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危机关头,岂能有半点疏忽?张雍杰体内奔腾之内力,迅速游走全身,化解方才那股力道。
张雍杰深知,天海仙教诸多有过节的教徒,就在附近,稍有疏忽,就要在这阴沟里翻船,命丧明阳宫了。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张雍杰若有一刻安稳的环境,定然将方才反弹之劲力化去。但此档口,哪里有一刻钟的安稳环境?
张雍杰越发焦急,体内真气速度过急,竟然乱着一团,导致张雍杰当场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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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雍杰醒来的时候,已然在一辆马车上,萧燕正在车内照顾他,而墨香墨竹二女则负责赶车。
稍作询问,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眼下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张雍杰顿感身体酸软乏力,当下盘腿大座,再起内力,全身游走,将混乱的力量理顺,归于丹田。
车外的墨香墨竹见张雍杰运功疗伤,于是停了马车,在车外伺候着。
由于力量散乱分布在全身各处,导致肌肉几乎处处拉伤,张雍杰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完成疗伤工作。
张雍杰晕厥之时,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却好端端的在马车里。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救了自己?张雍杰连忙一番追问,才知道,面对绍七,青铜道人的攻击,居然是沙通天和他这边的十余位高手阻挡,后来李灵下令将自己送出明阳宫,才逃脱命劫。
沙通天和李灵居然会救自己?张雍杰万难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那李灵一向和自己不合,沙通天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为什么要在方才落难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且还是自己在向沙通天进攻的时刻,救自己?
如果说自己帅气逼人,英俊潇洒,豪气云干,义薄云天,当世一等一的千岛张少侠,最后感天动地,让沙通天,李灵等人深为佩服,从而救下自己。
这等理由,怕是骗小孩,小孩也不会相信。张雍杰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有如此之大的人格魅力。
张雍杰自忖,绝对不可能会是这样,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左思又想,张雍杰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那就是青龙会上位不会让自己死亡的,李灵作为上位的朋友,沙通天等人作为上位的下属,当然也知道这一情况,所以才会出手相救。
青龙会上位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来网罗自己,一定有特别的用处,在这之前,绝对不会让自己飞来横祸,死于非命。
那青龙会上位,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原点。这个问题,张雍杰不止想了一次,当下觉得乏了,也不再去想这些费脑壳的阴谋。
萧燕这时候说道:“张兄,昨日我都以为你要死了呢,以后你可别这么冲动。”
张雍杰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萧燕,岔开话题问道:“不知那沙通天口中的老二老三,到底是何人。他们的功夫怎地如此奇怪,竟然能够反弹内力。”
萧燕皱眉道:“这个就超出我的见识范围了。”说完跟着问道:“墨香墨竹,你们可知道那两人是谁?”
墨香墨竹二女候在车外,听到萧燕的询问,墨香当即说道:“禀教主,奴婢曾偷偷听见军师私下称呼这两人为‘以清’‘以安’,又听别人称呼他们为林兄弟,想必这‘林以清’‘林以安’就是他们的名字。”
萧燕喃喃道:“天静以清,地静以安。想不到这两人的名字,取得还甚为优雅。”
墨竹这时候补充道:“奴婢也曾听别人说起,他们这招‘乾坤回旋掌’甚为厉害。但他们是何门派,就不知道了。”
张雍杰心想这‘乾坤回旋掌’的名字取的倒也符合实际,取这名儿的人想来肯定也是颇有才华。
虽不知这两人的来历师承,但至少知道了他们叫‘林以清’‘林以安’,而他们的擅长的武功,名叫‘乾坤回旋掌’。
张雍杰自我安慰,青龙会甚为神秘,能够知道这两位高手的姓名与武学,也算是对青龙会的了解,有所进展了。
萧燕听见她二人回答,也跟着皱眉起来,张雍杰瞧见,知道她正在替自己揣摩那两人的来历。
张雍杰拉了萧燕的手,轻轻说道:“咱们就不去想那些乱起八糟的人和事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燕这才回过神来,嬉笑道:“张兄,你尽可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管,明日到了地方,保管你喜欢。”
张雍杰见萧燕妹子不肯说,当下也不追问。夜晚,望着星空,辨别方向,心知马车是在往西北方向前行。
次日下午,马车已然停在一个边城小镇。萧燕安排,换了两匹马,同张雍杰先行北去。而墨香墨竹二女,则继续驾着马车,带着行李,慢慢赶来。
两匹快马狂奔两个时辰,已然来到一片草原。此处一片绿油油的,一望无际,视野极佳。
张雍杰大感畅快,遥望远方,云朵飘散,水草丰满,还有些许牛羊。散落在草原上的几处蒙古包,显示出还有人家,在这片草场居住。
萧燕领着张雍杰,来到一处蒙古包,蒙古包的男主人瞧见,热情喊道:“萧姑娘,你又来了。我和你大娘,都很想念你呢。”
张雍杰听他二人如此搭话,心中一阵悬疑,难不成这里还有萧燕妹子的亲戚?
