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芸儿的证人

太后听了这些话后，直接恶狠狠道：“皇帝，证人的证词你也都听到了，依哀家看，这佟贵妃将宫外的龌龊之事都带到宫里头了，将后宫搅和的不得安宁，所以定要严惩，否则无法正纲纪！”

玄烨显得有些冷漠地看着太后，口气有些轻蔑道：“那依皇额娘的意思，这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太后扬起脸来道：“依哀家看，这佟贵妃心肠歹毒，行为粗鄙，实在不适合呆在宫里头，倒不如在外头修一处道观，让她就此修身养性。听闻这也是贵妃当着皇上的面提出来的，哀家听后原本还觉得是个笑话，但现在看来这确是个可行的方法。”太后转面看向玄烨，“不知皇帝可否同意哀家的处置？”

玄烨知道这定是王氏在太后面前嚼舌根，便恼怒地瞪了王氏一样，王氏吓得直低头，心里惶恐不安。

玄烨顿了顿虽没有作声，但他见芸儿一点也不慌不燥，便心里有些沉不住气。只是他在等待，等待着众人将芸儿逼到绝境……

如今的惠妃，知道自己在玄烨那里不讨好，便言语甚少，少惹皇上不快。只是她也并非是安分的人，只见她不禁瞥了瞥玄烨，见玄烨竟不肯发落，依旧是不做声，便对王氏和赫舍里氏使了使眼神。

赫舍里氏早就坐不住了，如此便开口道：“皇上，现在证人证据皆在，贵妃她的罪责是逃不了的了。皇上定要重罚贵妃，否则咱们旁人如何能过的安生？”

玄烨瞥向芸儿，见其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不知贵妃有什么要分辨的么？”说着，玄烨语气变得讥讽道，“贵妃向来临危不乱，口齿伶俐，可要亲自审问一下那两个证人？”

王氏嫉恨道：“证据确凿，贵妃还是乖乖认罪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因着这话玄烨又瞪了一眼王氏，如此王氏即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下去。

只见芸儿起身，跪地道：“皇上相信这是臣妾做的么？”说完，芸儿带着些落寞之意看向玄烨。

被反问的玄烨略有些不知所措，可芸儿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他也无法遮掩过去。玄烨心里怪芸儿：为何总是那般强硬，明明是女人，为何不懂得服软，求饶？玄烨心想：哪怕你只是眼睛闪动一下泪光，朕都会为你感到心碎，如何会发落了你？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个日子，朕故意疏远你，与其说是惩罚你，倒不如说是折磨自己。究竟为何？总有止不住的风波？为何会这般的令人煎熬？

玄烨沉默许久，终开口道：“朕相信贵妃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以她的性格，那德妃恶贯满盈……贵妃想处置了她，会直接伸手掐断她的喉咙，亦或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才是她的！”

这话说完，玄烨和芸儿不禁对视而笑。

可旁人听了这话，简直是觉得惊骇。太后转身向玄烨，十分难以置信道：“皇上，难道你就这么纵容贵妃？她竟还会使人断喉，还会……还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可是贵妃啊？她代表的是皇上，是皇家！”太后说着，愤怒道，“皇帝既然如此宽纵，可哀家是奉了先皇的托付要好好照顾皇上，更要守住皇族的清誉！来人，将贵妃给哀家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把她扔回佟家，这样的女人，让他们佟家收着吧。”

芸儿见太后如此侮辱自己，简直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便也不愿等玄烨为她说话。她则自己起身，十分有魄力道：“谁敢！！”

眼看着芸儿与太后之间的气氛如有火焰在燃烧，众人便将目光都投向玄烨。玄烨则压着自己的怒火向太后看去：“皇额娘怎可如此下结论，认定贵妃就是下毒之人？她是朕亲封的贵妃，是朕的人，除了朕以为，谁也不可发落了她！”

太后一听，立时气的脸发绿。

太后也不甘示弱道：“皇上，哀家是你的嫡母，哀家的话自然是为皇帝，为大清考虑，皇上怎可如此执意偏袒佟贵妃？若皇上执意如此，不肯严惩贵妃，哀家便只有一死，才不枉费先帝的重托。”太后说着，便起身要往墙上撞。

“太后……”许多嫔妃唤道，并站了起来。

阿木尔及时拉住，玄烨也是情急之下过去拉住了太后。“皇额娘……”

芸儿实在看不惯太后寻死，认其演的太假，看了都让人感到厌烦。太后瞥到芸儿的神情，更是恼恨道：“佟贵妃在宫外撒野成性，哀家断不能和这样的人同住在宫里。皇帝，做个决定吧，要么她走，要么哀家死！”

王氏见此，哭着开口跪地道：“皇上，您一向仁孝，万不可为了佟贵妃做了会令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啊！！”

赫舍里氏也如此：“是啊，皇上，太后是您的嫡母，是当今的太后，万不可有闪失啊，否则前朝御史们会如何评价皇上？天下百姓会如何评说皇上啊？”

