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8日,杨华、陈平、严冬三人经过多次变装,终于抵达了一片废墟中的贝尔格莱德。
自3月以来,局势已经日趋紧张,西方国家使馆纷纷撤离,只龙族使馆也撤离了部分馆员,他们乘车前往罗马尼亚,但撤馆车队刚安全进入罗马尼亚,轰炸就开始了。
因为使馆附近和周边有不少“敏感单位”,后来证明都被北约锁定为轰炸目标。比如内务部、警察局、萨瓦河边的热力厂、政府官邸、两座兵营等军事目标。
近的离这里直线距离只有三四百米,稍远一点的包括南国防部、总参谋部、议会大楼等,直线距离也不过1-2公里。
事实上,这些地方都遭受了轰炸。
现在的空袭不再像二战时的那种铺天盖地式狂轰滥炸,而是选择目标精确打击。非空袭目标则相对安全些。
所以在头三十天,南连盟居民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轰炸考验,对战争环境慢慢适应了。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听到空袭警报及或远或近的爆炸声,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就连电视台的安全提醒也变了调。刚开始提醒人们入夜后不要开灯,要拉上窗帘。后来改为不拉窗帘,开着灯。当地人的心情也有所放松,白天即使听到拉警报和爆炸声,也有人依然在街边喝咖啡。
但是在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轰炸机开始轰炸自来水厂、发电厂、食品加工、粮站等等设置。各种物资供应开始出现困难,当地居民再也不能保持安稳了。
他们为了应付紧急情况,开始进行物资准备。家家户户抢购食品、水、汽油、手电筒、蜡烛、应急灯、煤气罐等,并把卫生间浴缸放满了水,以防断水、断电、断供应。
家里有条件的,还保持小车加满油,随时准备跑路。
南连盟的部队已经无法正常集结,每天都在不停的转移隐蔽,一般夜宿森林。一些重要的、可能成为空袭目标的单位,战争爆发前早就做了准备,都已人去楼空。
在战争初期一段时间,北约的空袭多半在晚上进行,一般只有一轮。当夜幕降临,居民们就开始等待,就像在等待看一场演出,只有等到爆炸声过后,才松一口气,放心地休息,无论等到几点。
但是在轰炸的第五十天开始,北约就经常有意或无意地制造“技术故障”伤害平民,以激起他们对政府反战的不满情绪。
这座城市自3月24日以来,已经遭受了七十多天的狂轰乱炸,共有25000多栋民宅、14个飞机场、39处医疗保健设施、18个幼儿园、69所学校、176处文化古迹被炸毁灭。
所以北约的误炸,不是个案,而是惯犯。
半夜时分,他们三人才悄悄摸近大使馆的废墟处。那里多处被炸毁,但是外围已经修复了许多,戒备森严。
“杨主任,陈工,严少校终于等到你们了。你们平安到来实在是太好了。”
武官长接到他们三人之后,立刻带他们去地下室,会见了大使。
“你们辛苦啦!”
大使亲切的和他们三人握手。
“杨主任、严少校你们先去休息。陈工,我给你介绍其他几位工程师。他们几组也是刚到没多久,你们熟悉一下。”
大使先安排了一下杨华和严冬的休息,然后拉着陈平向地下更深处去了。
杨华和严冬跟随武官长到了地下室一处住处,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
“两位辛苦了,这里的被褥虽然不新了,但都经过晾晒。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最近轰炸已经停顿了很多,据说谈判已经进入尾声,应该快要结束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到服务处来问。但最好不要到地面去,你们这些生面孔,暂时不宜出现。”
武官长叮嘱道。
“是。”
杨华和严冬敬了一礼。
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心头的重担都放松了下来,这次护送之旅,陈工和包里的仪器才是重点,他们可以牺牲,但是陈工和仪器不能有丝毫意外。承担的风险和压力非常大,任务完成,让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小严”
“怎么了华姐?”
“没什么,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的,不要总绷着一张脸。”
“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从来不笑的。”
“别这样,其实适当放软身段才能更好的执行任务。”
“嗯,我会考虑的,晚安华姐。”
“晚安。”
两人点了一下头,各自走向自己的宿舍。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一个人,严冬扫了一眼,对方也看到了他,两人就是一愣。
“余洋?”(向《高危职业》致敬)。
“严冬?”
“哈哈,真的是你。”
“我们老战友三年没见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是”
“有任务。”
“我也是。”
两个谈兴正浓的老战友一怔,忍下了他乡遇故知,多年战友相逢的喜悦,只是互相在对方肩头锤了一下,道:“晚安。”
“晚安。”
有保密纪律在,在没有得到许可前,即便是亲密战友,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虽然猜到这次的护送任务绝对不会只有他们一个小组,肯定还有其他专家小组通过其他的途径,分散前来。但想不到,连余洋也来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武官长通知杨华和严冬来开会,到了地下室的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十几人在座。都是一副很强悍的模样。
“清晨五点左右,最后一支小组抵达。栈道计划圆满完成。在座各位都是这次计划的功臣。按照上级指示,你们将由我进行统一指挥,直到回国,听清了吗?”
武官长沉声道。
“是!”
“你们在这里没有姓名,没有来历,只有代号。不要讨论来时的路线,不要讨论路上的经历,希望大家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守望互助。”
“是!”
工作纪律说完之后,武官长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如今外面的局势。
忽然,外面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又有轰炸!现在竟然白天都来轰炸!”
在座众人虽然身处地下室,但心随着警报声一阵阵发紧。
他们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都还年轻,并没有经历过大规模的战争。而此刻,他们真正的感受到战争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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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着警报声,城内的防空炮火开始密集地射向天空,防空炮弹和落地的炸弹一直在响。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冲击波,即便身处地下,也能感觉到震撼。
众人只能紧张地坐在房间里等待。十五分钟后,终于恢复了平静,众人紧绷着的心也就慢慢松弛下来。这种震撼力令他们终身难忘。
第三天,1999年6月10日,南连盟屈服,同意从科索沃撤军,北约也宣布持续78天的轰炸终于结束。
虽然带有耻辱,但贝尔格莱德街头的百姓听到公告之后,还是兴奋的走上街头开始庆祝。
战争终于结束了。
而此时,北约指挥中心,联军司令克拉克接到了一份密报。
“什么?我们的导弹竟然有一颗未炸?对方还在研究?这不可能!我们的技术无懈可击!”
克拉克将拍着桌子怒吼道。
“但是将军,这是我们的情报人员费尽心思,深入敌人腹地才挖出来的情报。为此,我们还给那个叛徒支付了五万美金!”
情报负责人自豪的说道。
“该死!难道还要我们再上演一次误炸么?那些提供不精密武器的家伙该上军事法庭!”
克拉克暴怒不已。如果他们最新型导弹的秘密被破解,那损失将不可估量