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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可是在议论本尊?”几千丈法身伟岸如斯,玄都道人心念照定,看着小有清虚天内诸仙,声若天地洪钟一般,洗涤心灵杂念。
此刻的玄都道人,一身道行臻达前所未有之境,几千丈法身何其伟岸,恍若这一方天地化身,呼吸吐纳皆是雨露雷霆,震的群仙瑟瑟发抖。
他见着清虚宫内众多古仙人齐聚,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漠,仰头看向苍穹,淡淡道:“吾玄门大道大成,不日将在玄都紫霄宫讲道,尔等可来玄都金顶听讲玄门大道!”
明愚道人苦笑一声,俯首叩拜道:“小仙,谨遵教主法旨!”
“小仙,谨遵教主法旨!!”这几尊古仙人在玄都道人气机之下,着实没有多少逆反的心气,只得纷纷俯首叩拜,不敢有着丝毫失仪。
天仙教主之威不可测,这些古仙人都是精明通透之辈,岂会与玄都道人为难。
与此同时,仙道世界佛道魔三教洞天,都响起玄都道人之言。无论是佛门阿罗汉、魔道大魔头,道门罗天之数,在这响彻天地的平淡声音下,都只得恭恭敬敬的俯首帖耳。
这一位玄都道人几若代天执道,一举一动一方青敕世界呼应,磅礴难以想象的力量,任由玄都道人所用,可以称其为仙道世界意志代言人。
堪称天道代言人的玄都道人,只要这一方世界不毁,失去了天地眷顾。只要此身立足于这方天地,便是那几尊天仙大能复生,也不够玄都道人一指镇压的,这已是太乙道果的威能了。
“代天执道,怕是只有青紫之数的世界,才能有这般人物出世。若是在主世界这等强大世界,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然,玄都道人心中尚余几分警醒,或许他在仙道世界之中,是高高在上的天仙之尊,玄门太上祖师,执掌天地大道的人物,可以干涉一方天地生灭造化。
但在主世界这般位格超然的天地,一尊不死天人级数的人物,而且还是没有证得道果的天人,在主世界虽入了强者之流,却绝然没有着青敕世界一般的至高业位。
三宝如意日月星星河璀璨,玄都道人轻声自语:“此方世界,能够给吾提供的资粮,也就只有如此了。”
这一方天地意志,无时无刻不在为玄都道人救世之功,而欢呼雀跃着。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元磁精气,正在缓缓的散去,为这一方天地存下了一点元气,遗泽千代万代。作为始作俑者的玄都道人,自然得到了这一方天地的眷顾。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如今玄都道人就是这一方仙道世界中,当之无愧的‘天命’、‘主角’。
一身得此方世界倾尽所有,玄都道人才有着窥见太乙道果一角的契机,但也仅仅只是得窥一角。想要纵览太乙道果全貌,只有等着紫敕世界晋升,借着世界升格之机,玄都道人方能证得太乙道果。
“此身境地之高,前所未有啊!”玄都道人感受着自身磅礴的法力,一念星辰坠,一念日月转。如若此身能踏入主世界,凭着近乎天人道果的神通法力,苦境大地必有他一席之地。
“可惜,石镜只得以真灵转世,不能借助肉身横渡宇宙虚空。”玄都道人心头兀自有些遗憾:“吕国若是有一尊近乎天人道果者坐镇,豫州霸主舍我其谁,就是殷天子不请出天子神兵、镇国大军,也休想压过吕国一头。”
毕竟,荀少彧炼就先天五太化身,这先天五大化身虽不都似玄都一般,成就天人不死真身,却也都是极端强横的存在,有着先天五大化身若能在主世界出手,无疑是多了五尊帮手。
“只期望石镜再修复一些,晋升第四品之列时,能让吾多一些惊喜!”