萧燕解释道:“这里的阿拉鲁大叔可好了,上次我路过这里,也是在阿拉鲁大叔家里做客。”
得知来了客人,那阿拉鲁的夫人,鲁妹娘此刻也从蒙古包里出来。
鲁妹娘笑道:“萧姑娘若是喜欢,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和你大叔,都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张雍杰向两位长辈恭敬的行了一礼,当即跟随萧燕妹子一起进了蒙古包。
鲁妹娘大娘端出了羊奶酒,阿拉鲁大叔弄了烤全羊来招待张雍杰。
美酒佳肴,热情款待,张雍杰心想自己甚为年轻,哪里值得大娘大叔如此款待,心中颇为不好意思。但大叔大娘如此热情,又没法拒绝,只好离别之时,留点银两,以示报答。
几碗羊奶酒下肚,阿拉鲁大叔拍拍胸脯道:“小兄弟,你来到这里,可以好好的纵马驰骋。嘿嘿,你可知道这一片草原是哪里?”
张雍杰不解其意,当下问道:“这个不知,阿拉鲁大叔教我。”
阿拉鲁大叔得意道:“这里可是当年郭大侠,挽弯弓射大雕的地方,嘿嘿,就在西边不远处,咱们明日也去那里,追忆郭大侠的风采,找几只雕儿来射射。”
对于江湖典故,张雍杰也略有所知,这位挽弯弓射大雕的郭大侠,当年江湖地位甚高。那便是前宋末年,蜚声南北的射雕英雄,大侠郭静是也。
鲁妹娘这时候恨了一眼阿拉鲁,说道:“喝了几碗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天天要去找几只雕儿来射,这几十年来,哪里还有什么雕儿,都叫你给射完了。”
那阿拉鲁抠着脑袋,尴尬笑道:“嘿嘿,说不定咱们运气好,明日还能碰上几只呢?”
不多时,大叔大娘的儿子媳妇也圈了牛羊,放牧回来了。他们也识得萧燕,当下打了个招呼。大娘吩咐他们将他们的房屋腾了出来,让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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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娘的儿子名叫阿麻子,由于小时候得过天花,但由于命硬,挺过来了,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儿。
阿麻子说道:“阿爹,今天又少了几只羊儿,不知道了哪里去了。”
阿拉鲁喃喃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怎么最近月余,总是会莫名奇怪的丢失羊儿。”但阿拉鲁大叔此刻已然不胜酒力,说着说着便仰头睡了过去。
鲁妹娘说了几句,叫阿麻子照顾好羊群,也就算了。
傍晚时分,萧燕提议骑马出去转转,张雍杰欣然应允。两人跨上快马,正要出发,却被阿麻子看见。
那阿麻子好心提醒道:“萧家妹妹,可别出去了,会有危险的。”
萧燕对这一片草原,也颇为熟悉,心知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当下笑道:“阿麻子哥哥,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那阿麻子连连摇头,说道:“你们情郎情妹,我就不去啦。”
萧燕颇为不要意思,先行纵马而出。张雍杰正要骑马赶上,那阿麻子却拉住张雍杰,给了他一枚火流星,又给了他一根木制长枪,让他们不要在外面呆晚了。
张雍杰本不愿意拿武器,但见阿麻子一片好心,当即拿了长枪,纵马赶上。
星河灿烂,点映草原。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一望无际,春风抚来,沁人心脾。
张雍杰,萧燕二人纵马狂奔一阵,如果不是天上的星星,恐怕早已不辩东南和西北了。
一条小河,蜿蜒流淌在水草地之上。张雍杰,萧燕两人此刻正躺在小河前边的一处斜坡上。
斜坡不算太矮,但草原上,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包,你要说是一匹山,那又有点过分了。
马儿自顾吃草喝水,萧燕取出随身携带的水皮囊,顿解口渴。
眼前佳人相伴,众星拱月,如此良辰美景,让张雍杰如痴如醉。
