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小姐,好久不见。”杜荷懒得去清点财物,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又拿不走,与其关心那些东西,还不如调侃一下许久不见的故人。
王苏苏的身上只胡乱的穿着一件亵衣,估计是刚刚匆忙间套上的,在杜荷肆无忌惮的目光中有些闪躲,低着头,也不说话。
杜荷见她不开口,又继续说道:“这么久没见,苏苏小姐就不想跟故人打个招呼?”
王苏苏咬着下唇,突然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杜荷的眼睛:“你是来羞辱我的吗?别忘了,当初你也当过我的阶下囚。”
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这次落到杜荷手里,估计自己是在劫难逃,退一万步说,就算杜荷肯放了自己,李元昌和李恪也未必会放了自己。
杜荷点点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看了看光着膀子正在瑟瑟发抖的胖主持:“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看来苏苏小姐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不怎么顺心啊。”
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王苏苏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声音嘶哑的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既然今天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那就给我一个痛快。”
杜荷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耸耸肩膀没说什么。
他又不是变态,动用私刑亲自弄死一个人……,该说不说,前后两辈子,他连只鸡都没杀过,杀人?
可杜荷也不是舔狗,不会同情心泛滥,更不会怜悯一个曾经想弄他死的女人。
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杜荷叹了口气:“你这个要求有些过份,我是一个读书人,我的手很干净。不过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要求,酌情向陛下反应你的情况,前提条件是,告诉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惠日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苏苏撇撇嘴?讥讽道:“呵,伪君子罢了。想杀我,又不敢自己动手?还要从我嘴里知道你想得到的消息。杜荷?你真不是个男人,李元昌那个蠢货都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当然,你也可以尝试继续激怒我,测试一下我的耐心,说不定我真的会一狠心把你送给李元昌。或者干脆把你送去教坊司?那个地方你比较熟悉?也许再过些时候还能继续当你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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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教坊司三个字,王苏苏打了个哆嗦,相比于大理寺、刑部?教坊司中有很多可以让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她宁可死都不想回去那个地方。
“你?你这个恶魔?杜荷?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生儿子没……”
一连串恶毒的咒骂,听的杜荷直皱眉,索性抬手招来一个万年县的差役:“把这个女人送到吴王李恪的府上去,路上小心点,别让她跑了。”
“诺,杜公子放心,小人一定把人送到。”差役们估计是得了万年县令的交待,拍着胸口保证着,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过想想也是,这次他们托杜荷的福,在青龙寺抄出了不少的好东西,做为回报,满足他一些不怎么过份的要求天经地义。
……
当下傍晚,太极宫。
收到回报的李世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面前垂首而立的万年县令,语气森然:“你刚刚说什么?从青龙寺抄出多少财物?”
万年县令腾振有些紧张,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珠:“回陛下,财帛加上房产、地契总价大概在四十万贯左右,另外还有粮食十多万石。”
“砰”李二暴怒的拍了桌子,满眼杀机:“该杀,这些人都该杀!自己不事生产,反而拥有大量田产、粮食,可怜我大唐百姓辛辛苦苦耕作一年,到头来却是肥了他们这些方外之人。”
“陛下息怒,臣以为这件事情应该仅仅是个例,不可以偏概全。”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个例,信不信朕再抄一座寺院,依旧能抄出这些财货。”
李世民愤怒的咆哮着,自己费尽心力打下的偌大江山,为了解决民生常常夜不能寐,可是,总是有一些人会来拖自己的后腿。
寺院如此,勋贵如此,世家亦如此。
这些人借着不用交税的政策,大肆敛财,将原本属于百姓的田产全部收敛于自己的名下,将天下百姓全都变成了他们的奴仆。
结果就是朝庭的税收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钱财最终流入那些所谓寺院、勋贵、世家的口袋里面。
摆摆手,示意腾振退下,李世民懒得跟他多说,位小职卑,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看着他就烦。
“对了,杜荷呢?不是说他把坑害他的东瀛人抓到了么?怎么不见他入宫。”腾振离开之后,李世民转头看向身后的老太监。
“回陛下,杜荷应该是去了三殿下那边。”
是的,就是去了李恪的家里,至于去干什么,不用解释。
李世民知道了杜荷的去向有些懊恼,这不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么,什么是大事不知道?