只是,玄都道人对此也不过多期待,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在执掌一方青敕世界之后,玄都道人的收获已然足够惊人的了。
其间好处之大,足以让其窥见太乙道果之上,那超拔命运长河的先天大神通者之道,成为虚空宇宙中的一方巨擎。
“救世之功在身,天地大道至理予取予求,该是吾玄门大兴天下,证得半步太乙之时矣!”玄都道人轻轻一笑,蓦然一步迈出,紫气生成华盖,三千里天音回荡,紫霞升腾不休。
一阶一阶天梯,自玄都道人脚下升起,天梯如金似玉一般,云气翻腾滚滚,直指玄都紫霄宫所在。
玄都道人法相庄严,几千丈法身俯瞰这一方天地,五色云霞翻滚间,身影逐渐消逝在云霞之间。
…………
玄都仙山,金顶紫霄宫!
一位位神仙中人落座宫内,佛道魔三教高人齐聚,气机交演冲破霄汉。更有一尊尊罗天之数位列此间,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演化一道道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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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一方天地的救世教主,这一尊玄都道人宣讲修行之妙,阐述玄门大道之机。对众多修行人而言,简直就是千载不遇大机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遏制的诱惑。
不求能得玄门大道真传,只要能得一二分神髓,就足以让许多大修行人受益终生了。
尤其几大天仙教主至今无踪,玄都道人作为此世唯一一尊现世的天仙,能得其真传大道,某种意义上就是一张护身符。
铛!铛!铛!
紫霄宫金钟无风自鸣,一声声悠扬的钟声,回响在空旷的这一座宫殿之内,钟声沉沉敲响,大有着晨钟暮鼓,醍醐灌顶之感。
一尊浩渺身影不知何时,落座于云台之上,丝丝缕缕的天仙气机,恍若置身一方无穷高远之处,为一方治世之尊。
“弟子,参见玄都老师!”众多大修行人当即起身,向着云台高坐的那一尊浩渺身影,遥遥一拜。
这一尊浩渺身影怀抱三宝如意,近乎天意高悬一般,淡淡道:“尔等,毋需多礼……”
“三教教主倒行逆施,扰乱天地秩序,已得天谴之罚。因着众生受此干系,吾以法身救济世人,有大功果与世,不日当与道合真而去。”
“而在与道合真之前,吾将宣讲百二十载玄门大道,阐述大道经意,为众生指明大道修行方向。”
三教门人听得自家教主消息,虽只是一语带过,心头仍是留了些念头。
只是,在这一座紫霄宫中,三教门人只得旁门中人一般,强自压下心思,俯首道:“老师慈悲,功德无量,度世济人!!”
对于这些大修行人朝拜,玄都道人坦然受之,俯瞰着众多大修行人,轻轻的颔首点头。
要知道,在这一方天地,玄都道人功德之大、道业之高、道行之深,都已达前所未有之境地,足以承受三教、旁门众多大修行人朝拜。
何况,玄都道人开辟修行新体系,若是完全代替旧有体系,就是称上一声‘道祖‘也是不无不可。
仙光沉浮不定,玄都道人直接讲述性命要害,在一字一语间,莫不是玄门大道之精华。其养精气、攒神气、炼元气之法,将天、神、地、人、鬼五仙道业,阐述的分明透彻。
“如此,玄门大道正朔之位,定矣!“玄都道人口吐大道玄音,见着紫霄宫中众多大能们沉浸其间,心头不由得暗喜,
这些大能有的是三教中人,有的是旁门散修,也有的是玄门中人,可谓仙道世界的中坚人物。让这些大能人物修行玄门大道,成为玄门中的一员,这一方世界才是真正落入玄都道人之手。
哪怕这些大修行人中,还有着心怀三教之人,对玄门心有怨愤。但玄都道人大势不可逆,这些修行万载的大修行人,如何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就是不知,所谓与道合真,仙道元神合道,或与神道规则合道,当中又有几分微妙变化。”
这元神合道与规则合道,固然都是合道,但二者不可等同视之。
元神合道是元神与大道相合,成为天地大道的一部分,介时无处不在无所不在,一念遍观古往今来,道行之精进骇人听闻。
而规则合道,则是将法身炼为大道化身,为天地大道本源具现化,执掌着天地间至高至贵之权柄,与一方天地同生灭。
二者各有优劣,其中深层次的玄妙,却是一言难以概括,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
主世界,吕武侯三年,泉浦掖庭!
