灵气入体了。
可玄关一窍玄之又玄,道家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说法,不尽相同。
有说在体外的,比如在头顶三尺处。也有说在体内的,比如是固定在某一处,或者在全身游走。
不管体内体外,都需要一丝灵觉将它牵引,与人体达成互通。
这方面,《神照经》就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里,李江就很羡慕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稀里糊涂的就练成了,不愧是天命之子。
大小周天加十二正经,李江搬运真气做了四个来回,有差不多两个小时,院里传来响动,李文秀回来了。
她先到李江房间瞄了一眼,见李江还在,就对着他举了举手里的酒坛,“咯咯咯”笑着又跑开了。
“神经了!”李江吐了句槽,又坐了回去。
小半个时辰后,李文秀来唤他去吃饭。
李江答应了声,让她先去。等她走后,他拿出了空间中大部分的银子,然后想了想又拿出了李文秀的流星锤,一起塞入了床下。
至于怎么解释他何时去城外挖出武器的,呵呵,自己都走了,由她自己脑补。
李江拉上了房门,踱去正堂吃饭。
大方桌上的菜很丰盛,有鱼有鸡有鸭,还有大大的两坛酒。
老太太年龄大了,胃口不好,陪两个年轻人吃了几口菜,就推说饱了下桌休息去了。
李文秀送走老太太,拿着两个大碗返回,她对李江说道:“李大哥,外婆走了,就让我们不醉无归。”
说着还把碗在桌上一墩,一手分开,抱着酒坛“顿顿顿”往里倒酒。
与此同时她还说道:“李大哥,我答应过你的,请你喝女儿红,这是我特地去最好的酒楼买的。你必须喝完。”
李江看着她认真地倒酒,心里暗暗好笑,你以为哥平时只喝一点酒,洒量很小吧?
呵呵,真是太天真,哥只是不爱喝酒。只要哥不想醉,就能用真气将酒逼出体外,想灌醉哥,不让哥走,没门儿!
这是最后一次同李文秀喝酒,李江也不想惹她不高兴,酒到碗干。
喝着喝着,李文秀就说起了在大漠时的往事,说起了当时低落的心情,以及李江对她的帮助。
又喝了几碗,她又开始高兴起来,回忆起与李江一起闯荡江湖时各地的见闻、趣事。
李江含笑听着,时不时还插两句嘴。
酒越喝越多,又开了第二坛酒。
这坛酒他喝了后,觉得味道有点不同。
可李江根本不相信李文秀会害自己,而且先天以后,没有毒可以毒到自己,只需慢慢以真气驱除就行,所以他以为是自己舌头喝麻了,不以为意。
哪知越喝越晕,他再想调动真气时已经迟了,看着烛火下摇曳的倩影,他脑袋一歪,倒了过去。
在迷糊中,李江做了个梦,他好像手脚并用在爬山钻洞,却一直走不出来,身体却很累很累。
……
第二天一早,李江醒了,他拍了拍仍然还在痛的头,强忍着摆了个五心朝天。
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后,驱走了全身的不适,李江跳下了床。
再看看身上,自己和衣睡了一夜。
他走动了两步,觉得小弟好像不太舒服,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嗯,可能是睡觉没脱裤子,蹭到它了。
李江将裤子往两边扯扯,把小弟放了个舒服的位置,出门洗漱。
就着天井中的水缸,他简单漱了口洗了把脸,然后来到主厢敲门。
两个呼吸声其中一个立刻细了下来,几若不闻。
半响后,老太太拉开了房门,依依呀呀的说了句话,大概是问李江吃早饭不?
李江摆了摆手,紧接着问起了阿秀,说想和她告个别。
老太太深深凝视着李江,好一会儿才开口带着比划,意思是阿秀已经出门去了,叫不必再与她告别了,请他自便。
李江愣了愣,他明明听见房中还有一个呼吸声,肯定是李文秀,她怎么可能不在!
转念一想,以李文秀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不见。
因为她已经承受过很多次生离死别的伤痛了,多半不想再经历一次。
嗯,不见也好,反正昨晚该说的话都说过了,该告的别也告过了。
但愿她以后一生幸福吧!
李江没有拆穿她们,只是对着屋里大声说道:“阿婆,请你转告阿秀一声,李大哥祝她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顿了顿,他又说道:“也祝她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屋子里仿佛响起了一声冷哼。
李江就当没听见,谢绝了老太太相送,到西厢房后牵出小白,走出了大门。
小白好像舍不得大白,马头扭着,对着院里发出了一阵高亢的马嘶。
“稀吕吕”
“稀吕吕”
别了,阿秀,李江心中念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