见此，芸儿轻蔑的笑了笑。

王氏见此，愤愤道：“佟贵妃，事到如今你竟还能笑的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宫里头都被你搅和的不成样子了么？”

芸儿却一脸不屑道：“本宫自然要笑。”说着，芸儿看向太后，不管玄烨如何对她使眼色，她还是自顾自地说道，“这太后口口声声说本宫在宫外野性惯了，将宫里头搅和的大乱。可本宫怎么觉得，明明是太后在撒野，是太后在用手段逼迫皇上一定要将我处死，搅和宫里头大乱的也是太后呢？”

太后一听，气的捂着胸口，伸手指向芸儿：“你……”

玄烨也觉得芸儿这话太过放肆，便也嗔怪道：“芸儿，怎可这般置喙太后！”

如此，太后更是恼恨道：“皇帝，今日这个贵妃一定要被处死，否则……否则哀家绝不会和她同活在宫中一日。”

就在玄烨左右为难的时候，芸儿瞥见赵柳悄悄地赶了回来。玄烨也见到赵柳回来了，又见芸儿一直很是镇定，便觉得恐怕芸儿已经有了脱身之法。

果然，芸儿见赵柳回来后，很快开口道：“太后，您现在表现的跟个烈女一样，待会可别羞愤自尽啊！”

玄烨怒责道：“贵妃，注意你的言辞！！”

太后见此，委屈到十分脆弱：“皇帝，你就这么宠爱她么？她已经这么对哀家了，你竟还只是口头责备？哀家……哀家为何不随先帝去了啊？”说着，太后痛哭起来。

“太后……”嫔妃们也娇滴滴地抹泪起来。只有温僖贵妃和宜妃等人，一脸冷漠甚至是鄙夷的表情，甚觉太后的种种行径令人感到厌烦。

芸儿见他们如此惺惺作态，便甚感厌烦。她回头看了眼赵柳，赵柳对她点了点头，又眼神看向门外。如此，她便扬声道：“将人给本宫带上来。”

在芸儿的一声号令下，不想几个看起来眼生的太监竟驾着德妃进了来。顿时，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连芸儿都是，她不知道赵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德妃就是他的解决之法？不过芸儿素来知道赵柳办事是可靠的，所以她也只是震惊些许时候，便很快从容地坐下，等着接下来德妃会做些什么。

不过她不禁冷眼看向德妃，见其竟老成这副样子，竟还有了银丝，真令人感到震惊。不仅如此，她整个人看起来双眼垂陷，皮肤粗糙，憔悴到快要认不出来的模样。如此，芸儿倒是心里畅快了许多，心想果然有些方法，要比死还折磨人。

只见德妃声音微颤而衰弱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她也羞于抬头看向玄烨。

玄烨惊讶道：“德妃？你……你不是病入膏肓，如今床都起不来了么？”

太后等也十分意外德妃竟会出现。只是太后觉得，德妃对芸儿恨之入骨，现在这时候出现也必是要帮助自己将佟贵妃置死。如此，太后便道：“德妃啊，你……你怎么出来了？是哀家无用，哀家护不住你，害的你差点死去。”太后说着，又哭了起来。

德妃一直没有开口，后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眼芸儿。见其依旧风采如初，面容俏丽，竟像是从没变过的模样，便恨的如锥子在扎自己的心。可这恨意很快便因为某个念头而消退了，转而取代的是一脸悔恨、脆弱还有无助。

只见德妃垂面道：“皇上，臣妾……臣妾有罪啊！”

见此，玄烨松开扶住太后的手，走到德妃面前。德妃见到玄烨的双脚，立时紧张惶恐到瑟缩。

玄烨声音温和道：“你有何罪？”

因着玄烨的柔和，德妃鼓气些勇气开口道：“回皇上，臣妾……臣妾有罪。臣妾不该……不该受太后挑唆，企图再次害贵妃，臣妾有罪啊！！”

太后一听，急忙奔过去，怒吼道：“德妃，你在胡说些什么？哀家什么时候……挑唆……挑唆过你？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德妃也不敢抬头，只继续低头道：“皇上，是太后叫臣妾病了的。臣妾因为一心思念孩子，才会糊涂地装病。只是臣妾没想到，太后竟然利用臣妾，诬陷佟贵妃下毒害臣妾。皇上，佟贵妃屡次被陷害，十次有八次都和毒物有关，实在……实在不能容忍。臣妾恳请皇上清查后宫，将后宫的肮脏之物查清，免得日后再有这等祸害之事。”德妃这话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在德妃看来，自己在辛者库终日劳苦，可宫里头的那些嫔妃却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受众人服侍。德妃比谁都清楚，在这宫里头就没有干净的人。如此，她想借此搅和的后宫之人谁都不安宁。

赵柳听此，不禁瞪了德妃一眼。他心想，这个老女人果然还是不老实，纵然应了要来揭发太后，还佟贵妃清白，竟还要借此兴风作浪，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