什么李延津,李灵,青龙会上位,唐门,李家,天海仙教,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通通见鬼去吧。
但想到唐门,又想起了唐妍妹子,似乎眼前身边依偎的人,应该是唐妍妹子才对。
张雍杰觉得对不起妍儿妹子,但他不敢继续往下深想。但是人是比较奇怪的,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去想,那个念头却在心底越来越强烈。
当下回忆着与唐妍妹子的种种时光,在渝州长江江段相识,一起追击江湖骗子,在永城共战血衣娘子,又到长江泛舟,欲要逆流而上,后来在唐家山上与妍儿重逢时刻的山盟海誓,相约一年之后再相会。
这些过往,越发清晰的展现在张雍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看着身旁的萧燕,此刻正微微睡在自己身旁。一个是初恋的爱人,一个是一见钟情的姑娘。
张雍杰仔细盯着萧燕妹子,心中却愁苦万千,无奈自己先遇上妍儿,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但若要论此刻,张雍杰到底喜欢谁更多一些,那自然是萧燕要多一点。
但转念想到唐妍还在期盼与自己重逢的时光,如果到了那时候,唐妍知道自己又和萧燕妹子相处在一起,又会怎么想?
换位思考,张雍杰心中极度不忍。张雍杰暗下决心,天一亮,便离开萧燕妹子,南下渝州,与唐妍相会。
至于萧燕怎么办呢?哎,我答答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只要我走了,时间一场,她自然也会遇到她心目中的盖世英雄。
想起萧爷爷,说什么燕儿命苦,好朋友之间要多多来往,互相帮衬,张雍杰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决断的时刻了,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眼泪已然在张雍杰的眼眶打转,张雍杰痛苦难耐,悄悄亲吻了一下萧燕的额头。情爱的姑娘,明天我就要走了,希望你能永远的快乐。
张雍杰满脑子又是萧燕的身影,怕自己忍不住,又跟萧燕好上了,当下决定要立马离开萧燕。
张雍杰慢慢抽出手臂,刚刚起身,又想到,这荒郊野外,若扔下萧燕妹子独自一人,万一她遇见什么危险,又怎么办?
不行,即便当真要走,也要等次日择机离开,绝不能将萧燕妹子一人扔在这里。
大风起兮云飞扬,西北望,射天狼。
张雍杰环顾四周,远处草丛中却出现几双明亮的眼睛。
张雍杰紧紧盯着那些奇怪的眼睛,定眼一看,好家伙,狼!不是一只狼,是一群狼!看那情形,少说也有几百只狼。
张雍杰心中大惊,哎呀!那阿拉鲁大叔家的羊群,这一月以来不断减少,早该想到这附近有狼群出没。
只因自己连日来思绪较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往这方向去想,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危险局面出现。
张雍杰心知此刻不能决不能慌乱,当下慢慢弯腰捡起阿麻子交给自己的长枪,紧紧的握在手上。
狼,不等于人。人,即便是坏人,也可以虚以委蛇,进行语言沟通,继而斡旋,还有可能避免血战。
但如何跟狼沟通?那根本无法沟通,一场血战已然无法避免。
张雍杰悄悄的叫醒萧燕,让她紧跟自己身后,确保安全。萧燕醒来,看到前方狼群出没,先是大吸一口冷气,随口保持镇定,紧紧握住张雍杰的手臂。
狼群还没有开始进攻,张雍杰已感觉双手冷汗频频而出。
若是此刻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想来凭借自己雄厚内力,加上‘幻影两千’的轻功身法,狼群也无法伤及自己。
但此刻除了自己,还有萧燕妹子,这自然便不能跑了,确保两人毫发无损,这才是张雍杰眼下的目的。
两匹黑马此刻卧在水草旁边,想来它们是难逃一死,张雍杰颇感悲哀,此等情形,也只能舍车保帅了。
两位马兄,可别怪我张雍杰啊,我张雍杰也是万不得已,没有办法。张雍杰心中喃喃道。
狼群逐渐躁动不安,显然已经快要失去对峙的耐心。张雍杰深呼吸几口气,悄悄向萧燕问道:“后面有没有狼?”
萧燕悄声回应道:“好像也有几只。”
张雍杰又连忙问道:“燕儿,你信我吗?”
