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看像是宫外头的手段

芸儿来到正殿，准备接受众嫔妃的请安，不想竟只有温僖贵妃和宜妃还有良贵人在。芸儿惊诧道：“为何只有你们几人，她们呢？”

温僖贵妃垂了垂眼，后抬眼准备告知芸儿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不想宜妃已经着急着开口了。宜妃道：“娘娘，恐怕你还有所不知，嫔妾也是刚刚得知的，这……这据嫔妾宫里打听来的消息报，说是寿安宫正密谋对贵妃娘娘做些不利的事情呢。如今……如今那些人都被太后请了去。”

芸儿听后，心里一惊，却很快平缓下来。只见她抻了抻衣服下摆，漫不经心道：“哦？那太后可曾也邀请过你们？”

宜妃看了看温僖贵妃和良贵人，也是她先开口道：“太后有请，能有什么好事？嫔妾是没去。”宜妃口气十分轻蔑。

温僖贵妃也是不当一回事道：“从前姐姐在时，纵然是位列中宫，因着我姐姐性格温顺，那太后也从来不把我姐姐放在眼里。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将她放在眼里？”每每温僖贵妃提起孝昭仁皇后，就是从前的钮妃云若，芸儿心里都是苦涩不已。

良贵人心思细腻些，她也更是为芸儿感到着急。良贵人道：“娘娘，嫔妾觉得此事或许和德妃的事情有关。现在事情紧急，娘娘还是要早有准备。嫔妾不敢擅自做主，不知是否该告知皇上？这虽然风声已起，娘娘您还坐在这里，但难保太后即刻便会叫人来传唤。若真是那样，您也实在太过被动。”

温僖贵妃道：“是啊，太后装病装了有一阵子，只要一出马就不见得会有好事。”温僖贵妃这话说的冷漠，心里却是热切的。在她心里，她希望芸儿无事，希望芸儿能压倒从前一切欺负自己姐姐的人。

不想芸儿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忧虑之色也没有。倒是赵柳听过这些，已经开始眼睛转动，一副动起脑筋的样子。过了些许，赵柳好像想到了什么，便悄悄走到一旁，对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便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芸儿瞥眼瞧见赵柳的举动，便更加心里稳妥道：“能有什么？能耍出什么来？无非是太后指使王氏那些小喽啰，设计个本宫下毒给德妃，企图害死她的事情。这本宫也是不久前听说，太后欲要让德妃重回永和宫。只是本宫没有松这个口，她们才会着急想出些花样来。”这是芸儿的猜测之言，她觉得既然德妃声称病重，无非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做文章。

宜妃听后也不觉得惊讶：“贵妃娘娘的揣测不无道理，只是为何是下毒？”

芸儿垂眼看向宜妃：“宜妃从前也下毒害过本宫，你说这是为何啊？”

宜妃听后羞颜道：“娘娘，那……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您就别再提了。”

芸儿对她笑言道：“本宫只是说笑，这自打你的三个儿子回到你身边抚养，本宫便越发知道你的忠心了。”

宜妃听后垂面，觉得自己在芸儿面前很是卑微。可忠心的习惯也是可以养成的，她现在是唯芸儿马首是瞻。

温僖贵妃开口道：“既然佟贵妃你心里有数，那咱们便在这里等吧，想必很快寿安宫那里便会来传唤了。”

芸儿也赞同这话，便扬声道：“给各位娘娘上茶。”

如此，几个人皆喝茶等候。而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寿安宫的鲁敬先竟真的来了。芸儿很不喜欢他十分尖利的声音，便是一听到他在外头说话，脸便沉了下来。

芸儿直接起身：“咱们走吧。”如此，宜妃等人也皆起身，一副无所畏惧地样子，跟着芸儿去到寿安宫里。临走前，芸儿看了赵柳一眼，那眼神晦暗高深，长久的默契令赵柳明白，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于是赵柳留了下来，没有跟着去。

当芸儿进到寿安宫的时候，意外的看到玄烨也在。如此芸儿明白，为何寿安宫的动作这么迟，原来是在恶人先告状啊。

芸儿道：“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宜妃等人也如此请安，太后直瞧着这几个人，恨不得今日就将她们一网打尽。

玄烨道：“都免礼吧。”

“谢皇上。”

芸儿垂面谦和道：“不知太后叫臣妾来有何事？”说着，她看了看两旁坐着的众位嫔妃，“怪不得今日不见众位妹妹来承乾宫请安，原来是被太后叫来了。”

赫舍里氏虽是按位份坐在后头，可属她气势最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赫舍里氏开口道：“佟贵妃娘娘，你可知原本就只剩一口气的德妃娘娘险些被下毒害死？”

芸儿听后，表情平静地看向赫舍里氏：“竟有这样的事情？本宫并未听说。”

赫舍里氏冷冷一笑：“贵妃娘娘你还真能装蒜，明明是你指使人下毒，竟还装的此事和你无关？”

宜妃等人听此，心里皆暗叹佟贵妃高明，竟连别人会用什么招对付她都想到了。不过想来，宫里头充其量也就是这等把戏，玩不出什么新花样。这若是搜宫，恐怕哪个宫里都会搜出些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芸儿只是淡淡一笑。