甘泉宫中,荀少彧一身诸侯衮袍,佩戴二十四节玉带,着珠玉冠冕,正襟端坐君案之前,一对眉宇似两道剑锋般,带着一丝丝锐利之气,顾盼举止似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
这是荀少彧经年养就的势,无论仙道世界传道众生的玄都道祖,亦或是主世界傲视群雄的吕国君侯,二者处境固然天差地别,但都自有一股凌驾一切的气势,有朝一日必定惊动这一方天下。
左右内侍躬身立着,重杵在一旁静静候着,等着这位君侯的君命。
呼!呼!呼!
荀少彧呼吸凝炼,犹如一粒粒汞珠碰撞一般,每一呼吸都掷地有声一般。气血涓涓流动,丝丝缕缕的气流形成气箭,在甘泉宫中游弋,不经意间展露的武道根底极端强横。
仙道世界玄都道人传道紫霄宫,借着众生大运,救世之功果,一举元神合道。臻达主世界无数炼气士,可望不可及的玄妙境地,一步证得半步太乙之果。
荀少彧虽不修行道法,但一法通万法明,太极化身半步道果的经验,还是让他一连踏破三关,成就天人四关圆满,只差一线契机就能证道天人。
“可惜,寡人不欲挑起战端,有些人却不同意,近来的郑、宋二国,又要开始不安分了!”他呼吸一片沉凝,不紧不慢翻阅着君案前的奏章,一份份奏章批改,身旁朱批玉笔上的墨迹,尤未真正的沥干,其上的墨香气息醇正悠远。
这一份奏章,乃是青杀口驻守大将急报,宋兵十万陈兵青杀口,似有窥伺、不轨之意,让荀少彧不得不感慨国事多艰,真是让人一刻不得喘息。
须知,只要青杀口边境一起战事,休养生息了三载的吕国,又要卷入连绵的战事之中。如今举国上下还未准备战事的到来,一旦卷入战事之中,对吕国的劣势还是极大的。
豫州七大诸侯明争暗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都对豫州霸主之位垂涎三尺。荀少彧继位三载以来,与许国等四国修好,勤修兵戈武械,濒临耗竭的国力有所好转,自然不愿与列国再起战端。
当时的吕国经历连年大战,国力损耗极为严重,已然动摇了吕国的根基,至少需要十载生息修养。
只是,豫州那几大诸侯国君,可不会冷眼旁观着吕国一点点恢复实力,而没有丝毫的举措,这当中就需要适当的权衡了。
对于宋国做出的小动作,荀少彧只是思量了片刻,淡淡一笑,道:“宋国真是痴心妄想而不自知,区区十万大军就想破吾青杀口,若是五十万大军还能让吾警惕一二,只是十万劲卒而已,还想翻江倒海不成?”
看着君案前的奏章,他轻声念叨:“可惜,寡人的吕国,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否则寡人正好趁势出兵,出一口恶气,搏得一名正言顺。”
“治大国者,若烹小鲜啊……”荀少彧皱眉沉思,看着呈上的奏章,手指不疾不徐的敲着君案,权衡许久之后,幽幽叹道:“寡人今时方得,这其三分真味矣!”
彼方仙道世界,已是百载匆匆,而主世界中却是只过了三载光阴。虽然不同世界间的光阴流速不一,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之说,便是由此而始。
而且,世界与世界间的时间流逝速度,不是永远也不变的。有时会陡然加快,有时又会慢上几许,这就给荀少彧在观感上,造成了一丝影响。
荀少彧横行几方世界,不说予取予求,也是肆意飞扬,如今却要暂且隐忍,这处境变化之大,还是让荀少彧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