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改过来)
晁冲窥探祝家庄,看到这里的百姓警惕性还挺高,便不再停留,和时迁、黄信一起向西而去。
走了不到五里,遇到了一队人马,七八个人骑战马,都弯弓插箭,又有对青白哨马,中间拥着一个年少的壮士,坐在一匹雪白马上,全副披挂了弓箭,手执一条银枪。和少年并马而行的是一个少女,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胯下一匹青鬃马,天然美貌海棠花。腰间挂着两把弯刀,马上具有弓箭。
他们猛然遇见晁冲三人,也是吃了一惊,那当头的少年喝道:“你们是哪里子弟?来我独龙岗何干?”
此时祝家庄与梁山泊还没有敌对,最多算是看不顺眼,所以祝家庄众人的警戒心还没那么强烈,最多只能算是警惕罢了。
晁冲笑道:“你不认识我?”
祝彪仔细想了想,确实没见过此人,便道:“我管你是谁!”
晁冲倒也不慌,笑道:“这就是了,这大宋天下,是给大宋百姓走的,为何你来得,我却来不得?”
那少年见晁冲与自己年纪相仿,也是背刀挎弓,以为也是出来游猎的,便哼道:“此处为独龙岗,方圆三十里皆为我祝家庄所有,山上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也都是我家的,没我的允许,就不让你射猎,你能怎滴!”
主辱臣死,时迁顿时怒容满面。黄信也把手摸向了自己的丧门剑柄上。
晁冲笑道:“妙哉,妙哉!在下姓郝,单名一个仁字,住在距此十五里的郝家庄,今日带两个随从出来打猎。世人皆说独龙岗上猎物好,我们便游走于此。不想却偶遇此地主人,不知这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公子,是祝家三杰中的哪一位?”
那少年被人一夸,不禁得意洋洋,看了一眼身边的美女,干咳了一声,提高声调道:“我乃三子祝彪!”
晁冲鼓掌笑道:“莫非是白马银枪赛赵云,一弓神射养由基,少年玉面胜潘安,江湖人称照地红缨的---祝彪!”
“嘿嘿嘿,江湖上竟然还有我的传说?你不是在骗我吧!”祝彪开怀大笑道。
时迁跟黄信差点笑出声来,本来前面的好词那么多,可最后此人的名字竟然是“猪膘!”
为什么反差这么大呢?
时迁和黄信低头强忍着笑意。而祝彪旁边的女孩却掩口哈哈笑了起来。
少年有些不满道:“三娘,你为何发笑?”
那少女笑的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这么夸你的人一定是个瞎子,他难道没有眼睛,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德性么?”
少年很不满的瞪了少女一眼,再看向晁冲时,也有了一点疑惑道:“我很少出山,江湖上何以有我的名号?”
晁冲长叹一声,在自己脸上摸了几下,又长叹了一口气。
祝彪急道:“何故长叹?”
晁冲道:“在下只是感觉世道不公!想我郝家庄郝仁,三岁习文,七岁习武,才高八斗,学富九车,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晓,每逢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头,俊男发愁。其优点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真乃人中之龙,旷世奇才!”
祝彪听晁冲如此自夸,感觉可能真是个有本事的,更好奇道:“想不到郝兄有如此本领,积众多优点于一身,那为何还说世道不公?”
晁冲叹道:“我如此优秀,江湖上却只给了一个小诸葛的称号。反而有些人,不常出山,却名动江湖,被众人敬仰,赠送了照地红缨的外号,每每想起来,真是觉得不公平啊!”
祝彪大喜,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安慰晁冲道:“兄台何必如此懊恼,你也很厉害,出口成章,想来必定本领不凡。只是比我稍差一筹而已!对了,这个照地红缨是什么意思啊?”
晁冲道:“阁下银枪之上也有红缨,自然知道红缨的作用是为了挡血,白马银枪流光过,红缨照地有人亡。含有单挑无敌之意。”
祝彪喜道:“真的吗?”
晁冲叹道:“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原本我对祝兄得此评价,甚为不满。可今日一见,却感觉相逢恨晚。祝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知,聪明伶俐,活泼可爱,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得此赞誉,真是实至名归!”
祝彪哈哈大笑,看向身旁的少女道:“三娘,这下你该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
少女冷哼了一声道:“傻瓜!”
祝彪脸色一冷道:“你说什么?有这么说自己未来夫君的吗?”
少女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晁冲笑道:“祝兄何必生气,世人多愚,对美好的东西,总是嫉妒罢了,你我皆为人中龙凤,何必在意这些小细节!”
祝彪又开心起来,下马道:“与郝兄相见,真是让人高兴,不如一起下来喝两杯!”
晁冲也甩鞍下马道:“今日你我相逢,就是命运的安排,岂能无酒?就叨扰两杯好了。”
众人下马到了一处树荫下,早有祝家庄客铺好毯子,拿来了酒和瓜果,肉干。
那些庄客看向晁冲时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原本以为自己等人哄骗祝彪的本领就够强了,可不想,来了一个更会拍马屁的!这要被三公子招进庄内,众人还有出风头的机会么?
那少女看向晁冲也是神色不善,她见晁冲背后一直背着一柄七尺长刀,便故意找茬道:“好长的一把刀,能给我看看么?”
江湖上看人兵器,向来是大忌。时迁和黄信身体绷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手看似随意,却一直停留在最容易拔出兵器的位置。
连祝彪都觉得那少女的要求有点无礼取闹了。
晁冲却笑着将长刀拔出道:“姑娘想看,自然无妨,只是它太过锋利,就像这样。”
晁冲说完,刀身一挥,从一颗脸盆粗细的榆树中砍过,斜向上的切口整齐光滑,很快整棵榆树主干倒地。此谓“断木”之术。
众人皆惊,祝彪见晁冲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更坚定了结交之心。斥责少女道:“兵器乃是江湖人随身宝贝,岂可让人随意观看,还不退下!”