太后冷哼道：“贵妃竟如此冷静，当真是叫人不容小觑。许是做下的恶事太多，区区下毒都不足挂齿了。”

虽是玄烨一直看着芸儿，芸儿却因为心里的气，一眼也没看向玄烨。芸儿道：“臣妾数算一下，自打臣妾入宫，像这样的场景臣妾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臣妾对此已经不感到新奇和陌生了，也因为知道宫里头的一些惯用手段，甚至连流程都知道是怎么样的了。让臣妾来猜一猜……”芸儿突地看向玄烨，“接下来必是有人来指证臣妾，说是臣妾指使下毒。然后便会到臣妾宫里头搜，便又会搜出些什么来。臣妾从前做通嫔娘娘的宫女时，对这样的事情就已经不陌生了，现在算来，经历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不够数了。”说着，芸儿不禁笑了起来，“希望这次能高明些。”

太后听后，愤怒拍案道：“放肆！”

芸儿也不理她，只看向玄烨，开口请求道：“皇上，接下来恐怕时候要长了。事关臣妾，也不能叫温僖贵妃她们一直站着，还请皇上赐坐。”

玄烨因着芸儿刚刚的话心里十分沉重。其实他虽是听了太后等人之词，但心里还是觉得芸儿不是下毒之人，毕竟芸儿若是想杀人，她会直接动手，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可他还是允许太后召见了她，让她听了旁人的污蔑之词。玄烨不知道自己为何允许？可他只是想见她，只是想就那么一直地看着她，甚至想她能因为无助而求向自己。而到那时，不管旁人搜罗出怎样的证据，他都会力挺芸儿，守护住她。

玄烨深呼了一口气，眼神深沉，道：“赐坐。”

不想几个人竟都坐在了赫舍里氏和王氏那一排，如此因着赫舍里氏和王氏位份卑微，便都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也就是风口。她俩脸色立时不好看起来，却都愤愤地瞪向芸儿。

玄烨又道：“佟贵妃看起来脸色不佳，给佟贵妃也赐坐。”

芸儿便坐到对面一排，荣妃往后挪了一个位子，芸儿便坐在了首位。芸儿坐下后，刻意看向王氏和赫舍里氏，挑眉笑了一下。

如此，气的赫舍里氏直接开口道：“贵妃娘娘，依嫔妾看你也并非是委屈受惯了，而是将从旁人身上学到的，用在了别人身上。这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受过旁人的伤害，现在又何苦来毒害德妃娘娘？”

王氏紧接着道：“是啊，贵妃娘娘，这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娘娘您和德妃有着深仇大恨。可这毕竟是宫里，上有皇上和太后，她德妃就算罪该万死，你也不该用这种阴毒手段。且那德妃已经病入膏肓，贵妃您为何这般心狠，连几日的活头都不给，竟非要下毒。阿弥陀佛，贵妃你当真是罪孽深重啊。我是信佛之人，平日里当真是一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不想这样的事情竟发生在咱们日夜生活的宫里。”王氏转身望向玄烨，“皇上，臣妾害怕啊，臣妾恐慌啊，臣妾更为德妃后怕……”

玄烨道：“王氏你即怀有身子，又害怕这等事情，那便回宫吧。”

王氏一听，紧张地慌措道：“皇上，不……不必了。臣妾……臣妾必得看到贼人落网，臣妾方能安心。”

太后开口道：“王氏说的是啊，确是贵妃学到了些什么。只是她在外头那些年，必是学到了外头的腌臜手段，宫里头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咱们听听证人怎么说？”如此，鲁敬先便会意，传了太医近前。

只见年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刘太医走了进来，一顿请安后，他开口道：“回皇上，回太后，这下毒之人的下毒手法实在也是外头人常用的粗鄙手法。不过就是些砒/霜，那砒/霜毒性凶猛剧烈，就如同宫外的刁民一样，直接给人吃下便能毒死人。这若不是那药碗被摔在地上，又有猫舔过，且猫儿舔过当场死亡，恐怕现在被毒死的就是德妃娘娘了。”

太后听后，轻蔑一笑：“果然如此，都是些宫外的下作手段。还砒/霜，真是粗鄙歹毒至极。再传那个宫女。”

如此，鲁敬先又将一个宫女带来。这宫女不是别人，就是德妃的近身宫女雪莲。只是一见到雪莲，芸儿便有几分畅意。这雪莲原本是德妃身边的大红人，自然不用干什么粗活，平日里的穿戴也快成永和宫的第二个主子了。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且还蜡黄，整个人更是憔悴消瘦了不少。可想而知，雪莲是这副模样，那么德妃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后厉声问道：“雪莲，你都知道些什么，皆如实招来。”

雪莲瑟缩地看向芸儿，又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面的太后和皇上，只一眼便吓得她立时低下了头。雪莲颤声道：“回……回太后，奴婢……不，是……是佟贵妃她对奴婢说，如果奴婢能毒死德妃，便能让奴婢出了辛者库，不必再日日辛苦了。且……且佟贵妃娘娘还给了奴婢……”说着，雪莲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还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奴婢，奴婢因此便同意了。”说着，雪莲哭泣道，“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佟贵妃……佟贵妃说，若是奴婢不答应必是死路一条！所以，所以奴婢才会被逼答应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