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社会,稳定第一。
不仅仅在后世,古代也一样,历朝历代,每一次盛世降临,其核心说白了其实都离不开和谐与稳定二字,要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也只是说法有些不同,中心思想其实是一样的。
“你觉得朝庭控制不了岭南?”李世民听出懂了杜荷话里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
“不,朝庭可以控制岭南,可是代价呢,陛下有想过么?朝庭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把岭南真正的控制在手中?”
御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守在外面的侍卫有些好奇的侧了侧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才又转了回去,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陛下,微臣去过岭南,对那边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对于僚人来说朝庭的法令远不如族老的一句话,利益的驱使下,那些族老又很难与朝庭一条心,强压之下必然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微臣看来,不如让勋贵去搞定他们,就算他们心生不满也不会针对朝庭,甚至将来有一天,他们还会主动向朝庭靠拢。”
杜荷有一句话没有说,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资本的积累也是血腥的,面对利益勋贵们会动员起全部力量,僚人的生存空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压缩到一个极端危险的地步,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巴望着朝庭快点去解救他们的时候。
这是阳谋,也是大势,勋贵们经不起发财的诱惑,僚人受不了勋贵的剥削,只要开一个头,后面就可以不用管了。
倒是那个窦琮,这老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连两个月都没坚持下来,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冯盎这些人连再等几个月的耐心都没有了。
“岭南的事情暂时先这样吧,鉴于你的擅自做主,漠北军演和南海剿灭海盗的事情朕不会给你任何嘉奖,行了,告退吧。”李世民虽然勉强被说服,可心中依旧有些不痛快,看到杜荷就觉着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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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啊,谁不想,可惜,杜荷这小子一封信把勋贵们全都给招到岭南去了,否则皇室将会在岭南赢得巨大的收益,内府也不至于如此窘迫,连修个宫殿的钱都没有。
杜荷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李二的霉头,起身行了一礼,老老实实退出御书房,半句废话没敢多说,也没敢嬉皮笑脸,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只是,出了皇宫之后,杜荷却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半路上拐了一个弯,去了东宫。
一年多没见李承乾,现如今这小子的嘴边竟然冒出了毛茸茸的一圈胡须,抱着他老子给他布置的‘作业’,正吭哧瘪肚的写着什么。
“杜荷?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进宫来看孤?”桌边突然出现的人影让李承乾狐疑的停下手,抬头之后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然后就是一顿抱怨:“孤当你杜二郎从岭南回来就变的眼高于顶,连孤都不放在眼里了呢,不光是人看不到,连礼物也没有。”
杜荷撇撇嘴:“我能保住这条小命来看你就不错了,偏你要求多,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过来。”
李承乾的脸色变了变,好像想起了什么:“父皇因为窦琮的事情找你了?”
“对啊。”杜荷点点头,抽着鼻子说道:“想要叙旧一会儿再说,先跟我说说窦琮的事情,那老小子怎么就挂了,知道是谁下的手不。”
李承乾的反应有些奇怪,眼神中有鄙夷,有担心,有不屑,盯着杜荷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明知故问是吧,整个岭南他就跟你有仇,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会下手。”
完喽,这次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世民这样说,李承乾这样说,外面估计很多人同样会如此说。可这事儿真不是老子干的啊,凭什么要把责任归到老子头上。
杜荷深吸一口次,一字一顿道:“李高明,我郑重声明,窦琮不是我弄死的!”
“好吧,好吧,就算不是你弄死的好了。”李承乾摆摆手,一边招呼宫人上茶,一边说道:“其实这事儿大家也只是怀疑,谁也没有真凭实据,哎哎,你别瞪眼睛,行了,我说还不成么。”
李承乾的讲述下,杜荷算是大概了解了窦琮到底在岭南干了什么。
强征民夫,干涉政务,强抢民女……,直到有一次,老家伙踢到铁板了,被抢女子的哥哥不顾一切前来杀他,借着给府上送菜的名义藏身其中,新管事廖宏一时大意并未发现送菜的人少了一个。
结果,当天晚上,老家伙就悲剧了,正趴在抢来的女人身上,还没等干什么呢,就被人在后面用牛角给捅了,如果以前练过武,上过战场,在刺客发动的瞬间有所警觉,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就算如此,老家伙依旧没活下来,尽管当时左领军卫中郎将赵庆已经安排人全力相救,奈何谁也没想到那刺客带来的牛角上竟然有毒,窦琮那老家伙熬了半夜加一天,第二天晚上直接驾鹤西游了。
“艹,竟然是因为女人?”杜荷整个人都懵了,听完李承乾的讲述无语的问道:“你该不会搞错了吧,会不会那刺客是某些人派出来的,故意用强抢民女的名义来行事?”
“有区别么?人都死了,再说,现在最值得怀疑的人是你好不好,只有你在岭南与他起过冲突,所以你最好希望事情是真的,刺客真的有个妹妹被窦琮给抢了。”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对杜荷的神经大条表示鄙夷。
杜荷能说什么,耸耸肩膀说道:“别在那胡思乱想了,实话跟你说,这事儿要真是我干的,你觉得我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谁知道,也许是你故布疑阵呢。”李承乾打趣了一句,在杜荷马上就要翻脸之前,转移话题道:“父皇既然把你怎么样,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过去了,窦琮死了就死了吧,就算不死,他在岭南做的那些事也逃不掉国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