那少女扈三娘也被晁冲的一招“断木”惊住了,她是用刀的,自然知道断木的难度,更何况做到切口如此整齐光滑!这绝不是自己可以做到的。
晁冲见扈三娘不再纠缠,便把长刀插回了背后,抬头看了看树梢,向后一伸手道:“弓来!”
时迁将马上的弓箭取来,递给晁冲。
晁冲拿起弓箭,冲树上瞄了瞄道:“有酒岂能无肉,待我射一支飞鸟,烤来下酒!”
但是晁冲却久久未射。原因自然是他的射术一般,这样仰头射,还真未必能射的准。
最后,晁冲长叹一声道:“原本还雄心万丈,可遇到祝兄,便自惭形秽起来,在祝兄面前,连弓箭都不敢耍弄了!”
祝彪大笑道:“郝兄何必如此客气,稍待,看我给你射一只飞鸟来下酒!”
于是祝彪信心满满的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嗖呼入林,却没见一个鸟毛掉下。
祝彪射空了!!!
一时间让祝彪脸红如血,尴尬至极。
“嗖”又是一箭,一只飞鸟落地,那个少女扈三娘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道:“如此本领也敢卖弄,真不知你这傲气从何而来?”
祝彪更是满脸通红,低头似在寻找地缝钻入。
晁冲长叹一声道:“这位姑娘射术自然精湛,却没有明白我和祝兄的良苦用心,真是让人感叹!”
祝彪像是落水的人一下抓住了救命绳,抬眼看向晁冲道:“郝兄说的对,给她讲讲我们是如何用心良苦!”
扈三娘看向晁冲,神色不善道:“我可不是那无知小儿,你还是省省吧,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晁冲毫不在意,笑道:“我与祝兄,皆是锦衣玉食长大,家有钱财万贯,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事情没见过,对吧祝兄?”
祝彪急忙点头道:“不错!”
晁冲又道:“我们岂是贪图口舌之欲的人?当然不是!刚才不过是一个测试罢了。我想要测试祝兄的品德,而祝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故意射偏了那一箭!无非就是想饶那飞鸟一命罢了,如此仁德,让郝某佩服,果然不愧是和我一样的人中龙凤啊!”
祝彪喜道:“不错!我就是故意射偏的!”
“你们?真是一对不要脸的人!”扈三娘气的冷哼一声,上了自己的青鬃马,赌气就要走。
晁冲喊道:“且慢!”
扈三娘骑在马上,气鼓鼓的看着晁冲道:“你想怎样?”
晁冲将那只被射落的飞鸟和弓箭一起递给她道:“请把此物拿走,不要污了我和祝兄的眼!”
扈三娘劈手夺过去,随手丢进了树林,挑衅般的看了晁冲一眼,冷哼一声,拨马便走。
扈三娘走了,晁冲便可以展开忽悠大法,将祝彪忽悠的口无遮拦起来,将祝家庄内的虚实探听了个七七八八。
一旁的时迁一边用心的默记,一边感叹,主公就是主公,连忽悠人的本领都是这么厉害。不过回头一想,自己和武松、东方、杨志、鲁达他们好像也都是被主公这样忽悠到身边的。
一番酒肉之后,祝彪和晁冲都大呼相逢恨晚,并约定将来互相拜访,这才依依惜别。
回到家之后的祝彪很兴奋的向自己的父兄讲起今日的遭遇,将晁冲夸成了少有的天才-----与自己并列。祝朝奉也道:“若真有如此本领,倒也值得拉拢!”
祝龙和祝虎关注的重点则是,江湖上关于他们兄弟的外号不知是怎样的?
唯有教师栾廷玉听出了问题,打断滔滔不绝的祝彪道:“你说那郝公子背后有七尺长刀?”
祝彪兴头被打断,有些不满,可面对栾廷玉他不敢表现出来,说道:“不错,还很锋利呢,一刀就砍断了一颗脸盆粗的榆树!”
栾廷玉道:“他身边的随从可是一个脸似黑炭,奇丑无比的莽汉?”
祝彪摇头道:“不是,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和一个相貌堂堂的汉子。”
栾廷玉忧虑道:“虽然随从模样不对,但是我觉得他很像一人!”
祝朝奉也从栾廷玉的话中感觉出了不对劲道:“他像何人?”
栾廷玉道:“梁山泊少主,晁冲!此人彪悍异常,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狡猾如狐的心智。他的特征便是背后的七尺长刀,和贴身随从丑汉李逵。虽然随从对不上,但一刀断木的本领,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就算是我,也仅是勉强而已!”
祝朝奉也有点紧张道:“若真是梁山少主晁冲,他来窥探我祝家庄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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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道:“据我推测,这晁冲故意不带特征太明显的李逵,就是要探测我祝家庄虚实,那晁冲身为梁山上掌握军队的大头领,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我庄上窥探,必然是想要来我庄上借粮。可惜的是,他已经窥测了地形,又跟三公子攀谈良久,怕许多事都已经被听去了!”
祝朝奉怒目而视祝彪道:“老三,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祝彪这才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仔细一想,惊出一声冷汗,喏喏道:“该说的,都说了……”
祝朝奉气的抡起拐杖就要打,被祝龙和祝虎劝住。
栾廷玉为祝彪解围道:“这还只是猜测,未必是真。但为了预防万一,我建议今日起庄内加强戒备,随时应对梁山来攻!”
祝朝奉缓了一口道:“全凭教师做主!一定要挡住那梁山贼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