萧燕点头道:“张兄,我肯定想信你。”
张雍杰道:“你放开我手臂,闭上眼睛,千万不要乱动。”
若换旁人,听见张雍杰如此说话,可能都以为张雍杰要跑了。
但萧燕似乎对他特别信任,当下放开张雍杰的手臂,依言而行,站在原地,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张雍杰变换了一下握枪的姿势,悄声说道:“好妹妹,萧爷爷说好朋友之间要多多走动,互相帮衬,我们同路而来,我绝不会让你有危险。”
这时候,狼群中出现一匹高大强壮的狼,信步走上小坡,显然头狼已然出阵。
张雍杰不再心有旁骛,当即调运全身内力,在体内四处游走,尽量让自己进入空明的状态。
只有在那种状态下,才能耳听目明。使听觉,视觉与肢体达到完全协调,才能使武力超常发挥。
两军已然对垒,决战近在眼前。月光下,头狼一声长啸,发出了决战的命令。
那一瞬间,四面八方的狼群已然开始发动了攻击,纷纷发出了呜呜的长啸,向张雍杰奔来。
突然到来的大战,惊醒了那两匹快马,见他们嘶鸣一声,当即朝远方逃命去了,附近有些群狼见此,纷纷跟在两马后面追赶。
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张雍杰却闭上了眼睛。难道他要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就在群狼攻击到距离两人大约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张雍杰挺枪刺去,快速的形成一道圆圈,将狼群阻挡在以萧燕为圆心的十步以外。
张雍杰早已盘算清楚,由于狼群是四面八方而来,过早攻击,自己跑动的幅度将会太大,那样未免力有不逮,无法兼顾四方。
但若攻击太迟,则势必有些野狼突破防线,闯入萧燕身边,进而伤害。因此,只有二十步的时候,发动攻击,不近不远,方能持久作战。
那一瞬间,群狼已有十数匹野狼,丧命于张雍杰枪下。但攻击不但未能减弱,反而蜂拥而至,攻势更猛了。
张雍杰枪刺掌劈,又连毙十几匹狼,那些狼群方才攻势稍微减弱。
只听见头狼长啸三声,像是在发出某种指令,那些狼群三面散去,顿时集中一面,不断的向张雍杰猛扑。
面对山呼海啸的狼群冲击,张雍杰顿感惊讶,狼这种畜生,竟然还懂得一些战略战术,知道集中火力,猛攻一面,争取打开缺口,重创自己。
面对大量狼群冲击,张雍杰深知枪挑已经不符合现状需要。当下将长枪重重插在地上,运起那排山蹈海的掌力,猛烈朝那狼群劈去。
之前长枪枪柄是木棍打造,无法传递千岛电劲。此刻已掌力对敌,千岛电劲便发挥了它的优越性。
由于那些群狼相聚间隔甚下,张雍杰一掌劈下去,往往千岛电劲经那群狼身体传递,晕死无数。
群狼的伤亡还在增加,但它们却没有减弱攻势,反而听得那头狼呜呜长啸,好像在示意群狼不顾一切猛攻一样。
张雍杰又连下几掌,也许是用力过猛,斗到此刻,体力消耗极大。
群狼为何不怕死?伤亡增加,还要继续猛攻?张雍杰又劈几掌,不对,不对,难不成这群狼也会使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思维?
张雍杰心念此处,当即回头一望,果然有十数匹狼,悄悄前进,已然到达十步之内,瞧那阵势,转眼便要猛扑。
先前自己叫萧燕妹子闭上眼睛,此刻萧燕妹子岂不是更加危险?
但正面之敌是如何强劲,一阵猛攻,丝毫不让自己抽出身体阻挡后发的狼群。
后发那十余匹狼已然腾空而起,扑向萧燕。张雍杰大怒,蓦地大喝一声,提起萧燕臂膀,双脚猛力一登,向空中腾起,用于躲过这一番攻势。
张雍杰内力之强劲,这一跃又是千钧一发之际,更能激发人的潜能。
张雍杰手提一人,还能跃起五仗之高,若是向旁人讲起,没有亲自见到过的人,是万难相信能跃这般高度的。
但茫茫草原,毫无树枝。想起汉末魏王曹操叹道,绕树三砸,何枝可依。张雍杰心想,他好歹还有树可绕,就在呻吟。我这一望无际的草原,想绕树都不能,其危险状况,胜他百倍,那我这只能死在这里咯?
