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德妃的真面目

胤禛万万没有想到，他竟在宫后苑的河边见到苏培盛。原本因着黑夜他是不知道这人就是苏培盛的，但他见那人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且嘴好似被堵上了，身上也好似被捆绑住了，如此因着今夜的危机不断，他便认定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苏培盛。

果真，当胤禛走近见到那人果然是苏培盛。而胤禛眼看着那两个人要将苏培盛投入河中，他便急忙走近呵斥道：“大但奴才，连我的人也敢动。”说着，他摸了摸腰间的配刀，只是因为并没有杀过人，故迟疑要不要拔刀。

可这个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回头注意到胤禛，且虽是有些避讳，碍于他的身份，但眼神所露的凶杀之气，纵是在黑夜中，也能让人清楚的感受到。不想，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起了身，竟口中说起恭敬的话来：“四阿哥吉祥，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可这话刚说完，他便借着屈膝之际，手摸向小腿。

胤禛见此，知道对方要对自己下手，便快人一步，果决地拔出配刀了，随即一个脚步上前，一刀封喉。那人被割喉后，只见他双臂张开，嘴也是张着的，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啊”。很快，他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身子僵硬地倒地。

这是胤禛第一次杀人，可他没有时间为此而惊矗。

另一个人见此，松开苏培盛，撒腿就要跑。胤禛没赶着去追，而是过去先将苏培盛身上的绳子解开，又将他嘴里的汗巾拿去。当他注意到那人因着匆忙，摔倒在地的时候，因怕他通风报信，如此，他对着苏培盛吩咐道：“苏培盛，不要让他回去报信！”

“是，主子。”

苏培盛听此，带着刚刚憋足的愤怒之气，便奋勇地朝那人而去。见那人已经爬起，他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重重地打在那人的后脑勺上。而那人则被一击命中，停住了些许，后直接趴在了地上。见此，苏培盛回头问道：“主子，要留下活口么？”

胤禛道：“把他们都扔到河里去。”

“好嘞！”苏培盛一边照做，一边心想：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要把爷爷我扔进河里，现下看谁成水鬼。

待苏培盛做完这事，他憋了一肚子话走到胤禛面前，开口就是：“主子，奴才……奴才刚被人……就是那两个兔崽子给抓住了，他们二话没说就要把奴才给扔进河里。若不是他们暗地里下手，奴才我定是能将他们拿下的。”

苏培盛和胤禛是同岁的，也是自小陪在胤禛身边的。他也算有些功夫，毕竟这些年陪伴在胤禛身边，耳濡目染也被熏的会了。

胤禛心思沉重道：“苏培盛，今夜你我二人还有十三弟，都要出宫去，而且要尽快。”

苏培盛惊呼：“出宫？难不成……难不成主子要逃命？”

胤禛点了点头：“那如意糕有毒，目标不仅仅是十三弟，还有我，还有我额娘。”

苏培盛再次惊呼：“德妃娘娘？”

胤禛垂眼道：“是宫外的。”

苏培盛这样听来，便明白了。“主子，他们必是想趁着万岁爷不在，斩草除根啊。主子，那咱们快走吧。这好在宫门还没有下钥，主子您又有随时可以出宫的令牌，那是万岁爷留给您的，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胤禛却执拗道：“不，我现在还不能走。”说着，他期许的眸光看向苏培盛，“我要回永和宫一趟，我要见……见我额娘，她现在是在月子里，她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许……”

苏培盛听不下去了，直接否道：“主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您还相信她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啊？主子，听奴才一句劝，别回去了，咱们直接带着十三阿哥走吧。”

胤禛却执意道：“不，她或许是不知道的，她若是知道绝不会让那些人杀了我的。我……我要去永和宫，她也许还能帮到我们。”说完，胤禛便倔强地转身朝永和宫而去。

苏培盛跑过去挡在胤禛面前，知道自己劝说无用，便心里杂乱无奈道：“那奴才和主子一起去，只是主子务必要偷偷摸摸地去，不要叫人瞧见。主子想，若是杀我的人，是永和宫的人呢？”

胤禛烦道：“真要是那样，偷偷摸摸就能躲得过去么？”他便走便道，“不会的，永和宫定是安全的。”苏培盛叹气地摇了摇头。

永和宫内，因着小厨房走水，故人来人往地都在灭火。胤禛心里很是纳闷，想着这永和宫为何会着火？后一想，许是那些人也想杀了德妃母子，如此他便更加急切地想要进去，救德妃于水火。

不想他刚进门，却被良贵人的宫女春喜给叫住：“主子，你快随我来。”

胤禛并不信任她，便迟迟没有和她走。门口的良贵人见那胤禛不听春喜的，她便急忙朝正殿看去，见无人看见他们，她便亲自过去拉住胤禛的手臂，道：“快随我来，有人要杀你。”

这般，胤禛听来，才将信将疑地跟着良贵人进了西偏殿。

他们一进去，春喜未免人怀疑，也没守着们，只佯装在门口焦急道：“这如何走了水，会不会烧到主子啊？”