两个罪魁祸首既然已经抓到了,那就跑不了,早审晚审还不是一样。
倒是那些不事生产的大和尚,他们的问题一天不解决,李世民的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
越想越气,索性直接说道:“让杜荷那小子马上让他来见朕,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自己却跑去一边躲清闲,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
其实说句实在话,杜荷还真没把大和尚的事情当成一回事儿,他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搞定惠日那个小鬼子。
穿越至今,就连在李世民手上,他都没吃过这么大亏,偏偏这个惠日,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差一点点就把他这个‘主角’给弄死。
这能忍么?是个人就忍不了吧。
李恪王府的侧院,牛马棚中,惠日鼻青脸肿的靠在一处角落。
杜荷掩着鼻子蹲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其它人在什么地方,说了给你一个痛快。”
惠日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杜荷一眼。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落到杜荷手中,他就没想过活着。
“不想说?”杜荷摸了摸鼻子:“何必呢,好歹大家相识一场,你说了也就彻底解脱了,不说……,你觉得你能熬得住么?早晚的事儿,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知道说什么。”惠日终于开口了,只是依旧死鸭子嘴硬。
“好吧!”杜荷叹了口气,对一边的‘骨头’招了招手:“你来跟他沟通一下,让他知道什么是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诺!”谷岩峰应了一声,露胳膊挽袖子走了手上,手里还提着一根粗大的木棍。
结果,还没等他靠近惠日,就被杜荷拦了下来:“哎,你干什么,我是让你劝他,不是让你揍他,这么大的棒子,万一打死了怎么办。”
谷岩峰咧了咧嘴,看了看缩在一边的惠日:“俺,俺嘴笨,不,不知道怎,怎么沟,沟,沟……”
“通!”杜荷听着费劲,替他说了最后一个字。
“昂。”谷岩峰重重一点头,憨厚的笑了。
杜荷无奈摇摇头,话说这老骨什么都好,就是一着急说话就结巴让人头疼。
“那你就用这个吧。”杜荷说着,随手从自己后腰带上抽出一个类似喇叭一样的乐器,这是从青龙寺里面顺出来的,当时看着好玩便随意的插到了腰带上,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这,这个,是,是,乐器,俺不,不会,会,会……”
“用!”
“昂。”
明明用刑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结果硬是被搞四大金刚的老大搞出了喜剧效果,气的杜荷哭笑不得,举着手里的喇叭说道:“这东西叫唢呐,我不说估计你也知道。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这东西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乐器之神,在所有已知的乐器当中,它是唯一一件可以让人从满月一直用到头七的乐器。”
谷岩峰一脸的迷茫,这跟审犯人有关系么?
满月用到头七是什么鬼?
不过想想杜荷总结的还真是精辟,庆祝孩子满月的时候还真有吹这东西的,头七的时候不用说肯定要吹。
惠日很是紧张的盯着杜荷,他的行为很反常,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有谁拿乐器来用刑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疑惑间,却听杜荷说道:“当然,我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声音之大冠绝古今,会吹的还好,不会吹的,完全就是在制造噪音。
而你的任务,就是制造噪音,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只要看到那个混蛋打瞌睡,你就给我在他耳朵边上吹,死命的吹,懂了没有。”
谷岩峰莫名其妙得点点头,虽然不理解杜荷的意思,但这个要求他还是能做到的。
惠日却突然生出大事不好的感觉,人开始挣扎起来:“杜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不让我休息,我就会怕你?”
杜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惠日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不会怕,也没指望你会怕。未来七天你们两个就好好沟通吧,希望你们能够喜欢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