跃的再高,终究有落下的那一刻,张雍杰连忙倒转身体,又是一招雄厚的掌力,冲天而下。
狼群被这一掌力,打的四处逃散,但转眼又要进行合围。张雍杰大惊,如此恶战下去,定有力竭之时,难逃一死。
必须要快速找到突破口,驱散狼群,才是办法。见那远处头狼仍然不断长啸,张雍杰恍然大悟。
这狼群不开灵智的动物,均能知晓三十六计等简单的道理,难道我张雍杰堂堂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头狼聪明?
它们可以声东击西,可以集中火力,猛攻一处。难道我张雍杰就不知道斩首行动?
心念此处,张雍杰抽出长枪,用力向那头狼飞刺而去,这一刺当真危险之极。因为张雍杰又没有学习过发送暗器等手法,这准头,有没有保障哟。
要是这一记飞枪射偏了,可没有第二杆长枪攻击那头狼了。只是这等危机时刻,岂有时间进行瞄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一枪,射歪了。头狼只是轻轻一跳,便躲开了攻击。
张雍杰本不擅射,再加上阿麻子大哥递过来的这杆长枪,质地粗鄙不堪,轻重不均匀,枪杆还有点弯曲,等诸多原因,这一枪,射歪了。
既然一击未能得手,那就危险了兄弟些。难道张雍杰要命丧如此?一代大侠就此陨落,无法再写传奇,从而一个时代提早结束吗?
头狼躲过张雍杰的攻击,立马号令群狼进行反击。张雍杰见此情况,信心已经在慢慢丢失。毕竟苍天要他亡,他不得不亡啊。
张雍杰大失所望,腰间一抹,竟然摸出五两碎银子。这是当初在洛阳,送二师弟去血饮谷的时候,身上没钱,周少坤递给自己的。
说出来大家都不信,五两银子,买了两条命。
张雍杰痛定思痛,当即狠狠掷出银块,这一击,如有神助。
此刻张雍杰,就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那一刻,好像云顶山上的师兄弟,秦非烟姐姐,杨杉大姐,张员外大哥,唐妍妹子,胡思语姑娘等等一切关心自己的人,一切不希望自己有危险的诸多亲朋好友,灵魂附体,共同一击。
那头狼正在呜呜长啸,这一银块当即打入其喉咙,再击得手。
头狼经此一击,长啸音律被破坏,口中格格作响。正在伺机猛扑的群狼,听见这一声格格长啸,均纷纷回头,望着头狼的方向。
待那头狼一番挣扎,断气之后,群狼方才回过味来,四处溃逃。
张雍杰此刻喘着大气,环顾四周遍地的狼群尸首,方才那番惊心动魄的血战,已然结束了。但回想起来,那番血战,仍然令人心有余悸。
萧燕虽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但此刻也知道群狼退去,此刻她睁开眼睛,伏在张雍杰背上,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张雍杰。
尽管方才她也很害怕,但她不想让张雍杰分心,强行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张雍杰深知,要做到这一点,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当真是为难她一个姑娘了。
张雍杰转过身来,轻轻的拍着萧燕妹子的后背,轻声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两人相依在这惊醒动魄的夜晚,经历这一血战,也算是同生共死。月亮已然落下地平线,只留太白金星在天边。
星月星月,没有月亮,太白金星显得何其孤单?
当然张雍杰也知道,这是夜晚即将过去,太阳即将升起的信号。
张雍杰想起阿麻子大哥交给自己的火流星,连忙拿了出来,当即朝着天空升起。
这枚火流星,竟然做工精巧,还是个三响炮。
首次爆炸之后,绽放出谣言的光芒,片刻之后,又在更高处发出第二次爆炸,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发出第三声爆炸。
三次绽放,将整个夜空照亮,好像是在庆祝张雍杰打了胜仗一样。
张雍杰知道这是为了更好的在草原之中,传递信号的特制火流星。
以防附近的人错过前面的烟花,所以加了两道保险,爆炸三次,尽可能的让远处的人辨别信号所在的位置。
萧燕此刻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指着烟花叫道:“张兄,你看,好漂亮啊。”
张雍杰看着萧燕高兴的模样,心里却万分难过,无法同萧燕妹子共享喜悦,可谓是把悲伤留给自己。
张雍杰想到,待自己不辞而别之后,不知道萧家妹妹,又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