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棋会举办的日子。
所以蒲园格外热闹。
棋会算是整个汴京城最盛名的盛会之一。甚至就连皇宫里的那一位,都会前来观棋。棋会中聚集的大都是一些贵人,哪怕他们不会下棋,但是会附庸风雅。
当然,棋会上也会拥有不少真材实料的才子佳人,要不然棋会就不值得那么多人关注了。
如果有人能够在棋会上获得第一名,那可是一朝成名的好机会。燕山曾经就是从棋会中脱颖而出的才子。
汴京的桃林不多,但是谁都可以去的也只有一处。
那处桃林也很出名,因为下棋的人喜欢在此聚集,而且每日都有人聚集。不过今日,桃林附近却格外寂静,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甚至少见人影。
因为喜欢下棋的人,一大早就跑到了蒲园参加棋会去了,只要是有身份木牌的人就能够进入蒲园,倘若没有的话,就不让进。
获得身份木牌的途径很简单,一是钱,二是势,三是棋。而棋才是最主要的,哪怕有钱有势,你也得想办法带着一个棋艺高超的人才能有资格获得身份木牌。
蒲园外面有很多人,虽然很多人被挡在园外,但是依然没有人会离开。因为在蒲园外面早早的就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方竖放着一块大棋盘。
当棋会开始时,会有专门的棋师讲棋。
……
……
蒲园中。
何一刀一大早就随着燕山来到了蒲园,燕山忙着去会见老友,何一刀和苏文对比不感兴趣,就一直在蒲园中乱逛。
何一刀带着帘帽,在棋会中比较显眼。
燕文突然拉着何一刀,一脸神秘的笑意,“小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何一刀还没来得及问是去什么地方,就被燕文拉走了。二人来到了一处小亭子里,亭子中的石桌上放了不少糕点,五颜六色,看起来十分可口。
燕文往四周瞧了瞧,见四周没有什么人,连忙从石桌上的盘子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糕点,直接掀起何一刀帘帽上的纱布,说道:“张嘴!”
何一刀只觉得一块甜甜的味道袭满自己的口腔。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靠的很近,少女的眼睛眯起来像月牙一样,笑起来还露出了百看不厌的小虎牙。肌肤如玉,面容如皎月,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何一刀心中一暖,顿时觉得十分温馨。
“吃啊,这很好吃的!”燕文笑着催促道。
何一刀最终嚼了嚼糕点,甜而不腻,而且充盈着一种特殊的花香,嘴角忍不住挂上了笑意,“好吃。”
听到何一刀这么说,燕文笑的更开心了。
她放下手中的纱布,帮何一刀整理好,然后转身取出手帕,又拿了几块糕点放在手帕上。
何一刀看着燕文这般动作,就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觉得十分好笑。
燕文对他很好,可能是知道何一刀从小失去父母的原因,对他总是百般照顾。无论是在燕府吃饭,还是外出逛街,燕文总是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对他无微不至。
何一刀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姐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姐姐。
何一刀看着燕文,突然感慨,说道:“文姐……”
燕文突然捂住何一刀的嘴,然后小声的说:“别说话,有脚步,有人来了。”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燕文连忙拉着何一刀转身逃跑,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跑了很久,二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颗大树底下。
何一刀不解,“文姐,我们干嘛跟做贼一样啊,难道那糕点不是给人吃的?”
燕文笑着不答,反问道:“好吃吗?”
何一刀说道:“好吃。”
燕文取出手帕,上面放着几块糕点,不过,可能是燕文跑的时候不小心挤到了糕点,有几块都散开了。
燕文笑着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
……
棋会开始了。
棋会的规则很简单,大师之间可以互相挑选作为对手,赢了的可以晋级再次互相挑选,也可以挑战其他的大师。输了的,便不可以再进行比赛了。
而那些名声不显的棋手,只要能够连赢三局,就可以挑战大师。
这些名声不显的棋手,都会被安排在一间房间里下棋,然后分出胜负。
而一些下棋大师,都会被安排在亭子里,然后众人都会围在亭子外面,观摩大师们之间的棋局。
何一刀这才知道,原来亭子里的糕点都是为下棋的大师准备的。
棋会中的对弈十分无聊,而唯一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就是:在大师之间认为比较有水准的棋,在一方输了之后,会保留棋盘,这被称作‘封盘’。
这‘封盘’会留着,作为棋会最后一个活动。
下棋是一件非常消耗时间的事情,所以,在下棋期间自然是最无聊的,不过对于喜欢下棋的人来说,这反而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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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师之间的对弈是不可多见的。
棋会正式开始没多久,燕文便坐不住了,他一脸惆怅的看着何一刀,问:“小刀,你想在这看这些无聊的棋局吗?”
何一刀摇头,他自然是不喜欢的,虽然他的棋艺很高,但是他确实不喜欢看人下棋,“不想。”
苏文听到之后,顿时来了精神,拉着何一刀就说:“那我们出去转一转吧,爷爷下棋结束还有好长时间呢。”
何一刀点头同意。
苏文说动就动,拉着何一刀就往外面跑。
不过没过走多远,就遇见了一个熟人。
苏文拉着何一刀,走在蒲园的小路上,而迎面走来的正是上次在街上碰到的王金华。
王金华一看到苏文,脸上就装模作样地露出了文质彬彬的笑容,“燕小姐,这么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看来这就是缘分呀!”
苏文看都不看王金华,说了一声:“真晦气!”
声音很大,根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
王金华毫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这位小兄弟看着眼熟呀,是不是就是上次在街上遇见的那位?”
何一刀没有搭理他。
王金华看了看燕文牵着何一刀的手,脸上的笑意稍稍一敛,就对何一刀说:“燕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够接近的。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能攀上金叶子。”
燕文自然知道王金华是在说何一刀,她听了王金华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指着王金华就骂,“王金华,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一条舔狗呀?人家不搭理你,你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一点儿都不觉得恶心吗?”
王金华听了燕文说的话,再也维持不住脸上那道貌岸然的伪笑容,满脸怒气,“苏文,你别太嚣张!”
苏文掐着腰说:“我就嚣张怎么了?你来打我呀?”
王金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你……”
他涨紫了脸,显然气得不轻,他正欲发火,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突然平复下来。
王金华看了看身边的那人,对着燕文二人冷哼一声,“你们等着,我看你们能嚣张多久。”
说着,王金华带着身边的男子就从何一刀身边走过。
何一刀没有在乎王金华,反而盯着他身边的那个男子。
如果何一刀没有认错的话,那个男子他认识,叫做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