里头，良贵人则是一脸紧张焦虑的样子，拉着胤禛的手，弯腰凝视着胤禛道：“四阿哥，你听说我，你不是有出宫的令牌么？你要拿着令牌快点出去，离开这里，去……去找你宫外的额娘。若是你念手足之情，那十三阿哥你也必要带走。要快，一定要快。”

胤禛质疑地看向良贵人，冷冰冰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和十三弟？”

良贵人听此，知道胤禛戒备自己，便松开手站直了道：“四阿哥也不必怀疑我。我叫人烧了小厨房，为的就是让永和宫的人顾不过来，好使得你得空逃脱。可我能搅和永和宫，未必能搅和得了翊坤宫、景阳光、延禧宫！”

胤禛一听，惊道：“这么说，那惠妃、宜妃、僖嫔这三个主位奶娘皆是要杀我？”

良贵人瞪大眼睛道：“还有永和宫的德妃！”

胤禛听后，倏地转过头去，不敢看向良贵人的脸，心虚道：“不，额娘她不会，她还是……还是爱我的，我能感觉的到。”

良贵人听此，气道：“我告诉你，不要相信她，她是最狠毒的人。若不是我使得她的胤祚没了，她早就要将你杀了。她德妃，只要有自己的骨肉在，便会将你这个旁人的孩子杀了！！”

胤禛惊的眼睛瞪大：“你说什么？你说六弟是你杀的？”

良贵人垂下脸，心里提起这件事依旧酸楚难安。可她很快扬起脸来，坚定道：“是我下的手，没错。我是章氏小主的奴婢，我一辈子都是。你是姐姐的孩子，我定要护着你。若不是……若不是被我偶然知道，那德妃因为自己有了依靠，见皇上又总是过于宠爱你，想要杀了你，我又怎会下手？你以为先皇后如何会病入膏肓，难道不是她见自己的六阿哥没了，想要将你要回去，才会对先皇后下手的么？只是，她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姐姐她又要回宫了，如此她才又动了杀了你的心。太子她是不敢，因为有索额图护着，可你和你宫外的额娘又有谁护着呢？”

胤禛听到这一切，内心如遭受重击一样。只见他微微弯着腰，嘴里似自言自语地念叨：“不会的，不会的，额娘不是那样的人。”

良贵人怕胤禛会死在他自己的冥顽不灵当中，如此她便道：“既然你不信，何不听她怎么说？你现在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守在门口，我去和她说说话，好叫你知道她的真面目。”

事实上胤禛已经被惊的恍惚不已了，他脑子十分发沉，接下来也什么都没说，只任由良贵人的安排。而苏培盛也希望胤禛能早日醒悟，以此好多些防范，免得再被人害。

如此，胤禛便带着太监的帽子低头跟在良贵人身后，而人人都忙着灭火，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良贵人带着他到了正殿寝室，要靠近的时候，良贵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吧，别进去带着寒气伤到了十四阿哥。”这话说完，良贵人便自己走了进去。

德妃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样子。见良贵人来了，她道：“妹妹来了，可是被那火惊的，睡不着？”

良贵人走过去：“请姐姐安。”她坐下后道，“姐姐说的极是，门我是都没敢关的，生怕火烧到姐姐这里，也烧到我的西偏殿。”她看向躺在床上，襁褓中的胤禵，“这十四阿哥长得可真好。”说着，她眼神变得凌厉道，“不知道那面有没有消息？那两个孽障如何了？”

胤禛听此，心崩的紧紧的，连气都不敢喘。

德妃为胤禵掖了掖被子，后道：“那盘点心，那个十三阿哥早晚都会吃的。他若不吃，乳母也会亲自动手，总之是不能叫他活着了。”

良贵人紧接着道：“可那四阿哥呢？总是不能叫他死在这里吧？否则，咱们可脱不了干系。”

德妃顿了顿道：“话说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不忍的。可……我总觉得那小子和我不是一条心，且他现在已经和章氏相认，若是知道这些人是我杀的，如何会不报复？”

良贵人笑道：“说到底啊，是姐姐有福气，有了自己的儿子。”

听此，德妃看着自己的胤禵笑道：“那是自然，这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胤禛脑海里不断闪过这句话，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永和宫。他原本是不信的，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可如今当真撞了南墙，他直觉得自己傻的可笑。想来这些年，不管在佟氏那里得到多少温情，终究会在心里留个地方给自己的额娘。虽是自己对其看起来不冷不热，可他习惯了这样示人。但虽是如此，自己若是知道额娘有身子不适，却也总是担心的夜不能寐，想着偷偷去探望。

可这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胤禛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到承乾宫。待他进去，见胤祥就蹲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他便过去一把抱住胤祥，用脸摩挲胤祥冻得有些发凉的脸：“胤祥，哥哥带你走，我们找额娘去……”

“嗯。”胤祥点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