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异想天开的研究

李洛最终还是选择和石田直次达成了协议，接受石田直次的投降，或者说是投奔。

这个协议实际上只是用来暂时骗日系高层主动投降的，那怕李洛白纸黑字写下名字的协议也是一样的，做不得数，等铲除了日系组织，就该是撕掉协议的时候了。

虽然宏观的来说，真正与李洛为敌的，是日系组织这个整体，只要这个组织的纲领不变，不管高层换谁都会和李洛因为利益问题走到对立面。

但这不代表李洛就觉得日系组织的高层有多无辜，本来也就不无辜，这些日系高层首先是思想上高度符合组织的精神内核，然后才能坐稳高层的位置，享受权力带来的利益，所以对于日系组织所做的一切都负有完全责任。

这样其实也不能算是不讲信用，毕竟自首也只是减刑而已，又不是自首就可以无罪释放，刑法里都还规定了很多自首照样判死刑的情况呢，枪毙5分钟减成只枪毙1分钟，也是从轻发落不是，而且轻得还不少呢。

石田直次作为日系的高层，想必没少在下属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话。李洛觉得石田直次大概能猜到自己其实只是暂时让他再多活几天而已，不过石田直次应该没有胆子玩养寇自重的把戏，更大的可能是石田直次会趁着这段时间找到能让自己躲过下一次大劫的筹码。

对此李洛并不打算阻止，逼着对方自己榨干自己的价值岂不美哉。

相比较石田直次的投降，更加让李洛，以及现代舰娘们感兴趣的是作为日系高层的石田直次对于舰娘超大和的一无所知。

伊犁把石田直次带到关押超大和的牢房外，石田直次看着牢房里的人棍，先是仔细瞧了瞧，然后有些惊讶地说：“她的相貌，好像确实是松本阳音的那位超大和，超大和这样的旧世界计划舰是稀有舰娘，基本上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但是几次针对我们的刺杀，可都是有她的影子在，石田先生不会说刺杀也与你无关吧？”伊犁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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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田直次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有关对李提督的刺杀，我虽然有所耳闻，但那时候已经退休，所以具体的细节确实不是太清楚……”

伊犁不好判断石田直次这话的真假，就继续说：“根据我们的调查，超大和可不是在你退休了之后才出现在日系组织中的。”

石田直次回答说：“我过去确实没见过这个舰娘。”

“你当然没见过我……”这时奄奄一息的超大和开口了，她的语气和之前又不同了，既不是在哭，也不是在笑，只是就像正常人平常说话一样的语气，“不然还怎么推进计划呢？虽然让你们这些人知道，影响应该也不大，但总归不保险。”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石田直次更关心这一点，“松本阳音那家伙还活着？”

超大和这回用哭泣的语气说：“石田提督真是健忘，我的提督十年前就被你们害死了。”

石田直次更加感到困惑，也不在伊犁面前掩饰自己曾经的罪行，“当时我们确实把松本阳音单独引到温泉中溺死，然后利用舰娘深海化后的复仇特性把你们引到陷阱中消灭掉，舰娘的深海化和深海舰姬不同，虽然也拥有了直接从大海中缓慢补给和自我修复的能力，但实际战斗力并没有提升，反倒失去了理智只知战斗。”

“不过可惜世界上不止是一个日系组织，甚至东部海军的日系组织，也不过是一个有独立性的分支机构罢了，”超大和似乎不在乎自己在老实招供，“有些更加疯狂的日系组织试图利用舰娘深海化的特性与深海舰队交流，甚至控制深海舰队……”

石田直次露出了然的表情，不过没说什么，但在一旁看着的伊犁可不干，“石田直次，你想到了什么？”

虽然达成了协议，但只要石田直次不听话，李洛随时可以撕了，所以石田直次不敢隐瞒，至少是假装不敢隐瞒，他说：“我确实听说大西洋海军中的日系组织在做过这种研究，而且大西洋海军本身也是支持的，只是大西洋那边各种奇奇怪怪的研究太多了——他们喜欢这套，所以我们东部这边对其都没有太多关注，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大西洋海军喜欢搞奇奇怪怪的研究，甚至玩脱了把自己坑死，这个李洛在维斯特洛岛就已经见识过了。

“你们日系组织倒是确实和深海舰队配合起来坑人类呢，不过，等深海舰队打垮了人类和舰娘，我可不觉得深海舰队真能被几个日系提督控制。”伊犁略带不屑地说。

现代舰娘们可是和那些金属残骸之中的思维进行过对话，知道深海舰队和人类舰娘应该都是那个火种源所产生的，也知道深海舰队不止一次毁灭了人类，这个世界恐怕是处在一种不断重生与毁灭的循环之中。

伊犁不清楚大西洋海军具体采用什么手段，但如果不掌握火种源的话，恐怕一切试图对深海舰队的控制都是流于表面的，最多控制一两个深海舰姬，不可能控制整个深海舰队的。

然后伊犁又看向铁栏内的超大和，“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人类控制深海舰队，倒像是深海控制了舰娘。”

……

在受伤的舰娘们泡了一阵澡，修理好舰装后，重庆带着驱护舰娘一路护卫着伊犁向南先航行一阵子，然后临时上岸接受补给。

岸上自然没有准备好的补给，而且这里也相当靠近深海陆军的活动范围了——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人类军队的地盘，但现在北方的人类军队主力已经在几天内就被击溃了。

重庆、伊犁都留在海上，泰州、淮南负责上岸去等待运20空投的补给。有了上次的教训，虽然不太可能再被伏击，但重庆依旧保持高度戒备，保证任何时刻都有战机在空中可以随时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